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低声窃语的两人忽然安静下来,接着便响起小齐子有些慌张的声音:“浣儿我改日再来看你!”
小齐子溜了,浣儿犹豫了半天,还是敲门进了楚灵溪的寝房。
楚灵溪见浣儿既虚弱又自责的样子,知道她是误会刚刚那一声嗤笑了,“浣儿,你过来!”
浣儿楚楚可怜地走了过来,“侧妃,我不是有意让你听见的。”
楚灵溪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浣儿,你觉得我是怨妇吗?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花心的男人而想不开吗?”
浣儿一怔,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两个问题,或者说,她不清楚楚灵溪为何会问她如此内心的问题。
楚灵溪道:“你记住浣儿,女人不该为男人而活,女人要为自己而活,懂吗?”
浣儿茫然地摇了摇头,“侧妃,浣儿不懂,女人怎么为自己而活?如果没有男人给女人一个家,一个身份,一个地位,女人又怎么可能活着?”
楚灵溪有点心痛。
浣儿虽然还小,但却有这个世界每个女人根深蒂固的思想。男尊女卑,夫君是天,妻妾只是一种附属品,因为男人的宠爱程度不同,而有着高低贵贱的差别。
楚灵溪释然地摸了摸浣儿的脑袋,她不打算继续辩驳,因为就算她说破了嗓子,这个小丫头也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男女平等。
她笑着,无比温和地对浣儿说:“你放心,我没有生气,北溟寒墨消失半月,带着个女人游山玩水归来,这件事恐怕早已传遍了整个京都,与其从别人嘴里听见,倒不如从你嘴里得知,况且,我不在意,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浣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确认道:“可是侧妃,哪有不在意夫君另结新欢的女人?侧妃你就不要忍着了,浣儿是你的人,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强。”
还真是个贴心的丫头。楚灵溪心里暖暖的,但声音透着冷静的坚定,“傻丫头,我不用逞强,因为我本来就很强,我要做最强的那个,不用在意任何人!即便是北溟寒墨再结多少新欢,都能视若无睹的最强者!因为,我只为自己而活!”
“好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爱妃还真是有骨气!”——突然响起的北溟寒墨的声音,险些让本就还未完全恢复的浣儿倒地,幸好楚灵溪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浣儿,你先回寝房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楚灵溪道。
浣儿踉跄着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北溟寒墨一语不发,定定地盯着楚灵溪,眼神里有一丝深深的考究,更多的却是一股灼热与赞赏。
楚灵溪也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慌乱,没有心虚,也没有内疚,只有一份超脱,一份从容与坦然。
两人对视了许久,最终,北溟寒墨打破了沉默。他上前一步,说,“你刚刚的那番言辞很新鲜,本王装作没听到,就不跟你计较了!”
楚灵溪面无表情,退后一步,道:“听到了就是听到了,还可以装作听不到吗?又不是掩耳盗铃,何必自欺欺人!”
北溟寒墨笑了,眉眼间缓缓流淌出一股楚灵溪从未见过的玩味,有些危险,“好,听到了又如何,本王说了不与你计较,就不会与你计较,因为,吃醋的女人最迷人……”
正说着话,楚灵溪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他一把拥入了怀中,紧接着一个猝不及防的热吻就盖在了她的唇上。
“滚……唔……”
北溟寒墨的这个吻,热烈得不像话。它让楚灵溪透不过气,连同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