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溪只是仍无法释怀,为何会对那个似曾相识的陌生男人产生了一种类似心动的感觉。
她倒情愿有前世,而那个陌生男人是与前世的她有过故事,这样就算一眼心动了,也只是前世的她在心动,而不是今生的她在心动。
也许这样解释,才会令她觉得心安吧。
见楚灵溪好久不回答,神秘男人以为真的被他猜中,是外面有人欺负楚灵溪,不禁跳了起来,大吼道:“是哪个龟孙子不想活了,居然欺负我可爱的溪儿,若是等老子从这里出去,定把他碎尸万段!”
楚灵溪听了不禁一怔,心里又涌起些微感动,“那我可得抓紧时间帮你找回身份,这样你就能早些出去,帮我把坏人都碎尸万段!”
神秘男人自信地拍着胸脯做保证,“相信我溪儿,只要有我在,这世上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对话进行到这里,楚灵溪忽然找回了思路,想起了她为什么会遁入香境中来,忙一拍屁股站了起来,“你不说欺负,我倒忘了一件更紧要的事,先不说了,我得马上出去!”
神秘男人似乎很快洞悉了她的想法,猛地脱口制止,“不行!”
可楚灵溪已然出境。
她没忘记,自己被人给弄到了某个山洞里,在香境中逃避了一会儿,现在,是时候面对了,不管是危险也好,是劫数也罢。
或许,是天亮了呢?
……
青沼国,不归山。
北溟寒墨连夜赶往这处位于山腹的秘密山洞,不仅因为楚灵溪在宴席上那个情窦初开的表情所不爽,更因为他在宴席中途上茅房的时候,接到了一只朱翅锦雀带来的暗报。
是夜星。
那个受了北溟寒墨再造之恩,被北溟寒墨重新取名作夜星的白衣人。
算上上次和这次,两人已经在这里约见了整整十次。
此次山洞中再见,夜星依旧一身白衣,似雪,在夜风瑟瑟下闪进了静谧的山洞中。
一只蜡烛闪着微弱又橙黄的光。
北溟寒墨总是比夜星早到。
无论夜星在距离这里多近的地方,抑或北溟寒墨在距此多远的地方,北溟寒墨总是第一个进入山洞的人。
十次约见,无一例外。
夜星心底对北溟寒墨的敬佩之感愈发强烈。
或者说,是由敬佩之感渐渐引发出来的敬畏之感。
夜星见北溟寒墨在石桌前闭目打坐,一时不知该不该开口说话。
就在夜星打算先退出山洞稍等一会时,北溟寒墨却突然开了口。
“夜星,事情可是有进展了?”
夜星闻声转身,见北溟寒墨依旧双眼紧闭,呼吸匀称,淡淡酒香缭绕在他的身侧。
主上喝酒了?夜星一怔,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像北溟寒墨这样小心谨慎的人,也有喝醉酒的时候?
心里虽这么想,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是,有些眉目了。”
夜星说得小心翼翼,北溟寒墨听了,终于把眼睛微眯起一条缝,“说来听听。”
夜星被那双慵懒但阴厉的眼睛盯得一阵畏惧,不由得抿了抿唇,“是,事情是这样的,属下已经成功混入百溪国……”
夜星正娓娓道来,北溟寒墨也正听得入神,谁知夜魅偏在这时闯进了山洞,一脸凝重,“主上,大事不妙,楚侧妃她……”
北溟寒墨猛地坐直,双目如炬,“她怎样?”
夜魅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在疾驰来的路上他就斟酌好了措辞,可如今当着北溟寒墨的面,他居然把所有措辞都忘了,直接脱口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