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山上来!
很简单却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王奇听了以后却猛的抬头,目光死死盯住对面的人,压低声音说道:“山上有什么好玩的?”
对面那人呵呵笑了一声,把桌子上倒扣的碗翻了过来,微微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好玩的,就是山上老鼠特别多……”
王奇猛的打起精神,身子挺的笔直,他现在确信眼前这个就是他要等的人。
“山鼠君!”
王奇十分恭敬的低声招呼。
山鼠点了点头,这才抬起头和王奇对视了一眼,鸭舌帽下除了露出一双眼睛,整张面孔几乎都被一个人皮色的口罩遮盖。
“王奇君,辛苦了!”
山鼠说完话就低下头,留给王奇的只是一顶鸭舌帽。
“一切为了帝国!”
王奇神色之中带着感慨,他从小就接受了一个极其庞大的任务,和无数相仿年龄的同伴离开家乡,潜伏到华夏进行着一项帝国称之为“光复”的计划。
弹指间,离开家乡已经足足二十年有余。
“王奇君,帝国不会忘记你的付出,帝国重现往日的辉煌指日可待,到时天皇必定为你亲自授勋!”
山鼠虽然声音压的很低,但听在王奇耳中却热血沸腾。
“山鼠君,按照上峰的指示,你不是应该几天前就应该到达荣市和我联系吗?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
两人寒暄了几句,王奇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当初川岛告诉王奇,让他接一个来自帝国的勇士,也就是川岛。
可到了约定的时间却没有任何消息,后面几天王奇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他当时还怀疑,是不是山鼠发生了什么意外。
直到今天下午,他在车把手上面发现了那张带有暗语的小广告,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准时到达了,并没有被事情耽搁,更谈不上出什么意外,尤其是在华夏的地界上。”
山鼠说到华夏,神情中自信满满,就好像不值一提一般。
王奇没有接话,作为帝国的勇士,藐视任何国家,尤其是华夏这个假想敌,更是他们从小接受的观念。
可王奇对于山鼠的自满不是很赞同,他可是在华夏整整生活了接近二十年时间,对于华夏了解的很透彻。
如果帝国还停留在多年以前的观念,那最后的结果……
“不过,说到意外,倒确实发生了一些,”
山鼠话题一转说道:“上峰的计划临时做出了很大改变,我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没有时间及时通知你,这也是我到现在才和你选择接触的原因。”
“什么?计划改变了?”
王奇面色接连变换,惊讶之中隐隐带着愤怒。
接近方恨少,最后陷害方恨少这个计划可是川岛亲自交代,由自己一手执行的。
这是他最得意的手笔,把整个荣市的警察系统玩弄于鼓掌之间,任凭你如何追查,所有的证据把方恨少钉的死死的,没有一点翻身的可能。
即使你当时脱不开身告诉我计划改变的事,可后面这些天难道还没时间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现在告诉我,计划临时改变了?
你特码什么意思?
刚来荣市你就想和我争话语权吗?
还是说,你想摘桃子?
八嘎!
绝对不行,这件事情以前是我负责,以后也同样是我负责,这个功劳谁也抢不走!
即使是你山鼠来了,也同样不行!
想到这里,王奇目光冷冷的盯住山鼠,带着不善。
山鼠也感受到王奇情绪的变化,语气平淡的开口说道:“王奇君,你误会了,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到今天才和你接触。”
王奇不说话,只是闷哼了一声,即使你说的天花乱坠,这份功劳我也不会分给你一分一厘。
“那就给你一个最简单的解释……”
山鼠轻轻把人皮色的口罩扯了半边,随即又把口罩扣上,淡淡的说道:“这样,你应该明白了!”
“你???!!!”
王奇猛的瞪着大眼珠子,一副无比吃惊的样子,嘴巴大大的张成O形,手臂举在半空,微微颤抖着。
“现在,你明白了?”
山鼠依旧很平淡,就好像王奇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我……我明白了!”
王奇使劲咽了口口水,刚刚失神的短短瞬间,他就想明白了一切,同时也清楚的知道为什么山鼠到现在才和他联络。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计划改变的太大了,说它翻天覆地都不为过。
“我把这个计划详细的告诉你……”
两人低着头,山鼠在一旁不停说着,王奇的面色不断的变化。
“山鼠君,这样操作会不会太冒险了?危险太大了!”
听完山鼠的全盘计划,王奇震惊之余带着担忧。
“王奇君,你多虑了。套用华夏一句古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是不是在华夏呆的太久了,帝国勇士的勇猛都让你忘记了吗?”
山鼠起身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说道:“一切按计划行事,这是川岛阁下的意思。我出来的时间差不多了,先回去了。”
王奇看着山鼠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个计划如果能够成功,那绝对是最便捷的解决方式。
可如果失败……
王奇使劲的晃晃脑袋,现在的华夏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的啊……
夜已经很深了,荣市郊外的那栋四合院里还在亮着灯。
东厢房的卧室里,宁波还在忙碌的整理着书桌上的资料。
当墙上的时钟行走到凌晨两点的时候,宁波才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迈着疲惫的步伐,宁波随手关了灯。
宁波并没有上床休息,而是走到书架前停下脚步。
停留了片刻,宁波抬手在手表边缘轻轻按了一下。
只见书架无声的向旁边移动,后面露出一个向下的楼梯,透着微弱的光亮。
宁波随着楼梯,轻车熟路的向下走去。
推开楼梯尽头一道密封的门,灯光猛的一亮,一个现代化的房间出现在面前。
屋子旁边摆放了几台不知名的机器,正在运作着。
屋子正中央,放着一个透明的圆形容器,容器里面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静静的躺在里面。
女子一身白衣,就像睡着了一般,面色苍白,除了旁边机器的屏幕上,能看出她还活着。
“媛儿……”
宁波双手颤抖的抚摸着圆形容器,老泪众横的低声说道:“苦命的孩子,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