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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墨

“你所谓的死士,就是牙齿里藏毒或者自己拿刀自尽吗?”这个有着一头冰蓝色长发的年轻男子微微笑了一下,可那个笑容却是显得那样的冷,他的冰蓝色眸子一凛,说,“他们都被我抓住了,那么你呢?你是想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偷袭者的脸色越来越差,随后眼睛一闭,牙齿上下一合……却没有出现他想要的结果。

冰蓝色眼睛的男子轻哼了一声:“还在我面前玩这招。早就说了,不会灵的。你看到我手里这朵花了吗?”

殷这时才看到他手里那朵粉紫色的有着四片花瓣的花,她脱口而出:“繁花?”

男子把花插到桌上一个花瓶里,说:“不过这繁花,可与你们暗界的不同。在神族与暗界交界的那一片土地,有在阴暗一面的,也有被阳光普照的。而这朵繁花,就开在神族的阳光下,受雨露滋润。加上我特制的药水,就有了解百毒的和麻痹神经的作用。所以藏在你牙齿里的那毒药,已经没有用了。你还是省省心吧。”

说罢,朝后挥了挥手,一群神族的侍卫进来将偷袭的人带了下去。

男子的眼睛一转,望向殷,轻轻地笑道:“我是辰墨。”

殷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

辰墨微一颔首,走了出去。

殷看着他的背影,说:“这么晚了他都能赶来保护我们,可见他们对我们真是用心。他们人真好。”

背后的焱没说话。殷赶紧回头。只见焱痛得皱起了眉头。

殷吃了一惊,赶紧扶住他。手触及处有湿润的感觉,借着外面的光一看,是血,伤口可能裂开了。她正要喊,焱摆摆手:“我没事,躺着就好了。你扶我到床上去吧。”

殷小心地搀着焱走到床边,在床上垫了块毯子,然后帮助他躺下,盖好被子。正要转身倒杯水,焱拉住她:“别走,陪在我身边。”

殷的脸红了红,低声说:“我只是要去倒水给你。”

焱摇头:“我不要喝水。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从小到大,如果生病,也只有哥哥在边上陪着我。父亲都没有空。”

“你母亲不陪你吗?”殷想起那个采苻。

想到母亲,焱的脸色黯了一黯,说:“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原来,她不是你母亲啊。”殷说,“那你跟你哥哥感情很好了?”

焱看着天花板,说:“他是我在暗界最亲的人。即使父亲要把王位传给我,他也从来不跟我争。他是个很平和的人,所以很多人都喜欢他而不喜欢我。当初我很诧异你居然会不喜欢我哥哥。”

殷绞着裙边,说:“不是不喜欢……”

“是不能喜欢。”焱接下去,“那么,你能喜欢我吗?”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整个神族安静下来。风也停止了,白色的窗纱垂下来,一动不动。

仿佛听得到心跳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扑通,扑通。快速、热烈、期待,带点不安,带点彷徨。

焱闭着眼睛,不敢看殷,怕自己失望,怕承受不了。所以他宁愿不去看她的眼睛。

等了似乎好久,才听到殷的长长一声叹气:“我是不是不能离开暗界了?”没等焱回答,她又继续说:“一直以来,我都很排斥那个地方,因为它照不到阳光,不会有月亮;没有花草,不会下雨,更不会有雪花。想闻闻泥土的芳香,只能在梦里。听不到小鸟歌唱,看不到谷物成长。看不到欢笑,只有地狱才有的景象……我不愿接受森,很大一点是我觉得我是不会留在暗界的,我对这里不抱好感,我也总以为,总有一天我会离开,那么还不如不投入感情。不爱谁,以后走得也畅快。”

听完殷长长的一段话,焱已经不知不觉中睁开了眼睛,仔细看着眼前这个印象中总是沉默寡言的女孩,他不能太自私,她可以离开,如果她愿意去人世间轮回的话。可是他多不想放开她。他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想要离开,不是那么容易。白天时你曾说过,如果要走,只能轮回。到人间轮回吗?虽然我没有十二年的记忆,但我总觉得我的家并非在那里。对一切未知名的东西,我都害怕。所以,”殷看着焱,鼓足勇气说,“我决定,留在暗界,但是,你要承诺,能够保护我。”

说完这些话,殷的脸红了又红。

焱愣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不顾身上的伤,起身紧紧抱住殷,喃喃地:“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保护你,无论怎样……”

焱沉沉地睡着了,脸上还带着微笑。他有多久,已经没有这样单纯地笑过了。

殷倚在床边,也进入了梦乡。

早上醒来,焱转过头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睡着的殷。微微苍白的脸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吗?封闭自己的心,不相信谁。即使昨天夜里她说会留下来,可她的心,也会留下来吗?

他忍不住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她的柔滑的,带着丝绸般质感的蓝色头发。他一直觉得她是一个美好的女孩,虽身处黑暗的地方,眼睛依然明亮。他多希望能永远保留她的清澈目光。

殷的睫毛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对上焱的目光,脸热了热,说:“你醒啦?伤口还痛吗?”

焱摇摇头,微笑地看着她:“我真的很想,以后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个看到的都是你。”

门口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希望我没打扰你们。”

朝熠大步走进来,询问了一下焱的伤势,让跟来的御医帮焱换药。随后在椅子上坐下,神情严肃:“辰墨昨天晚上拷问了那几个偷袭的人,不过什么也没问出来。即使用尽酷刑也丝毫不能让他们吐出一个字。幕后的那个人,一定很厉害。”他看了看皱着眉头的焱,继续说,“我想,你或许会知道是谁。”

焱沉默了好久,闭上眼睛说:“我不知道。”

朝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说:“好,我知道了。算了,你好好休息吧,反正也没什么事。”然后转身和殷讲,“雨影做了些点心,你带你去她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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