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龙剑门少门主白深泽不明失踪,被中了纵情欢后安全送回,这件事疑点重重,但一向老谋深算的白邝齐并不糊涂,最起码白深泽的身体并无大碍,且看他回来时身体被麻绳拴住,脸色潮红,不难推断,他在中了纵情欢后,并没有行云雨之事。
至少这样看来,似乎白深泽并没有什么损失。
白深泽个人没什么损失,便代表龙剑门一派在这件事之后没有损失。
至于白深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待他休息好了醒来,自会娓娓道来。
因此,白邝齐的情绪并未因这个插曲而有所动荡。
但荆王府里的北溟寒墨就没这么容易释怀了,显然,他愤怒得多。
……
荆王府,牡丹苑。
王妃秦秋寒坐立难安。
不是因为计划有误,而是因为事情进行得特别顺利,顺利到天衣无缝,顺利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一场无法逆转的误会成功上演。
可是,原本该回来向她邀功复命的心腹侍卫,却在约定的时间到来之后,迟迟未曾露面。
噗通。噗通。
秦秋寒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到她不得不扶着椅背慢慢靠在椅子上坐下。
就在这时,被她派去打探消息的贴身丫环文秀回来了。
文秀气喘吁吁,跑得满头大汗,连歇息一下喘口气都顾不上,直接结结巴巴地汇报起来,“王妃,好像……成了!王爷和那个……贱人回来了,王爷看起来很……生气!”
秦秋寒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往回落了几分,“当真?王爷真的很生气?”
文秀把头点得像打鼓,“奴婢亲眼看见,府门上的灯笼把王爷的脸照得特别清楚,很生气。不对,应该是愤怒,十分十分愤怒!”
秦秋寒终于放宽了心,脸上缓缓笼罩起一抹歹毒的阴笑,“那个贱人呢?衣衫可整?”
文秀仔细想了想,笃定道:“虽然衣衫整齐,但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想那龙剑门的少门主体力不俗,定是将她折腾够呛!”
秦秋寒脸上的诡笑怒放得更盛,“哼,活该,敢跟本宫争宠,这就是下场!”
文秀笑着点点头,“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居然敢跟主子您争,活该!”
秦秋寒再次阴冷地笑了笑,忽然,她那根多疑的神经再次绷紧,“若是无破绽,为何丁卯还不回来复命?”
丁卯正是那个替她玩命的心腹侍卫,也正是此次事件的策划者与执行者。
听秦秋寒自言自语般的低喃之后,文秀也想到了一点可疑之处,不禁脱口而出,“王妃,还有一件事有点奇怪。”
秦秋寒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一个恶毒的眼神射了过去,冷冷道,“说!”
文秀紧张到不由自主地双手握拳,诺诺道:“王爷……是抱着那个贱人回来的,而且,看方向不像是去海棠苑,倒像是去了……金德苑。”
文秀越往后说,秦秋寒的脸色便越难看一分,说到最后,她简直胆战心惊,声音细弱蚊蝇。
秦秋寒并非故意吓唬文秀,而是这里面信息量太大。
也许文秀没看错,王爷是很愤怒,可若是他愤怒的点不是那个贱人做了苟且之事,而是……
没错,应该是这样才是。如果是这样,就不难解释王爷为何抱着那个贱人回来,更不难解释为何直接抱了她回从不带女人过夜的金德苑!
丁卯……只怕凶多吉少了!
王妃秦秋寒的推断进行到这里,整个人已瑟瑟发抖,脸色唰白,体温冰凉。
而更让她始料不及的是,主宰她整个人生与命运的那人,居然就这么怒气冲天地踹门而入。
嘭——木门被踹作碎片,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