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沈阳回来,在QQ空间了发表了一条“告别沈阳”的动态。第一个联系我的居然是秦小姐。
“从沈阳回来了,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不过现在想趁着春暖花开,出去走走。”
“哦,我前段时间辞职了,我也想出去旅游呢。你准备去哪?”
“还没想好呢,想好了告诉你。”
挂上电话,想起来和秦小姐又已经2个多月没有联系过了。我和秦小姐是认识四年的老朋友了,但是却从没有见过面。我和秦小姐是在QQ上认识的。大二的时候,有一天夜里我躺在宿舍里玩手机,发现QQ上多了一个好友,我就问她是谁,她好像也没回答,聊了没几句就聊到歌上了,从小刚,周杰伦一直聊到莫文蔚,梅艳芳。我们都是非常喜欢听歌的,那时我电脑里存了1000多首歌。后来她又教给我做游戏,用歌名来回答问题。把手机的听歌软件打开,把切歌的模式调到随机上。然后由她问一个问题,我们就点下一曲,用下一曲的歌名来回答这个问题。当时产生了很多搞笑的答案,我在被窝里笑出声来了都,也越玩越有精神了。到了后来她问了一个问题,我们俩同时回答。你过去最在意的事情。”我切歌的下一曲是Beyond的《光辉岁月》。我就告诉她是“光辉岁月”,而等了十几分钟,她也没有回答,我都快睡着的时候,她的信息来了,“一点红”。
从第一次聊天,感觉这个女孩挺有意思的。在那以后,我们就变成了经常聊天的朋友。后来我知道了她和我同岁,都是89年的;名字叫,秦西柚。我觉得很拗口,所以一直称她秦小姐,也感觉这个称呼很符合她的气质。她的父母都是一个县城里的公务员,她是家里的老大,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弟弟,比她小十多岁。高中毕业,她考的成绩一般,她父母帮她安排了一个学校,毕业后直接去中石油上班。但是她没有去,而是去济南去做了话务员,医药销售之类的工作。我那时候想不到还有人可以叛逆成这样,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她也告诉过我,她的偶像是韩寒,我不记得我说了韩寒一句什么话,她就直接爆粗口了。我还是很无语的,这都是哪跟哪啊,都二十多岁了,还像个小孩一样。
以后我们经常讨论人生,但我的麦哲伦式的人生理念,她总是呲之以鼻,但我还是能感觉出她挺喜欢和我聊天的。我们可以两三个月里几乎每天都打电话,也可以半年谁也不理谁。比如我大三那年处了一个对象,就有七八个月互相没有联系过。其实我最喜欢秦小姐的是,无论我什么时候给她打电话,她都会接,哪怕夜里两点。最感激她的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可以挂她十几个电话,第二天她一样可以若无其事的打来。
过了几天,和朋友一起喝酒的时候,给他说了我想出去走走的想法。他就极力推荐我去平遥古城,因为前段时间他刚从平遥古城回来,说那里的景色很好,很适合一个人去。夜里,我从电脑上搜索了一下平遥古城,瞬间就被她美丽的景色吸引了。尤其是夜里的古巷,真的太美了。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拿起手机就给秦小姐打电话。
“喂”秦小姐带着十足的睡意,我看了下时间,都12点多了。
“我决定了,去平遥古城,那里很漂亮,很有历史氛围。”我带着抱歉,但还是有点小激动。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分钟,然后说了一句“哦”,就又没动静了。
我也感觉挺尴尬的,就对她说,“我可以拍些照片发给你。那个向日葵的屏保也该换一下了。”秦小姐她前不久给我说过,她手机的屏保一直是在用,我去年在东北拍的那片向日葵。
“手机屏保早就换成韩寒了。”声音有点冷,我能听出她已经生气了。
“我19号的火车票。你如果去了,我在平遥请你吃饭。”我觉得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因为我很少去许诺事情,尤其是对女孩子。我以前也告诉过她,我觉得在我没有做好准备,有十足把握前,我不会许诺。
“嘟嘟嘟。。”那边已经挂掉了。
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好像做错了什么,又好像没去坚持什么。
19号中午,我随着火车的汽笛声到了平遥火车站。我打车直接去了平遥古城的文兴宾馆。这是朋友给我推荐的,经济实惠,比较卫生,老板人也很好。这家宾馆在平遥古城里的一个民房里,单独的一个院子,是家庭式的宾馆。
在宾馆安顿好后,我就直接睡觉了。坐火车坐的身体挺乏,最主要的是我想养好精神去欣赏平遥的夜景。睡了有两个多小时,手机响了,是秦小姐打来的。我有种预感,秦小姐来平遥了。顿时紧张了起来,我们的确认识了很久,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我点了支烟,咳嗽了两声,接起了电话。
“你到平遥了?”心中有些忐忑。
“刚下火车,你来接我么?”秦小姐的声音却一如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平静。我甚至都怀疑她是在骗我,但是手机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我知道是我想多了。
“好的,你在出站口等我,别跑远了。我现在就去。”挂上电话,我赶紧洗了一把脸就匆匆出门了。在出租车去火车站的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去说第一句话,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手心里都出汗了。
到了火车站的出站口,我拿起手机给秦小姐打电话。手机一直“嘟嘟嘟”的响,但是没有人接。我恨恨的说了句骗子。抬起头望了望,手机准备再打出去。这时候看见一个女孩离我有三四十米,朝我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她背着一个蓝色的旅游包,长的非常清秀,瘦瘦的但是感觉很健康。扎着一个马尾辫,头上带着卡通鸭舌帽,下身穿着白色的休闲鞋,黑色的运动裤,上身穿着白色的T恤,外面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褂。气质和美貌兼有,在我的欣赏水平里,已经是个很美的美女了。
我走过去说,“秦小姐,你真的挺漂亮的。”
秦小姐则笑着说,“第一次见你这个‘理智的像个王八蛋’一样的人夸我。”‘理智的像个王八蛋’是秦小姐经常骂我的一句话。
我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不是夸,不是夸,是发自肺腑的。”
这下秦小姐笑的更开心了,“那我怎么觉得你长的挺丑的。”
我一听这顿时就火了,“你大爷的,长的丑关你屁事。”秦小姐白了我一眼,小声的说,“不丑,有气质。”
我想着这个话题赶紧打住吧。我一个糙老爷们和个大姑娘比丑俊,算什么事。我问秦小姐,“饿了么?想吃什么?”
“听你的吧,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吃。晚饭的时候再说吧。”
我和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我坐前面,她坐后面。一路上她只顾着看窗外的风景,也没有和我说话。我也能看出来,她坐火车也坐的没精神了。
到了宾馆,我帮她在我旁边开了一个房间。她回屋洗脸去了,我回我屋抽着烟看电视去了。
过了一会,她推开我的房门,见她马尾辫也放下了,成了披肩发,上面换了一件白色的风衣,能盖到膝盖,脚上穿着拖鞋。这样一打扮,再加上她刚洗完脸,脸上擦的护肤品的香味,女人味十足。我都不知道以前怎么好意思和这样一个美女吵架,还骂的那么直接。
秦小姐看了看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看不懂我脸上表情了。我被她看的也不好意思了。我觉得这时候,我心虚了,以后她再骂我,我也不好意思还口了。
她拿起我桌上的烟,自己点了一支,然后悠悠的抽了一口。
“我怎么不知道你抽烟。”
“呵,跟你学的。”
“什么叫跟我学的。现在一天几盒了?”
“没一天几盒。一个月一盒。你不是抽烟很凶么?我想试试这烟到底有多好抽,让你抽的这么厉害。然后就学会了啊。”
“呃,算了吧,一个月一盒,不叫抽烟。”瞬间我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充道,“趁着没烟瘾,别抽了,对身体没好处。”
“那你呢?你怎么不戒?”
“我是心烦,再说,我结婚就戒了。”
“那你什么时候结婚?”
“等个五六年吧,这么年轻,不着急的。”我觉得我又说错话了。秦小姐坐在沙发上,头扭过去看电视,也不准备搭理我了。
秦小姐抽起烟来的样子很美,让我想起来了莫文蔚。
过了一会,我想化解尴尬,没话找话说,“咱俩认识几年了?”
“不记得了,有七八年了么?”
我说,“哪有啊,最多五年吧,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你。”
秦小姐幽幽的说道,“感觉和你认识很久了。”
“我也是。今天能看见你,真的挺开心的。你比我想象中漂亮多了。”
“想象?”秦小姐马上来精神了,“你想象的我是什么样?”
“假小子,”我顿了口气,“真的是假小子,你就给过我一张你的照片,还是你高中的,留着短发,和李宇春的差不多,我对你的印象一直是假小子。”
秦小姐嘟着嘴想反驳些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秦小姐扭过头问我,“下雨了,你心情很好了么?”
我心里满满的感动,只有秦小姐知道我喜欢下雨。以前的时候,每到下雨,我都会给秦小姐打电话,告诉她,我现在很开心。
“你喜欢下雨么?”
“还行吧,夜里下雨挺好,不要打闪电。白天下雨不好,容易把裤脚弄脏。”
弄脏裤脚也是不喜欢下雨的理由,像我这样的糙男倒是没有这样的担心。“我最爱下雨,尤其是夜里下雨。最爱一夜听雨声,叮咚叮咚到天明。晚上咱俩出去转转吧,看看雨打石巷。”
“行啊,雨要是下大了,我就光着脚回来。我就带了这一双鞋。”
“没事,雨下大了,我背你回来。”
秦小姐眼光一闪,问我“真的?”
我赶紧扭过头去,“当我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