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有节奏在大理石上摩擦着,马修和一批武官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总督府的客厅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汹涌的气势。
“请问,鲁德殿下您的手谕到底是何等意思?”马修左手握着佩剑,右手拿着鲁德的手谕,双目火气十足。
“有问题吗?我觉得非常好。”
“鲁德殿下,您应该知道,亚都已经和班克斯开战了,为何还大规模遣散这些有战功的老兵!”马修几乎是吼着出来的,鲁德的手谕被马修捏碎。
“不不不,这是教皇和陛下的意思,我也只奉命行事”鲁德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在马修的严重是如此的戏谑。
“难道,马修阁下对教皇和陛下的旨意有意见?”鲁德挑了挑眉,用极为诱惑的语气说道。
“鲁德殿下多虑了,我世袭爵位,势必效忠教皇与陛下!”马修将最后两个词咬的死死的,双目狰狞的盯着鲁德,便不再说话转头就走。
“你以为杀了我的暗卫就能威胁到我?呵,孩子,你还太年轻了。”鲁德双手一拍座椅的扶手,将自己撑了起来。双模阴鸷的望着马修的背影,恶毒的主意已经在鲁德心中悄悄的诞生……
天蒙蒙亮,驻扎在鸣多镇的士兵开始一天的生活。班克斯似乎忘记了鸣多这个小镇一样,没有边防军,没有军队来骚扰。而詹姆士下令为了帮助村民过冬,所有士兵伐木驻村。看起来是为了村民过冬,在不知不觉中一个土木的小城墙建成了,而鸣多镇正式成为了整个亚都军最前沿的碉堡。只是这碉堡还未发挥着作用。
村民们为了感谢紫澈一行人,送来了橄榄酱面包,一个非常地道的班克斯小吃。紫澈和亚瑟无法接受那种熏人的蒜味难以下咽,而詹姆士却吃的十分多,蘸酱面包几乎被他一个人吃完了。
“詹姆士殿下,您喜欢吃这个口味的?”亚瑟表情诧异的说道。他是在很难想像詹姆士能吃这么多。
“你饿了时候,就知道有食物是多么的好。”詹姆士先是一愣,一本正经的说道。
在一旁的紫澈;余光看到了詹姆士刚刚那一霎的慌乱,心中稍有疑惑没有表露什么,默默的吃着午餐……
不知不觉,冬季的第一场雪已经悄悄来到。朴素的纯白轻抚整个大地,以最温柔却毋庸置疑的方式侵略着整个大地;如同王者,君临天下。
也就是这场雪让在前线频频失利的亚都得到了喘息,班克斯的军团已经围到了迪兰市,兵临城下。每天都有好几百封的邮件寄到亚都,粗暴的进攻和毫无战略的进军;很快就被班克斯强烈的反击,而亚都的领导阶层内斗不断,导致了整个亚都军全线失利。
鲁德对于亚都军的失利毫不在乎,相反他还下令遣散了一些老兵。这让马修头疼不已,不得不派出自己的亲卫兵带着自己的印章;到前线回收战线转变策略,由一开始的疯狂进攻转变成了据守城池,一时间笼罩在亚都上空阴云更加密布。
“见鬼!这些新来的老爷们!完全就是要把我们往死里玩!”
“嘿,伙计还有酒不?”
“给我也来点……”
迪兰市早就全城戒严;所有士兵都被下令严阵以待,新来的长官拿着马修签署的征召令动员所有的士兵戒严。但是人不是机器,懒惰和贪欲就是人类最大的魔咒,这些士兵难以忍受刺骨的严寒,三两聚在一起,烤着炭火喝着酒。
一开始也就是三两个士兵,后来也愈发严重。迪兰市的武装戒严被严寒的天气给摧垮。马修的卫兵为了重振军心,将几个烤火喝酒的士兵抓了起来,并且严刑拷打。这一举动让迪兰市的驻军暴动了,吵着嚷着要面包食物,拒绝战争。亚都为了入侵班克斯征召了大量男子,战争的拖延和物资的匮乏,一度让前线的补给瘫痪。现在入冬最需要的食物和棉衣却十分稀缺。马修的亲卫兵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立马派出一队人马,快马加鞭的赶回亚都城。
班克斯的斥候得到了消息,立马改变了策略将整个迪兰市围的水泄不通,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来源,随时准备攻城。这让迪兰市的市民惶恐不安,有不少市民都希望开城投降;退出战争,军队的粮食不够用,自己的粮食就会被收缴,军队的士兵不够用,自己的丈夫孩子就会被抓走,严寒的冬天,呼啸的冷风传来一阵阵肃杀的气息,阴冷和压抑的情绪在迪兰市中悄悄的汇集着……
雪花般的信件一件一件的送到亚都,马修看着信件上的内容,迫于压力带领着两万人的集团师奔赴前线解救迪兰的危机。
风雪交加的深夜,马修迫于无奈带领着士兵浩浩荡荡的开往迪兰市。马修一勒缰绳;回望亚都高耸的城墙,内心有着说不清楚的滋味,却迫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双腿一夹马肚策马扬尘而去,蹄铁溅起的冰渣和雪雾弥留在寒冷的黑夜中。这场斗争到底还是他输了。
鲁德望着远去的马修,嘴角划过一个恶毒的弧度。鲁德被称为马科鲁公爵,而马科鲁公爵的由来;是鲁德以往拜德作战的战役中,拜德军团的指挥官无一例外的都遭受到鲁德暗卫的刺杀。拜德的师团长基本上被清洗的一干二净,最后白的方面不得不被迫妥协,退出了战争。同样是夜幕中,鲁德的暗卫也悄悄的出动了……
来到的帝都的亚斯,充分发挥了他的外貌和口才、在贵妇沙龙上频频出现,俊俏的外貌深受贵妇人的喜爱。酒会、舞会、拍卖会,只要能结识人的地方就有亚斯。必要的珠宝首饰,亚斯从来不会吝啬。鲜花香水和性,让他获得了一大批贵妇人的支持。而君士坦丁迫于贵族们的压力,只好让亚斯坐实了帝都白银护卫团团长的位置。
接着就是大清洗,亚斯大力提拔了几个出生卑微的将领,以贪污和亵渎神灵的罪名罢黜了几个掌握实权的将领。剩下的几个将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站队,再加上几场动人的演讲和效忠。白银护卫团貌似就这样被亚斯掌握在手中。
亚斯在寒露公馆中;参加蒙塔丽莎夫人的酒会到深夜,才回到玫瑰公馆中。双眼熏红,浑身酒气的走进了紫菲的房间。
“看着我,我是多么的优秀,为何您却不肯给我一亲芳泽的机会?王妃殿下您是知道我爱您呀。”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什么,亚斯说话有些激动。
“大人,我不是什么高贵的王妃。我也有丈夫;我和他有着誓言,对不起我爱他。”紫菲也很例外的说了很多。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爱你!”亚斯突然红了眼,一手挥翻了桌子咆哮着。
“你已经有自己的心了,你可以爱别人。”紫菲很平和的望着他,也没有在乎他手掌上传来的力度,虽然她的肩膀很痛。
“你说什么……你知道了什么!你说啊!”亚斯发疯般的癫狂,丝毫没有往日般的冷静。
“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能照着自己的想法活着;你要做你自己,而不是傀儡。”紫菲说的很慢,可是一字一句都如同魔咒,在亚斯的脑海里爆炸。
亚斯放开了紫菲,只是那双眼睛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也好像什么都没多的样子。暴躁的亚斯也平静下来,不再作声。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紫菲的房间。也许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真正的关心他自己,而不是那个名字所包含的。
迪兰,如同汪洋上的扁舟挣扎着。那些密密麻麻麻的营帐似乎要将整个迪兰市吞没,而整个迪兰城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孩童,孤立无援。
呼啸的北风,将马修的毡帽吹的飘摇。他的身后是无数的士兵,而远处就是那座被包围的迪兰城。
“大人,骑兵已经准备就位,重装步兵已经和掷矛手已经准备到位,随时就能进攻。”
马修漠然的望着前方的迪兰城,没有说话,马鞭一扬绝尘而去。身后的士兵也纷纷策马扬鞭,溅起雪尘万千。
轰隆轰隆,万马齐鸣。迪兰城下的班克斯士兵也发现了,来势汹汹的亚都军,纷纷转身列阵迎击。而迪兰城上守卫的士兵,看见成千上万的援军,不由的大呼感谢上帝,获救了之类的言辞。
骑兵冲进了列阵松散的阵营中,毫无阻拦的长驱直入。扰乱了班克斯的脚步,马刀在风雪中刀起刀落的收割着生命。很快,班克斯也组织起反击,重装的盾甲兵组成的城墙,阻拦者骑兵的攻势,弓箭手开始迅速的射击。
不断的有骑兵倒下,受惊的马匹四处冲撞逃离。一排重装兵发现了马修身着华丽的铠甲和鹰徽,立马包夹过来马修双腿夹紧马肚,从重装兵的头上越过去,手持马刀的砍杀着。
亚都的骑兵已经完全打乱了班克斯的阵列,班克斯的指挥官无法有力的发动反攻,只能凭着兵种的优势还击。亚都的撤兵号角吹响,所有的亚都骑兵从各个方向撤出战斗。而班克斯的指挥官更本没有意识到结果,反而下令追击。
整齐的踏步踩着积雪,四面八方的重装盾甲兵,将所有班克斯的士兵团团围住。而后就是蝗虫一样的长矛;从天而降无情的刺穿班克斯士兵的胸膛躯干。班克斯的士兵惨叫着,哀吼着,拼命的冲撞着亚都的铜墙铁壁,渴求着生还的机会。只是人数上的差异让他们无法挽回被屠戮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