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劍──!就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劍──!
劍氣夾帶著電流劃出有如流星花火的一道弧狀氣流,將鉅墨樓地面劈出一條長長的深溝,連同與之連接的鉅墨樓牆面,一丈厚度的金剛不壞石壁被劈穿出一丈開口的長條刀痕。
轟隆的金屬雷光聲響,門外的眾弟子乍見鉅墨樓大門左側牆面突然穿出一道熾熱電流,模樣有如一條靛光青眼的駭人巨龍,狠狠不止的朝鉅子峰上空射去。驚覺那道雷聲劍流來自於十二兵器的雷電,眾人皆是面面相覷惶恐不安,只能呆立在原地無法進入,不停臆測裡面到底發生何事?
被雷電劈過的地面冒出陣陣白煙,墨杳子心想自己幸虧閃躲得快,不然已成了雷電劍下的亡魂。他從容不迫的跟墨俠子說道:“門主師兄眼前許多事皆未明朗,師弟只想幫你取回石頭。”
墨俠子手握雷電全身散發出霹靂雷霆的電流,一身通透的靛藍色強烈光芒,耀眼得有如銀河系中的太陽。此時的墨俠子就像是無人能敵的天上戰神,一雙冷眼瞧著在場所有人,開口示意要翟快二人緩緩走來他的身邊,將手中之石交付給他。
首次看到雷電真實樣貌的兩人,只見此兵器上的劍柄護手兩端向上延伸呈現一個凹字形,中央的劍脊鏤空直至劍尖,兩側的劍刃沒有鋒利的邊緣反而呈現圓柱狀。圓柱與圓柱之間不定時牽引出小條狀的電流,如此怪異特殊的武器形體,兩人見到紛紛嚇得呆了。墨俠子盯著兩人又再說了一聲,兩童才連忙回神過來,慢慢地走進墨俠子面前。
墨杳子立即向墨俠子叩首,恭賀門主師兄喜得不明石。銀銅鐵三劍流見狀,也趕緊紛紛口出道賀之詞,讚嘆墨俠子有了不明石之後,這三劍九流從今爾後就要改名成四劍八流了!
此時驚嚇過度的焉復兮兩人,連日折磨下使得體內的富貴病突然發作,兩人突然就這樣在墨俠子身前三丈倒地不起。眾人又是一愣,驚覺兩人定是遭到現場六人的暗算,銀劍流數人連忙衝了過去。迅捷無匹的銀銅鐵三口長劍在兩童上空過了幾招,激起數道劍氣刮了翟快兩人一身傷痕,不過對於他們三人來說,兩名墨門弟子的死活根本就不重要。墨宸子見狀,手中緊握長短不一的錫劍將三人的劍招給架了開來,銀劍流等人以為她是要趁機會強奪不明石,口中不停大聲嚷嚷著請門主師兄做主,別讓奸惡邪徒用計搶取不明石得逞等話。
墨俠子哼了一聲,手臂催出更多內勁抵抗雷電的電氣侵蝕,憤然朝著交戰的眾人轟出一劍。網狀電流撲向銀劍流四人,眾人畏懼雷電之威紛紛退開。墨俠子隔空將兩童給抓了過來,翻手正要去拿不明石時,胸膛卻按捺不住體內電流的翻滾,嘔出了一口鮮血。
“師兄──!”墨宸子心知向來好面子的墨俠子,這幾年終究是因為使用雷電過度,身子再也承受不住雷氣的侵襲而受損。
“門主師兄!讓我們來幫幫你!”金劍流四人說的極為關切,手中金銀銅鐵四柄長劍卻朝墨俠子揮去。
雷聲、劍氣、光暈、電極、交織成目不暇給的炫目光流。只聽兩名少年的慘叫聲,隨即爆出一大股的衝擊雷電氣波,震碎鉅墨樓的鐵樺木大門。門外的墨門三無與一票上位弟子,皆被強大的電流氣勁給震開數十步。
“石頭──!”墨杳子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焉復兮與翟快受到這團氣流的波及,兩人飛出先前雷電所劈開的石牆裂縫,直直地往山峰底下墬了下去。鉅山的鉅子峰高達六千多丈,乃是整座鉅山最頂端之處,鉅墨樓的旁邊又是斷崖,如今墨俠子眾人只能望著深不見底的斷崖谷底,憤恨不明石就這樣消失於山谷之中。
“喝-!多謝上天賞眼,殘殺三位尚武堂弟子的兇手已墮落崖中不幸身亡,真是可喜可賀也!”金劍流墨杳子見墨樓外弟子人人一臉驚恐漠然,趕緊裝出一副悲憤不已的模樣。
“此兩子殺害師兄在先,又使計想奪得雷電,真是大逆不道也!”銀劍流墨藏子說得咬牙切齒。
“幸虧掌門師兄慧眼明察,識破兩子的陰謀詭計,掌門師兄英明神武舉世無雙!”銅劍流墨達子表演得痛哭流涕。
“兩少年特意隱瞞一身邪魔妖氣,實則真實身分乃是橫掃當年江湖的大魔頭,不老邪童楊夕祖的傳人!掌門師兄武功天下獨步,手握雷電斬殺妖人為武林除害!”鐵劍流墨上子則是高興得手足舞蹈。
倒是錫劍流墨宸子臉色蒼白的難看,她一句話不說,瞧也不瞧向在場的五人,當下便要土墨院弟子們立即隨她回去。
墨俠子聽聞四位師弟之言,悲憤的眼神一閃而過,嘆了口氣已調息為由,要眾人下山各自休息。稍後此事便在墨門傳了開來,弟子們皆是痛罵兩人毫無天良作惡多端以致死有餘辜。金墨院尚武堂的百來位師兄想起先前對兩人的欺侮,皆是露出悻悻然的態度。心想一定是自己俠義心腸兼天資聰穎,所以那兩個什麼不老邪童的妖人,才不忍對其痛下殺手。此時他們又想起死去的程子讀三人,內心全盤認為他們一定是奸詐卑鄙之徒,才會無辜惹來邪童傳人的殺身之禍。
兩名墬崖弟子的清白,三位尚武堂師弟的冤死,整個墨門上下無人想要查證清楚。此事就像風一樣無情,一下子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令人感嘆武林的真實樣貌,江湖的險惡狡詐,是人與人匯聚而成的一個殘酷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