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我暗暗地施劲在骆冰的胳膊上捏了一下松开她的胳膊,她却依旧没什么反应,依旧默不作声的朝前走着。我紧跟着,全身心的开始防备起来。白老头此时突然回了下头,似乎用嘲弄的目光望了我一眼,两个黑眼珠却在那一瞬间消失了,眼眶中只剩下白白的一片。我心中大骇,立马向后一个鱼跃,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这已经超出我一个新手的能力范围之外了。
同时我却好像撞到了后面的什么。抬头一看竟然是黄叔,他右脸面颊上的疤痕却撕裂开来,丝线一样的虫子从里面爬了出来,覆盖住了他整个面容,只剩下两颗印着浊黄色的眼睛。他伸出双臂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胳膊,我丝毫动弹不得,这时白老头走了上来,伸出黝黑的手爪,在我的胸口一划,却没有疼痛,我低头一看,看见了我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呃····咳...咳...”
“他醒了!他醒了!”朦朦胧胧中我听见了骆冰的声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我靠在一个长廊之中的一个柱子上,骆冰蹲在我的身边,表情忧心之中带着惊喜。白老头还是原来的样子,他从我的头顶拔出一根银针,插进了一个布袋之中,对着骆冰说道:“放心吧!丫头。他没事了,看把你紧张的!”黄叔站在我们的身边,表情依旧是酷酷的。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摇了摇还是有些昏沉的脑袋。
“你刚转过回廊的时候就突然倒在地上,全身不断的抽动着,双眼还流出鲜血。你把我吓死了!辛亏白爷爷在,要不..要不..!”骆冰急切的和我说着。
“竟然又是梦境!”我暗暗地想着,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到了这里才两天就接二连三的发生。
这时骆冰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指了指我的脸,递了过来,示意我拿着擦一下。
接过手帕,我随手擦了下面颊,发现手帕上全是鲜血。
“小伙子估计是昨晚受了惊吓,内火攻心,才致昏厥,老夫已经施针,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白老头微笑的望着我。“丫头,你的手帕可擦不干净,你还是带他去清洗一下,我和你黄叔先去大厅等你们。”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黄叔,两人便并朝着长廊的远端走去,原地只留下了我和骆冰。
骆冰慢慢的将我扶了起来,我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浑身无力,这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梦境里恐怖的情景仍然是那样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中。
“你没事吧!”骆冰担心的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带我去洗一下吧!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恐怖吧!”
骆冰偷着笑了下,“和昨天晚上的恐怖比起来可差多了噢!刚才我的担心可是大于害怕啊!”她说完这句话脸竟然微微的红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过来。“我扶你过去吧,还有好一段呢!”
“已经不要紧了,你带我去就可以了!”我跟在骆冰的后面,七弯八绕的来到了后堂,一路上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人。
“你家里这么大的房子,怎么都看不见人啊!”我有些好奇得问道。
“家里的房子多,大概下人一般没事都在后面一句!家里有我爹,我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加上你见过的白爷爷和黄叔,还有一个丁婶,是专门照顾我哥的。还有几个和我一起丫鬟,现在不晓得去哪里惹,估计也在后面吧。”骆冰接着说道:“我们家有好多空房子呢!看,我们到了!我帮你打水。”
我顺着她的方向,看见了一口井,那是口古井,檐口的四壁在井绳长年累月的摩擦之下勒出一条条的岁月的痕迹。井很深,几乎看不见水面。骆冰正要将水桶扔进井里的时候,我一把接了过来说道,“我来吧!你可以帮我拿条毛巾来吗!”
“恩,好的,你等我!”说着骆冰便转身去找毛巾。
我将水桶扔进井里,过了好半天才听到水桶落水的声音,估摸着至少有七八丈深。摆动了下井绳,变慢慢地将水提了起来。水桶不大往上提却感觉很重,也许是我气力还没有恢复的缘故吧。
但当水桶提到井口之时,那水桶里竟然满满的装着一桶鲜红鲜红的血液,还散发着热气,如同刚刚从身体里放出来的。我顿时大惊双手一松,身体条件反射的往后大退一步,水桶重新掉进井中,发出沉闷的噗通声。
我感觉我的神经瞬间短路了。这时候,骆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看我似乎在发呆,便说道:“水还没打上来吗!”同时用手去拉起了井绳,我反应了过来,刚准备大喊不要拉时,水桶已经给骆冰拉了上来。
桶里的水清澈无比,哪还有我看见的鲜血。我整个身体完全僵住了,脑袋里完全反应不过来。
骆冰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轻声的问我:“你怎么了,还不舒服吗!”她将水桶里的水倒了一些在脸盆中,将毛巾放入脸盆中,“你洗吧!刚才我让人去给你找了几件衣服,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我让人放到了我房间里,一会和我过去换一下,看合不合适。”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下,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那盆水中。我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水中,水清凉彻骨,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完全看不到刚才的异象。但我心中的惊骇已经滔天,胡乱得将脸上的血迹清理了下,便急切跟随着骆冰离开这里。我再次回头望了一下那口古井,却无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来到骆冰的房间,这是一个典型的女孩的闺房,充满着小女孩的温馨和浪漫,粉粉的。屋子一个里间一个外屋,骆冰对我说道:“衣服在里屋的凳子上,你进去换吧!我在外屋等你”
我机械的走了进去,整个脑袋里全是那口古井。
但当我掀开里屋的隔帘是,我的神经再次被挑动了。
在里屋的桌台上放着一盆花。花盆由一块赤红色的血玉雕刻而成,上面刻着一条龙被一条赤蛇缠绕起来龙角已经断了,掉在了地上,龙在拼命的挣扎,而蛇则张着大口露出尖牙即将咬上龙头。
花盆中没有泥土,根茎只是密密麻麻的吸附在花盆四壁,枝干和叶片是漆黑色的,但是所有的花经和叶脉却是闪着金子般的光泽。花茎的最上方结着一个墨绿剔透的花骨朵,如同碧玉雕刻而成。虽然没有开放,却散发着让人着魔的清香。
“若兰鬼花!”这两天让我震撼的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