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琳顿时明白了,新总统上任不足一年,便迫不及待地进行法案改革,颁布了很多“不讲理”的法律,其中绝大多数条款均从他自身利益出发,代表富人的利益,而有违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造成人们内心蕴结了强大的抵抗情绪,在众多改革新法当中,其中一项便是教育新政,造成很多孩子失去平等教育的机会......
“若琳!”她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几十米开外,透过朦胧的小雨和来往穿插的人群,一张温煦的脸庞彷如黑暗中的一抹阳光,正笑盈盈地冲他走来,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张珏,总觉得看到了希望。
本来有好多话要讲,但见到她后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她引张珏去洋洋的监护室,来到监护室大厅,从门口向里望去,医护人员们像往常一样忙碌,病人和家属们憔悴的面容随处可见,她们换上隔离衣,进入监护大厅,在寻找洋洋的床位时,她发现走廊里加了很多病床,使得走廊拥挤不堪。穿过一张张病床,病床上到处传来受伤孩子们的呻吟和叫喊。看到刚从国外回来的张珏对眼前的一切疑惑不解,若琳小心谨慎地向她解释着今天看到的新闻和国内的近况,张珏闻后不禁发出啧啧惊叹。
病榻旁。
空气中弥漫着微弱的消毒水味道--一种死亡的气息,不停的吸食着人们快乐的精神,使人忍不住伤心,难过。周围静的会让人不自觉放轻任何细微的动作,衣服被褥的摩擦声此时都异常洪亮。监护仪均匀的发出滴滴的机器声--是洋洋的心跳,唯有此能给人稍许安慰。白色的病床上,是一张苍白无力的脸。洋洋仍然半昏半醒,几种维持生命的管道肆虐的穿插进他瘦弱的身体,摧残着本已无力的身躯。他的嘴巴吃力的一翕一合,艰难的维持着呼吸。看到身旁出现若琳的身影,嘴角使劲撇出一个月牙。
如今,除了之前一直照顾她的医护人员外,若琳就算是他仅存的“亲人”了。
医护人员已经采取了临终治疗的方法,说白了,就是放弃治疗,维持生命,等死。
而目前的一筹莫展无数次戳着若琳的内心,无数次使她想到母亲临终前那双面向若琳的渴求的眼神,而每到这时,她总感觉自己的懦弱无能--一种她恨透了的感觉!
回神,站在病榻另一边的张珏,正看着虚弱的洋洋,神情凝重。此时,她俩每人握着洋洋的一只手,看着还未经历人生,却已饱经摧残的年青生命体,各自感悟着,难过着,已经将近半个小时了。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将自己手腕上的珠子缓缓地滑下来,后小心翼翼地往洋洋手上戴。见此,若琳莞尔,看向自己握着的这只手,手腕上鲜红的珠子圆滚滚,如一滴滴流淌着的血液,与洋洋娇嫩的肌肤互相碰撞,似乎能随时给洋洋注入新鲜的血液。再看张珏握着的那只手腕,一颗颗鲜翠欲滴的珠子,如春日新发的嫩芽,似乎能给洋洋注入新的生命力,让他重新站起来。
再看张珏,此时却僵直的愣在那里,紧皱双眉,一副疑惑与惊恐的表情。
张珏第一次见洋洋,就出现了如此强烈的反应,可见洋洋的遭遇之沉重,能使任何人睹景伤情。
若琳再仔细一看,张珏正凝视着洋洋的手发呆,难道跟若琳第一次见洋洋的手一样,惊奇于他的大拇指?
洋洋的大拇指,是特有的D型短指,一种罕见的遗传特征。若琳也是发现了这一特征后,特意查了医学类书刊才以得知。
若琳故意咳了咳嗓子,似乎需要下很大的勇气才能打破目前的沉寂。
“张珏,洋洋的手指是一种——”
“——我知道!”张珏看都不看若琳一眼,死死的注视着洋洋的拇指,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大声喝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