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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八章格鲁希

“好久不见,哈德良。还记得我吗?”艾德在哈德良耳边挑衅的说道,语气阴晴不定,一脸玩味。

“艾德,好久不见。”哈德良没有任何诧异,语气平淡的回应着。

“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你们,你们故意设下陷阱就是为了将我们斩杀。”哈德良试探的说道。

“呵,上帝会知道的。”艾德当然知道哈德良是什么目的,直接回避了他的问题。

“是吗?可是你杀不掉我的。”一瞬间,哈德良身体一虚,直接出现在艾德的背后,短剑朝着艾德的心脏刺去。

“太慢了!”

哈德良的剑还没触及到艾德的身体,艾德的长剑就迎面而来。强劲的冲击力激起火花,两人相互角力着。

哈德良感觉手腕都快要被震碎,被击退好几步。还没站稳,艾德的一脚就踢中了哈德良的胸膛;瞬间腾空而起,长剑从天而降的劈砍下来。哈德良没有过多的慌乱,连番几个翻滚,右脚猛地一踢长剑的剑身,将自己的身体弹出去。

“怎么了?哈德良你退步了。”艾德满脸遗憾的说道。

“艾德,你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正直的骑士了。”哈德良喘着气,略显费力的说道。

黎明破晓的第一束光芒刺破了苍穹,光束从天而降照射在众人的脸上。班克斯的士兵满脸血污,狼狈不堪的坚持着,连夜的激战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

艾德,大手一挥,漫天的箭雨朝着班克斯士兵射去。周围被艾德的剑盾兵团团围住,无法逃脱;只有苦战。几个想逃脱的班克斯士兵,被剑盾兵一下围;短剑在盾牌的缝隙中刺出,再度成为一具尸体,流淌着炙热的生命。

包围圈越缩越小,直到最后就剩下几个哈德良的亲卫兵,和满身剑羽的哈德良。

“艾德,你赢了。”哈德良似乎放弃了挣扎,整个人的身体都放松下来。

“的确,你该去见上帝了。”艾德双手将长剑举过头顶,身体挡住了初晨了光芒,长剑上的光束凝耀,只有些许光束从边缘穿过,末日审判般的最后一击。

哈德良瞬间从地上弹起,朝着艾德冲去。迎面对着长剑的剑势,霎那间脚尖蹬到了剑身,借力跳出了包围。

一道闪耀的金色直接冲了过去,急忙赶到的副官将;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投射了出去,王者之剑的威势霸道果决,虽然只擦到了哈德良的脸颊,但是那股暴烈的气势直接掀倒了哈德良。

“这是我给予你的回馈!”

长矛破空而出,矛身被一层狂暴的力量包裹——轰咚!顿时沙尘飞扬,冲击波像凛冽的冷风一样,让所有人都无法睁开双眼。

尘埃落定,一切又变得清晰。紫澈捂着自己的左肩,大口的喘着气。苍白的脸色在阳光的轻抚下,如同一塑雕像,疲惫却不狼狈;王者睥睨的气息悄然的游动着。

艾德睁开眼,望着远处的爆炸的地方。大地被炸开成一个大坑,破碎的长矛将一只手臂钉在了地上。艾德似乎终于明白,詹姆士为何一直都相信紫澈,这孩子的潜力是无限的,而身上若有若无的那种王者气息,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殿下,亚瑟殿下已经赶来支援!一路上斩杀班克斯逃兵三百,我军目前大获全胜。”副官没有因为眼前的胜利,而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撤吧,收拾好战利品;将这些尸体烧掉,以免瘟疫爆发。”紫澈平静的说,语速很慢。

“是,殿下。”副官干练的转身,也就在这时被紫澈叫住了。

“勇士,你捍卫了自己的荣耀。”紫澈毫不掩饰自己对格鲁希的夸赞。

“紫澈殿下,作为士兵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愿意成为我的卫兵长吗?勇士。”紫澈真诚的说,双眼中闪烁着赏识与赞许。

“殿下我……”

“勇士,我需要你的力量,就看在上帝的份上。”

“殿下,我仅仅是您的基石,怎么能成为您的助力?”

“不,勇士,我需要你的力量。”紫澈始终诚恳,期待着副官的回应。

“以上帝的名义,吾;格鲁希宣誓,誓死效忠殿下!”格鲁希犹豫片刻后,直接单膝跪下;郑重的宣誓着。

……

枯丫的树干上还有几只寒蝉鸣泣,梧桐树的阔叶已经开始飘落。紫菲安静的坐在别院中。夕阳的余晖在天际边舍不得离开,时间一天一天流逝,亚都城中洋溢着喜悦的气氛;再过几天就是亚都城主迎娶兰帕德皇后的日子。

紫菲自从住进了别院中就未曾说过话,就如同博物馆中的油画一样,只能远观不可以近看,没人能亵渎,也无法亵渎。

“尊敬的兰帕德王妃,您已经做了一整天都没动了。吃点东西吧。”亚斯绅士的说,手中拖着一盘丰盛的食物。

紫菲安详的转过头,眼神平静却果决。那表情分明是拒绝。

“紫菲殿下,您还是吃一点吧,毕竟身体是你的。”亚斯始终是一脸温和,语气轻柔。

“谢总督殿下好意,紫菲心领了。”紫菲又将头转过去。

“紫菲殿下,我将食物放在这里,饿了您就吃一点吧。”亚斯放下托盘,拳头捏紧的,表情僵硬转身离开。

“除了利用与被利用,我再也看不见任何关于纯粹的东西,生命除了生与死哪一件不是闲事?可我却徒劳的挣扎……”紫菲放空的看着天空,不知想些什么,除了冷清别无他物,而一墙之外的亚都城中却是灯火通明的喧嚣。

紫菲怅然的看着天空,几颗稀零的孤星闪烁如同泪眼。这无声的挣扎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是对紫菲来说,这一百多年每一天都是在挣扎……

“西南总督亚斯,陛下和教皇的手谕到了,请您观阅。”大主教倨傲的语气;和尖细的嗓音是如此的刺耳,至少在亚斯看来是这样。

“不!我亚斯誓死捍卫皇室的尊严,这样对我是污蔑!”亚斯将手谕捏的死死的,神情恐怖。

“亚斯殿下,要知道蒙蔽了陛下的后果是什么,教皇大人和亚斯殿下已经算是格外开恩。”大主教将头瞥向一边,无视着亚斯。

“主教大人,这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我对陛下的忠诚,上帝可以明鉴!”亚斯极力的争辩着。

“亚斯大人,您要是真的忠诚于陛下,那么就请您去帝都上任,现在是多事之秋;陛下正需要你,为陛下分忧难道不是您该做的吗?”大主教每一个字都好比尖针刺在亚斯的身上,让亚斯浑身刺痛,却无可奈何。

“谢陛下褒奖……”亚斯强忍着怒火,十分僵硬的说。

——总督府。

“殿下,您还是去帝都吧,现在我们以班克斯正在交战,如果这个时候与帝都闹翻,其他诸侯肯定会借机讨伐我们。”马修语重心长的劝说。

“马修,你说这个我知道!但是这是在变相的软禁我!最重要的是;鲁德那个该死的混蛋要来接替我的位置!”

——硴啦!

高脚杯被狠狠的砸碎,雪白的地毯被红酒浸染成猩红色,一片狰狞的模样。

“殿下,亚都军我会牢牢的控制住的,至于兰帕德王妃……”马修迟疑道。

“我要把她带到帝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逃脱的我掌控。”亚斯一脸阴翳,往日的谦逊沉稳丝毫没有踪迹。

“可是殿下……”

“放在亚都,你认为鲁德会放弃这个机会?与其这样;还不如留张底牌放在手里,到时候和君士坦丁还有一个交换的筹码。”

“殿下,这样对待兰帕德王妃不太好吧,毕竟她在民间还是有很多的支持者……”

“马修!她只是一个棋子,除了当作政治筹码还能有什么用?”

“是,殿下……”马修不再多说;心中感叹到,紫菲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身上仅剩下悲哀。

大风呼啸着,在一群卫兵的护送下,朝着帝都的车队缓缓的出发。马车颠沛流离的行驶。亚都城中的紫荆花被风吹扬,紫琼色的紫荆花随风摇曳;目送着远去的人们。远处亚都高耸的城墙开始消失在眼眶中,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地平线。

紫菲默默的望着离去的方向,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叨念着一个熟悉的名字。眼角处似乎有着些许晶莹,只是很快就被风带走;泯灭在悲切的秋风中,闪烁着点滴的光芒。

你要活下去……王兄……

粗糙的黑面包和浊酒,紫澈潦草的应付着自己的晚餐。亚瑟和凯瑟琳有说有笑的吃着东西。看到这一幕,紫澈的心脏猛的一颤,脑海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反复出现,模糊又清晰,一段段往事和甜蜜被翻出。

心脏,扑通……扑通……

颤抖着不停,已经有太多次回忆和梦境告诉着紫澈曾经的真相,那段被掩盖的过去。就如同一张薄纸,只要紫澈轻轻触碰,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释,但是紫澈一直没有去深究,一直在犹豫,因为他害怕。

紫澈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浊酒。夜空中的皎月明亮如水,和她的眼神一样,温柔的看着自己。紫澈痴痴的看着,就这样盲目的追逐着月光。不知不觉的离开了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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