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兄弟俩谁也不让谁,就站在那里互相盯着对方,仿佛彼此是敌人。
敌人?殷的心一惊,喊:“你们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岂不是真的成了暗界的灾难!”
两个人同时一惊,回过头来。
焱看到殷裸露的脖子上有点点红色的痕迹,皱起了眉头,大步上前来,心痛地说:“你没事吧。”
殷抓住他的手,着急地喊:“你们不要这样,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为了我反目成仇。你们该是好兄弟,不该是敌人的!为了我,值得吗?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父母,有没有兄弟姐妹,可是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羡慕你们之间深切的感情。如果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希望我从来都没有在暗界出现过,这样你们仍旧是最好的兄弟!”
他们脸上的表情同时柔和下来。
半天,森开了口,他的脸上有着温暖的笑:“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掉到噙烟阁边上的池子里,我知道你是会水的,所以站在一边等着,等你浮上来。可是半天也没见你上来,我就急了。跳下去找你,结果却发现了那个通道,你跑到神族去,和朝熠玩得疯了,死活不肯回来。”
焱的嘴角也带着笑,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阳光和鲜花,那样明亮耀眼,那样美丽动人。所以当我看到殷种的莲花时,平静无波的心再次感到震撼。她说我是她的阳光,其实一直以来,她更像是我的太阳,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照耀着我。”
森的眼睛一黯。
焱继续说着:“在七岁之前,母亲是我的全部,因为父亲太忙了,忙得没空陪我玩。我至今还能想起母亲的微笑,她说父亲再忙,总还是记得你这个儿子的,果然,生日的时候,父亲来看我了。”他转过头去看森,“后来我才知道,是你提醒了父亲。母亲去世后的那段日子,我觉得我的天都要塌下来了。只有你还在我身边,安慰我,陪伴我,我生病时照顾我,做恶梦时你还是守着我。对我而言,你是我的天,有你在,就不会塌。哥哥……”他呢喃着,“哥哥,我多么希望,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不管殷在谁身边,我们都是希望彼此是幸福的不是吗?”
他激动的样子,多久没见过了,自从他爱上殷以后,好像情绪都是不平静的。只有殷在他身边,他才会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他是该开怀了。
所以,他也该放手了。谁叫……他是他最疼爱的弟弟呢。
森走过去,紧紧抱住焱,低声说:“答应我,以后好好照顾殷。别再让她受伤。”
说完,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一走,不知会去向什么地方。
森在黑暗中笑了。在暗淡的烛火中,似看得到眼角的闪光。
房间里的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蜡烛的火焰跳跃了一下,终于熄灭,留一缕袅袅青烟。
殷动了下许久未动的身子,感觉僵硬。
焱察觉到了她的动静,走过来,眼神灼灼。他在床边坐下,长叹一口气,拉过毯子。
殷慌忙喊一声:“别……”
毯子滑落,殷白皙柔滑的肌肤出现在焱的面前,刚刚在森的暴力下,她衣服早就破得不成样子,根本遮不住身子。
焱的喉咙发出声音来:“殷,别离开我……”他的嘴唇滚烫,在殷的脖子上游离。
殷浑身发软,意识渐渐迷茫,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发烫,火一样蔓延开来。起先还在抗拒着,随着焱的吻的深入,她渐渐沉沦。
直到身体的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她才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睁开眼睛,焱满头是汗,浑身**。她用手抚摸着焱的脸,却换来更猛烈的回应。
(汗!虽然我是学医的,人体解剖生理对我而言是再平常不过,和同学在大街上聊起来能脸不红心不跳,但是让我描写这个我实在不怎么会写,算了,草草带过吧)
“终于,我们是一个人了……”许久,焱从她的身上下来,体贴地帮她盖好被子,温柔地亲吻着她额前的湿发。
激情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殷许是累了,已经沉沉地入睡。
焱抚摸着她的肌肤,看着满池的莲花,叹了一句:“别离开我,烟……”
希望你,不要再像烟雾一样飘然离开,所以,要了你。你是我的……
醒来的时候,焱还在沉睡着,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不肯放开。
殷微笑了一下,这种温暖的感觉,真好。想着,她往焱的怀里缩了缩。
焱睁开了眼睛,眼里是满溢的幸福,他搂紧了殷,低语:“真好,我终于可以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虽然这里不分白天黑夜,可有你在,天天都是阳光灿烂。”
外面忽然有吵闹的声音,接着是随着急的声音:“太后,您不能进去……”
门砰地一声被踢开,焱迅速地用毯子裹紧了殷,自己靠在床头,皱着眉头看这群不速之客。
殷抓住毯子,手心全是汗,心里又是尴尬又是不安。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采苻要到自己房间来?
听见采苻冷冷的笑声:“原来陛下也在这里啊。果然是**一刻呢。”她的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不甘和悲伤,“森走了,离开暗界了,他说他要出去看看世界,可我知道他是不甘愿的。就是为了这个殷,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人,逼走了我的儿子!”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要不是你,森不会走的,不会离开我的,他居然为了你不管我了,他父亲走的时候他答应过的,永远待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是他走了,他走了……”
她的声音里有股绝望,使殷忍不住从毯子下探出了头。她对上了采苻的眼,那眼里满是仇恨,还有一个女人对儿子的爱。
焱沉声说道:“我会派人去找哥哥的。”
“哈哈哈……”采苻大笑起来,有眼泪滚落,“他既是有心成全你们,有心要走得远远的,又怎会让你找到。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我当时就不会心软,不会听森的,他还要我不要伤害了你,他说他要娶你。他当初就不该带你回来,不该叫你…什么殷。”
殷的心里一阵疼痛,她仿佛又看到那个有着灰色眼眸的男子,温和地对她讲,我带你走。
她伏在膝盖上,终于哭了起来。森,你一定要忘了我。请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