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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位头发花白,留着长胡须的老者,突然出现在镇子的附近,乍一看,有那么些道骨仙风。仔细观来,身上的衣服有着大大小小的补丁,白发在脑后随意的用一支桃木打了个发髻,脚上的鞋子有些破烂,腰上别了个装酒的葫芦,活脱一个酒鬼老乞丐。他眯着双眼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看了看周围满是失望的说道:“可惜了老头子我这最后一滴好酒咯,怕是最近都没有酒喝了……”

他看似随意的把酒葫芦打开,好半天从里面滑出一滴酒落在他的另一只手心上,老者看着那滴酒砸了咂嘴,咽了咽口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缓缓的对着手心深吹一口气道:“去!”

酒滴顺着老者的那口气犹如一道闪电般向着镇子的某个方向飞了过去,当酒滴碰到一个小女孩的时候,迅速扩张,犹如结界般把那个孩子困在其中,那孩子低着头,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也与她毫不相干。

老者身形一晃神采奕奕的来到她的面前,看也不看一眼就从自己怀中取出一面看着十分普通的木框镜子,只见他低声念了些什么,镜面发出光芒,照射在她的身上,接着老者用手指在她的正前方凭空写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收”字。等了半晌,没有丝毫反应,老者一脸尴尬的拍了拍手中的镜子,骂道:“诶!你这家伙怎么又偷懒!是不是不想跟着我混了?”镜子抖了抖竟发出一个稚嫩的男童声音道:“老头!你看看清楚好吧!本镜仙只收妖邪之物,不是随便什么都收的好吗!”

老者抓了抓脑袋伸着头看了看镜中的镜像,里面是那个小孩。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疑惑的说道:“不应该啊……这里除了魔气,似是已经被魔灵火烧尽,毫无生机,只有她一人,若她不是妖邪之物,又是如何活下来的?或者说我的法力退化了?”

“说的也是,不过老头我只能告诉你她真的不是什么妖邪,不过她身上有一物倒是奇怪得很。”

老者靠近那孩子,仔细看了看发现她颈间挂着的玉珠子里面蕴藏着一种奇怪的力量,他竟然从未见过。本想伸手去探个究竟,不过想了想又缩了回来:不行,不行,搞的好像老头我抢人家孩子东西似得,还是先套套近乎再要来也不迟。

老者换上了和蔼的笑容,慈善的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看那孩子没有反应,他又撤了困住她的结界又耐心问了一遍道:“孩子?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听的到吗?”

那孩子还是没反应,由于她低着头,老者也看不清,只好蹲下身在,准备摇摇他,可手指刚接触到她之后,老者瞬间感觉自己被电到似得抽回了手,然后再次试着碰触的时候,却没有这种感觉了。

小女孩这才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老者,木纳的回道:“你在叫我吗?”

老者陷入她黑洞般的瞳孔里,那里充满着绝望,除了绝望还是那无尽的绝望……他的心有一丝撼动,曾几何时,他也拥有过这样的眼神……老者放柔了声音再次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名字……”她低下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充满着悲伤。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脖子上的玉坠是怎么来的?”

“出生就有。”

“那你的父母呢?”

“都……死了……”

老者摇摇头怕是这孩子经历太多可怕的事情,问是问不出什么了。他抬起手在面前掐指算了算,半晌又疑声道:“怪了,这丫头竟然没有命格,到底是真的没有命格,还是我……法力退化了……”他想着,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呆在这里,总之要先带她离开之后,再做打算。

“丫头,你可愿跟我走?”

她抬起头探寻的目光看向老者,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问你,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吗?”

“你……会……死吗?”她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仿佛只要他说一个会字,她就不愿再与他多做交流似得。

“是人皆有生死,无法超出轮回。不才老道我已是散仙之体,游离人世百年有余,还活着……”

“那你会离开我吗?”

老者听了这话,心里泛起嘀咕:虽说准备带她离开,不过也没打算一直带着她啊,这……如果说会,怕是她不会安心随我走,还是先答应以后再说吧,万一她自个在我这待不下去,走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会,不死便不离……”随意敷衍的几个字似清风般传入她的心里,吹走了所有阴霾,眼神渐渐变得明亮富有光彩。

“你可以帮我救救它吗,它叫白火,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孩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怀中,老者平常为了节省灵气并没有时刻开着天眼的习惯,这才注意到她似乎一直抱着自己看不到的东西。。他伸出两指横向划过双眼,金光一闪,双眼恢复如常,看到那孩子怀中奄奄一息的虎魂,也像是被魔灵火烧成这样的,可什么时候魔灵火的威力这么大了?连一只仙灵白虎兽也会被伤成这样……仙灵兽乃是在仙气十分充沛的山林里由天地孕育出来的,简直是稀有,除了几位有名的上仙,根本没有见谁能驾驭仙灵兽的。这女孩奇怪,仙灵白虎兽和她一起出现在这里更奇怪了。老者这样想着,拿出腰间的葫芦,将白火收进了葫芦里,对她道:“它伤的太重,只能先这样收在葫芦里,等离开这里,我会治好它的,来,我们走吧……”

老者向她伸出一只沧桑满是老茧皱纹的手,她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一丝暖流直达心底。

好暖,和萧小的手一样暖。

“哦……对了,我算算今儿个十七,以后你便叫十七吧。可以随我姓诸葛,没想到老道我半路还捡了个女娃娃……”

十七唇角不经意间勾起。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似乎十七丝毫不在意老者取名的水平。

“你呢,可以叫我老爹,或是诸葛宇,或者叫道长也可以,你随意……”他苦恼的想了一个又一个的称呼。

“老爹……”十七轻轻的喊了一声。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甚是乖巧……哈哈哈哈……”

十七默不吭声,这一高一矮的身影随着诸葛宇的笑声显得无比和谐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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