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里,我开始反思我的选择是否正确,我以后我可以看到外面不一样的世界,而不是在帅府里天天想着怎么争宠,我渴望广阔的天空而不是困在四方之墙。
可是,现在,我待在军营里,每天听一群汉子的操练声,然后发呆,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发呆。没有人为读书教我认字,就算我想练习我最讨厌的刺绣都没有条件,我无聊的都快怀疑人生了。
但这么闲着不是我的风格,我一再的在军营里找点事做。去伙房,想着我也在御膳房里干过两年,虽然一直只是个送菜的,可他们一再拒绝说怕熏着我!看他们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不好强求,而且油烟对皮肤不好。我转而去了军医那儿想去晒晒药材什么的,对着军医那僵硬的褶子脸我愣是没敢把话说出来。虽然我一向对我的针线活儿很没信心,但实在走投无路我去唯一有女人的地方让她们找点事给我做,但我还没到那里就被柳腰拉了回来。
“你去那里干嘛?”
“我想找点事做啊”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柳腰一脸生气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
“那是军妓呆的地方,你身为将军的女人怎么可以去那般下贱的地方”
我有些呆愣,转头看着那个安静的营帐,半晌无语,随后还是和柳腰一起离开。
柳腰边走边告诫我“你要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不要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给那群男人看见,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待在你的地方就好了”
她的话让我有几分不悦,没想过与她起争执,只好低头让她说去。
“将军!”她突然停下屈膝行礼,我没看见一时没刹住脚,抬头又低头随柳腰一样屈膝行礼。
他“嗯”了一声便越过我们直直走了,我转身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直到柳腰拉拉我的衣袖“将军会来找我们的,你放心”
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天知道我想的不是这个,三观差了十万八千里实在无法交流。
晚上我一人在寂寞如雪,许久不见的褚业出现在我的营帐里,许是我还没有进入自己的角色,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立了一下又自然的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在军中的生活还适应吗?”
我半天没有回答,感觉好像我在认真地思考答案,“还好”,我的回答很中肯。
他似乎笑了一声,把桌上的油灯吹熄了,我一时间没能适应眼前一片黑暗,感觉他站在我面前,让我压力很大,我曾经反省过,我们俩有个两次经验,我不知道他感觉如何总之我是非常不愉快的,我选择随军意味着我们可能有更多的接触,所以我不管是在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需要接纳他。
我自觉的躺在床上,许是我的心理建设做的很好,这次比前两次的感觉好多了,我不停的放松自己,可是听到外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经过时,我浑身一紧张只听到我身上的人闷哼一声,我咽咽口水悄声问道:“我们这样外面的人会听到吗?”要是被别人听到的话我心里会有障碍。
他俯在我耳边道:“你不要发出太大声就听不到”他讲话呵出的暖气骚扰我的耳朵弄得痒痒的,我直觉躲到一边去“那你动作也要轻一点啊”
我话刚说完,只感觉他腰下一沉,我差点失声尖叫出来,但飞快用手捂住嘴,趁着黑暗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不管我再累都没把我捂嘴的手放下来。
第二天我醒来天已大亮,没看到他我觉得自在多了,梳洗用的水和早餐照例摆在原处,因着我每天晚起现在都不知道送这些东西的人是睡,我已经习惯了每天一醒来就看见它们。军中饮食不比以前但我适应良好,又加上实在饿得慌一下子将它全部吃完了。
正当我又重新躺回床上时,褚业的近卫来找我将我带到他的大帐时,他正在翻看公文似乎没空理我,我站了一会儿他没反应我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将四周看了个边最后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很认真的样子,我撑着下巴细细打量他。
“看够了吗?”他突然出声道
我猛地被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差点碰倒了凳子,羞得满脸通红。
他看着我局促不安地样子,举了举手中的杯子,没茶了……
我“啊”了一声,又忙将桌子上了茶壶送过去,放在他的书桌上,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羞愧地低下头,这才是真正的伺候啊……从此我过上了伺候人的日子。
虽说我现在就是个丫鬟,但这种日子着实不错,听他们讨论现在与齐国的局势、军力部署情况和兵法阵型比绣花聊家长里短有趣多了,虽然我听不是很懂,但还是半知不觉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