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路,快乐少年郎,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一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人生是,美梦与热望,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何去何从,去觅我心中方向,风仿佛在梦中轻叹,路和人茫茫……
我们的村庄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里的除了接进来的媳妇,其他人全部都姓纪。家家户户都多少沾亲带故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可能是一颗大树发的根,如果你在路上碰到姓纪的很可能是我们那的。每次遇到填写资料什么的别人问我名字,我说姓纪的时候,他们都写成了“季”,或者“记”,或者“计”……没文化真可怕。
上次有个顾客买了衣服登记vip资料,然后霞子问人家姓什么,人家说姓杨,然后她说:“是提手旁的扬吗?”那顾客瞬间无语:“你见过哪个姓杨是姓提手旁的扬的?”霞子你可长点心吧。无独有偶,我在太子上班的时候,在预定台接电话,同事问:“请问您贵姓?”“余”然后同事说:“是多余的余吗?”电话那头立马爆炸了,:“咋说话呢,你才多余了。”后来凡事接到姓余的电话我都会说:“您是年年有余的余吗?”电话那头乐坏:“小姑娘真会说话。”
其实在农村里大都如此,一个地方一个姓,我们那还讲究宗室族谱,有派别之分,我哥哥是武当派,我属于峨眉派。哈哈,逗你玩了,这里说的派是指辈分,纪氏辈分我记得的有:宏,宗,前,福,敦,善,方,昌,道,德,传,炎……,我是属于善字辈的,在我们那里我的辈分还是蛮高的,所以有很多和我爸爸一样的年纪的大人看到我还要叫我叔叔了,村里和我一样大年纪的,我的辈分他都要叫我奶奶了,所以别看年纪小,架子还是蛮大的。
昨天,和我们一起长大,应该叫我姑姑的丫头莹子给我留言,期待9可以看到我们的故事。她也是我们村的,和我妹妹一样大,她还有个哥哥。别说那个时候在她们家可好玩了,我跟她哥哥是同班同学,她本来也和小妹是同班同学的,只是因为小妹小时候特别向往学校里的辣条,果丹皮,冰棒……家里偶尔的苹果空气已经满足不了她身为二师兄的需求了,她强烈要求提前上学,所以她们同龄但是没有在同一个年级。
那个时候,每天不是她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到她家,还有我最好的儿时伙伴娇娇和她妹妹,我们每次去玩都把莹子家里搞得天翻地覆。年纪稍大的我和娇娇,会穿她妈妈的高跟鞋,找个包背着,用她妈妈的口红眉笔,画得像个鬼样的,蹬蹬的一扭一扭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装爸爸妈妈上班,下班,做饭,小的她们就装婴儿在家里嗷嗷待哺,我们称这种不可思议的行为叫“办酒酒”。那个时候她们家楼上也有个坛子,里面装了很多她妈妈做的麻糖,然后我们就把麻糖当作饭。除了“办酒酒”,再不就是拿根竹条,然后在墙上或者门上写个1+1=?话说这样是不是太侮辱贴在门上的秦,尉二位大爷的智商了。然后我们让他们举手发言,回答问题,有模有样的演绎一个老师教育学生的故事。
还有一个更绝的就是把床单,枕巾,丝巾什么的披在身上扮演皇后娘娘,我也不知道装皇后娘娘为什么非得披个枕巾,众人跪在旁边喊一句:‘参见皇后娘娘。“然后我再淡定的回一句:”平身。紫薇招了吗?她是怎么混进皇宫,勾引皇上的?”这个场景过完了,我们还要自动切换到牢房场景,上演针扎紫薇,水淹小燕子等等。现在想想我们不当演员真的是可惜了,我感觉我比容嬷嬷漂亮多了。那演技可不是吹的,小李子简直弱爆了,要我们早把小金人搬回来了
我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娱乐,而且还要天天玩,每天不玩到妈妈大声的唤我们回家吃饭,我们都不想回去。每次到莹子家玩了之后,都会发生一件特别奇怪的事件。那就是每次小妹从她们家玩了回来,就会发烧,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就发烧了,我还纳闷难道是被容嬷嬷扎的?我只记得那个时候奶奶拿一分钱,然后拿个痰盂盖子,“痰盂”就是一种尿壶,就是尿壶的盖子,在小妹头上空转两圈,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哪路大仙,大神,喜欢我儿,请不要伸手,路归路,桥归桥……”奶奶念了之后,就说了很多已经去世的人的名字,边说边把那一分钱往桌子上立起来,说了很多都没立起来,当说到莹子的姥姥时,那一分钱就稳稳的立在了桌子上。
然后奶奶赶紧去买钱纸去外面烧,边烧纸钱边絮叨让姥姥喜欢归喜欢,就不要伸手摸小妹了。烧完之后,奶奶进屋再摸摸小妹的头,就说好了,果然没一会小妹就好了,第二天活蹦乱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莹子的姥姥特别喜欢小妹,伸手摸她了,还是小妹吃他们家麻糖太多了,吃夹食撑住了。10次有9次,小妹去她家玩了回家都会这样莫名的发烧起来,然后奶奶就烧纸钱,然后就好了。那时我真的不明白,那一分钱为什么一念到她姥姥的名字就立起来了,我也不明白怎么一烧纸钱小妹就好了,我倒觉得这痰盂盖子真真是个好东西,没想到除了盖臭臭还可以降妖除魔治发烧。我暗自决定以后出门都要带个痰盂盖子,可以随时保护我,哪个要摸我,我就拿出盖子,我挡,我挡,我挡挡挡。虽然去玩了会发烧,但是我们照样欢天喜地的去莹子家,照样演狠毒的容嬷嬷和皇后娘娘。
可能是受小时候这种事的影响,到现在我这个人都是相当迷信的,例如我走路从来不会踩井盖,因为我有次听风水大师说井盖里面阴气太重,踩了会霉,所以坚决不睬井盖。说起来,那个时候像这样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夏天的傍晚我们都像开会一样搬个竹床,拿把济公扇到我大伯家门前,听那些伯伯们讲各路牛鬼蛇神,古怪灵异。我记得的有晚上走路不要回头,因为肩膀上有灯,回头就吹熄了。走半天在原地是鬼打墙,要咬破中指挤点血出来,听到这个的时候我曾试过咬自己的中指,可是怎么也狠不下心咬出血。还有三月三九月九无事不要在江边走,等等。每次听大人讲完鬼故事,晚上都吓得睡不着,非要把灯开着睡才行。一直到现在晚上睡觉都不敢把灯全关了,怎么也得开个小台灯。虽然心里很害怕,可是第二天还是会继续听大人讲,乐此不疲,年轻嘛,对什么都好奇。
我之所以会好奇这些,全都是因为我爷爷的传奇经历。我爷爷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我记事起,在我所有的记忆中,他就神神叨叨的。他说自己是神仙附体,不同于常人,有盖世神功,而我爸和身边的人都说他是神经病。爷爷的房间一年四季都是黑的,里面有很浓的焚香的味道,而且一年有一半的时间我们都看不着他人,也不知道他哪去了。人家是《爸爸去哪儿》,我们家是爷爷去哪儿呢?然后过个十天半个月,他又自动现身了,真的是神出鬼没。我问他到哪里去了,他说悬壶济世去了。我无语。
那个时候我还小,只知道爸爸妈妈还有奶奶非常生气,因为他们拿我爷爷没办法。我哥哥出生他把哥哥抱着出去溜达,我爸爸妈妈都吓得半死,一个神经病抱一个小婴儿出去了,谁知道他还带得回来不。那时的我们懵懵懂懂,根本不明白我爷爷到底是怎么了,还是真的是哪路神仙转世。当时身边所有人都说他是神经病,可是我觉得他不是,因为他对我们三个很好,总是给我们买吃的。有次他出去好几个月没回来,我们也找不着他人。谁知那天他突然跑到学校里来了,然后全身上下黑黝黝,还提着两个大麻袋。一进教室,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女老师,当时就给吓跑了。学生们看到老师跑了,也全都跟着跑出了教室,只有我一个人坐那里,相当的尴尬。
我当时心里觉得很没面子,很不舒服,那一刻我也觉得我爷爷就是个神经病。然后我对他说:“你跑哪里去了,你怎么还跑到学校里来了,你看你怎么这副行头呢?你看同学和老师都被你吓跑了。”他笑嘻嘻的拿出几个橘子给我说:“我送几个橘子给你吃。”我当时觉得很无语,很无奈。而且同学们趴在窗边都在那里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笑笑嘻嘻的,让我觉得好丢脸。好歹我也是一班长,别不拿村长当干部行吗?爷爷啊,爷爷啊,我的亲爷爷啊,您这身犀利哥的打扮,您让我这红扑扑的小脸往哪搁啊?我滴个妈啊,活脱脱就像个神经病了。
我爷爷好像很喜欢橘子,他还在我家后院种了三颗橘子树,代表我们三个,一直到现在,那三棵树每年结的橘子都特别甜。爷爷好的时候也很正常,每天早上砍柴,放牛,下午和奶奶一起做饭,可是这样的时间持续不了多久,他就像着魔了,每次只要他要开始抽烟了,就是他要发作的时候了,过不了三天,他就不见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间接性神经病?我特别不希望爷爷抽烟,因为爷爷发作事小,可是放牛的重任就交到我头上了,谁让我是千年老二,爹不疼,妈不爱,可怜的放牛娃啊。每次放牛我都非常想我爷爷,因为我真的不想放牛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