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凡三人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回了四九城。
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全速奔跑的吉普需要半小时的路程,在马瞎子的拖拉机手里,也就用了两小时。
虽然时间还要多上一些,但是其中的飘逸!个中滋味,不亲自体验一回,实在是难以理解。
“呕——”张天道扶着墙角,已经吐上了半个小时,还是难以克制胃部的反应。
“瞎子,你大爷的!”都这个德行了,张天道居然还有心思骂马瞎子。
“呕——”马瞎子离开了自己的F1之后,也是难掩内心的干呕之意。
搂着安淳吐个不停。
“妈的,老子救了你,你咋不说?你不乐意的话,自己骑自行车回去啊!呕——”
马瞎子一边吐,一边冲着张天道竖起了中指。
“好了,别闹了!大街上的人多了!我们先撤!”说话的正是蚩凡。
马瞎子这一路颠簸,唯一让心欣慰的就是,把蚩凡给颠精神了!
反倒是现在,他和安淳来照顾这两个病号。
马瞎子这人不靠谱归不靠谱,但是做事儿还是足够缜密,指挥着蚩凡从小巷的深处,抬出了两架轮椅。
马瞎子坐上去之后,还故意调侃道“娘的,老子本来是给人蚩凡准备的!诶呦呦,也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也TM学人吴老二,愣充脑血栓!”
张天道一听这话,气得直哆嗦,还真跟吴老二没啥区别!
正要还嘴,只见两个警察走了上来,蚩凡赶紧地把张天道按在了轮椅上。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安淳本来有些紧张,但是他天生长了一副笑脸,紧张也让人看不出来。
“长官,我们是社区的义工,这是我们社区的两位残障人士,我们正带他俩出来透透新鲜空气!”
蚩凡这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普通的运动衫,整体下来,除了脸上的那道疤痕,还真跟大学生一样!
“嗯?我看你这个面相,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呢?”
蚩凡心里真是有些无语,脸上的这道疤痕,基本变成了自己的标志。
原本扔在人堆也给人记不住的家伙,现在倒有了让人过目不忘的特质。
蚩凡捏着把手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看着越逼越近的两位警察,他有些犹豫地不知道该不该主动出击!
就在长官掠过张天道身边的时候,张天道突然又是一声干呕,“哇”地一下,吐了民警一身。
惊得那民警大吼“你干嘛?”说完这句话,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害怕!”
张天道自然不会害怕,但是看他嘴里嘟嘟囔囔地再次鼓胀起来,吓得那民警赶紧后退,一边退,一边厌恶地看着腿上的污秽。
而张天道神就神在,居然喉头微动,竟然又给咽了下去,登时,差一点把那位民警给恶心死!也不知道恶心死警察算不算是袭警?
马瞎子突然神秘兮兮地朝着另一位警察招招手,“你来、你来”,人民警察自然为人民服务,不会拒绝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当下,凑到了马瞎子的身边。
而马瞎子嘴唇动来动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声音又实在太小,难为的人家警官只得不断地往他身边凑。
“大爷、您说什么?您可不可以大一点声?”
等到民警的耳朵都快贴在了马瞎子的嘴上,马瞎子才突然地“啊”了一声,吓得民警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而马瞎子则傻乎乎地拍起了手掌,“嘿嘿”地傻笑了起来,也是笑了没几分钟。“呕”地一声,吐了自己一身!
两位警察被这两个人搞得欲哭无泪,现在谁要是敢怀疑这两个人不是傻子,两位长官绝对会打死他们。
有些嫌恶地挥着手“推走、推走!”真的是,再逗留一分钟,人家都要骂娘了!
蚩凡也是真的够坏,推过警察身边的时候,还故意地插上一句“来、跟警察叔叔再见!”
两位警察看着那白痴般的笑容,连连挥手,自动无视了马瞎子伸出的手掌。
虽然脸上洋溢着笑意,可不管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
转过了街角的两个活宝,看着警察越走越眼,乐得互相击掌,互相吹捧了起来!
“可以啊!瞎子,下次春晚,你上就行了!现实版吴老二吗!”
马瞎子眼睛一眯,谦虚地挥挥手。
“哪里、哪里,还是张掌门技高一筹,我TM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吐出来的东西,咽回肚子里!辣嗓子不?呕——”
话还没说完,马瞎子先恶心到了自己,又吐了自己一身。
张天道哪是吃亏的性子?正要反唇相讥,一看马瞎子吐了出来,再一想到辣嗓子这事情,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蚩凡看着不死不休的两个人,真是有些无奈,与安淳对视一眼之后,一左一右地相隔一段距离前进。
但也不能说,这两个活宝一无是处,至少看到他俩的人,都是一脸嫌恶,夺得远远的,让蚩凡能够安然地到达火车站。
车站接应的人,一看这别致的造型,再加上认识马瞎子,早就凑了上来。
几人交错间,蚩凡感觉自己的口袋里多了些什么,看看张天道与安淳的表情,应该是一样。
车站的洗手间里,几个人蹲在马桶上,无声地交流。
蚩凡的口袋里多了一封信,信上是孙瘸子的安排。
原来,虽然有着死九等人的殿后,莫太岁的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大街小巷、大型商场、地上地下的医院,现在已经布满了军界、白狗子、警界的人。
还是昨天晚上,蚩凡出事之后,赵白话先行向组织禀报过情况,老板作出的决定。
先于各路人马,抢先在火车站布放,阻挠几人的离开。
但是随着天色见谅,白狗子的嗅觉最是敏锐,倒不是说清楚蚩凡与组织的关系,因为蚩凡压根就没有关系,而是组织与白狗子们的内斗,促使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所以说车站现在的人员越来越杂,已经超出了组织的控制,也幸好马瞎子的F1够快,让蚩凡几个先一步到了车站的中心。
但现在的形式,就是蚩凡几人必须马上离开,没有一分钟可以耽误,看过这封信之后,必须三人分头、分批次,踏上同一时间段的火车,至于怎么会合,由他们自行商讨。
信上的意思是蚩凡看过信之后,递给下一个人,然后独自离开,以此类推。
可你让蚩凡放下张天道他们先走?省省吧!
这仨人要是真那么懂得变通,早也不至于混成这幅鸟样子。
三人传看了一遍信件之后,蚩凡审视着张天道与安淳。
“嗨,哥,我TM的有点不愿意坐火车,现在晕车!你呢?鹌鹑,说句话!”
安淳其实一直都没明白形式有什么严重,他就是听说蚩凡出了事,便下学之后,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至于说昨天晚上,他们干的事情有什么严重,他还真有点儿整不明白!
蚩凡看着手中的身份证,赫然写着“王一根儿”
张天道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刘两蛋”
安淳倒是没感觉有啥不对,就是跟自己的法号有些冲突,“求色大师”
这玩意儿一看就是马瞎子的手笔,而且最主要这还TM是真的身份证,不是二十块钱的西贝货。
张天道越看越来气,妈的,刘两蛋?你咋不来个马三炮呢?
蚩凡轻轻地拍拍张天道的肩膀,手指轻轻摇动,一左一右地指了指两边,二人同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喂,你TM是拉屎还是生孩子?快给老子滚出来!”
外面一个戴金链子的男子,不停地敲着门,没人注意到,男子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只当是哪个土豪,憋不住了,着急上厕所!
“我艹你大爷的!让你不出来!”
男子一拳轰开了厕所的破门,看着空无一人的马桶,顿时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