蔚舒交了试卷离开了考场,远远看见原来宿舍三个人一起走着,心里说实话挺不好受的,只是强装不在乎,可现在明明就是自己被抛弃了。
三个人亲亲热热的,一个人孤孤单单,让她不由地怀疑是不是道理真的在她们那边。
按说她也不会计较有多少人向着她,有多少人认同她,她习惯了枯守真理。她不是个八面玲珑,会笼络人心的人,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班里投票选班委,上了大学又有投票选积极分子,明明很在乎又要装作不在乎,这已经伴随了她长这么大了,她倒真不是在乎能不能当班委或积极分子,只是这个过程真的让她尴尬极了。
有什么好怕她们的,她假装不在意地走过她们的身边,果然,她们在谈论她,李湘君在旁边也不多插话,听着她们说,时不时地嗯嗯啊啊的应和着,可是,最后竟听见她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我以前都没发现,我记起来了,有一次——,没错李湘君把蔚舒只对她说的秘密告诉了她们,还以为蔚舒骗了她。
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是那个人人指责的可怜虫,蔚舒也不想解释什么了。有的人习惯了嚣张跋扈,习惯了强词夺理,再怎么解释也没用,而李湘君让蔚舒只是心寒,朋友之间的信任竟禁不住几句闲言碎语的挑拨,或者双面就是她本来的面目,只是蔚舒没发现,或者她根本就拿蔚舒没当朋友。这是蔚舒第一次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她可以不怀恨在心,却无法原谅。
还好一切总会过去的,这不寒假了,可以回家喽。想想就心花怒放。
她走了很远的路搭地铁,又走了很远才回到公寓。其实一路上她还是在想那件事。年轻嘛,看不透的事太多,就是喜欢反反复复的去想。
正要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钥匙不见了,她有点着急,又原路返回去找。
找了一路也没有发现,问了人也没有人看到,这条小路上也没人走,应该到马路边上去找找,可是找回到地铁站也没找到,应该是落在地铁上,或是学校里哪里了吧!难道真的要重新回去一次,校园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校园了,而是梦魇。犹豫要不要回去之后,她又翻了一边附近的草丛。
这时,宋伊城从车窗里看见蔚舒在那儿认真地找东西,停下了车。也没叫她,默默地走近,蔚舒突然一抬头,他就站在了她面前,吓了蔚舒一大跳。
“你在这儿找什么东西呢?”
“我把钥匙丢了,不知道丢哪了。”蔚舒还在地上找。
“别找了,回头配一把,或者换成刷卡的。没事,走吧。”
蔚舒也不想找了,两人回来之后,放好东西。宋伊城着手做饭,他今天看起来心情特别好。蔚舒放下东西也来厨房里帮忙,只是丢了钥匙,又在学校里遇到那事,心情不免低落,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宋伊城似乎在心里盘算了很久才说:“你走之前的这几天要不要我陪你。”
蔚舒刚才一直低着头闷闷不乐,听到后说:“你不会很忙吗?要是忙的话,我可以自己随便到处走走。”
“我不忙。”看到蔚舒奇怪的表情补充说道:“快年下了,公司没多少事情。”
“那我们去哪里呢?”
“去滑冰怎么样?”
“我不会滑,肯定会摔得四脚朝天,这还算好的,要是摔得鼻青脸肿就不好了。”
宋伊城脑补了那画面,笑着说:“不会的,我带着你,会学的很快的。”
蔚舒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就欣然答应了:“好吧,什么时候去?”
“明天。”
“那今天下午干嘛呢?又没事干了。”
蔚舒洗好了菜,用洗菜的水去了浇花,宋伊城看见了,倒没说什么。
蔚舒忽然想到一件事,放下手中的撒水壶,认真的走到宋伊城跟前询问道:我们今天下午不如去修那把大提琴吧。怎么样?
“嗯,好啊,我正想找个时间去修呢。”
“就上个弦,用不了多长时间,回来还可以练练,你不会嫌我吵吧?”蔚舒找到感兴趣的事了,头顶乌云散去,话也变多了。
“只要不是特别难听,我都能忍下去,还有,这房间隔音挺好的。”
“你这是赤果果的嘲笑,我很会拉大提琴的,你不要小看我哟!”
“是吗?那我可真要好好欣赏你的演奏了。”
蔚舒听到这言不由衷的赞美,也不争论,双手背后,端着架子走了,走时凑近他耳边悄悄地说:“等着吧”
宋伊城看着她,就这么几分钟,从郁郁寡欢到满血复活,真是六月的天气,自己也哭笑不得。还是安心做菜,谁让自己请回这么一位小姑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