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大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那领头的也不知道突然冲进来的这些清兵是什么来路,只见那领头身后的手下,齐刷刷的举去手里的铁筒子对准前面的清兵。
那领头的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手下别轻举妄动,对着前面的清兵喊道“你们是谁的人,难道不知道阻碍军务是死罪吗?还不速速退下。”那领头的手举令牌,对着前面的清兵喊道。
“察老弟,好久不见,长本事了,都成火枪队的人了。”人未到声先行,一听声音天泣便知来人是冀巡抚。
这个领头的叫察木瑛,以前曾是太原长兴街上的一个地痞,平时搜刮来的银子也没少孝敬本地巡抚冀世仁。也不知道给谁送了好处,把他弄进了火枪队。
冀世仁随后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一男一女,看冀世仁身后这俩人绝对不简单,女子走路步伐轻盈,走起路来不带一点声音,就像是脚不沾地一样,男的走路显得刚毅有力,身材高大,两只手臂比普通人的腿还粗,两人手里都持一把宝剑,对前面的这帮火枪队不屑一顾。
察木瑛看着眼前冀巡抚,忙上前行礼,冀世仁也没正眼看他,摆了摆手,示意免了,对察世瑛说道“察老弟,应该知道我兴师动众的特意赶来,是为了什么吧。”
察木瑛皱了一下眉头,面露难色,很是为难的说道“此人我不能放,想必冀大人也知道老太后定下的规矩吧,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子。”
“察老弟对太后她老人家忠心耿耿,秉公办务,可谓是我大清的人才啊,我岂敢为难察老弟,老弟请便就是。”冀世仁说吧,便腾出了一条路,示意察木瑛带着手下过去。
察木瑛行礼道谢之后,就带着手下,押着天泣往外走去。而他却没看到冀世仁的脸已经气的发紫,脸上横肉抖动,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往察木瑛身后扎去,别看他身材肥胖,又上了岁数,但身手倒挺利索,察木瑛躲都没来的及躲,浑然倒地身亡。
门口围着的清兵看自己的主子已经动了手,急忙把门关住,堵在门口,这下那些火枪队的人可乱了分寸,领头死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和这些清兵硬拼,毕竟这里还有个巡抚,不能以下犯上,伤了巡抚可不是小事,只好先护着那几个洋人。
冀世仁对身后的那对男女做了一个“杀”的手势,随后带着几个手下把天泣带了出去。
酒楼里面杀生死去,惨叫身不绝于耳,天泣一行人刚回到冀府门口,那一男一女也驾马追了上来,冀世仁向两人问道“搞定了。”
“嗯,一个没留全杀了。”那男的回应道。说话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感觉在他眼里杀了那么多人和杀鸡一样,一点也不在乎。
天泣回头看着酒楼方向的上空浓烟滚滚,心里很是悔恨“只为救一人,竟然害死这么多人,估计那女子也惨死在他俩的刀下了。”想想那店小二,还有那一脸笑容的掌柜,还有那些为了救自己留在酒楼里的清兵,一个也没逃出这俩人的魔掌,心里又恨自己太冲动,又对这一男一女的冷酷无情感到恶心。
“喂,小子别看了,他们的死还不是因为你,我们不杀了他们你救得掉脑袋,这一切可是都为了你啊,害的我手里又多了几条人命。”那男子拍着天泣得肩膀说道。
天泣听罢一肚子火,好啊,你们杀了人,还装无辜,把责任都推了我身上了,不过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救了自己,不然落到火枪队的手里,现在自己的脑袋早就不在脖子上了,虽然很反感这些人的心狠手辣,但但也只能认了,脸上挤出来一点难看的笑容,对那男子道了声谢。
那男子也没再多言,径直往府中走去,天泣也跟了进去,走过长廊,绕过庭院,天泣一行人跟着冀世仁来到后花院,冬天这花园的景致倒也不错,假山林立,梅花怒放,倒也蛮有一番风味,三人多高的假山上有一个凉亭,下面有十几层台阶,几人走了上去,到了凉亭里,才发现亭子里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菜。
天泣不由的苦笑一下,刚吃了饭还没消化又要吃饭,今天想不浪费都难了,肚子里可真的一点也装不下了。
几人落座,冀世仁给天泣简单介绍了一下眼前的这一男一女,两人都是青杀那边的人,还是一对恋人,男的叫穆青,号称翎九,因为在翎盗十大才俊排行榜上,年年排到第九名,所以很多人和他开玩笑叫他他翎九,久而久之别人都快把他本名忘了,就连那女子都喊他九哥。
天泣看这男人长相虽不算丑,但和俊这个字绝对挂不上钩,他都能上十大才俊榜,如果自己这次顺利的加入翎盗门下,那明年十大才俊的榜首肯定非自己莫属,天泣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自信的。
可再一仔细询问,他所加入的鬼灵,连一个人也没挤进这榜中,榜里的人一大半都是玉堂那边的人,只有一两个青杀的,还排到后几名,天泣还真有点好奇鬼灵那帮家伙都是些什么人,难道长得比这翎九还丑。
那女的叫杨雪,人如其名,人长的挺漂亮,肤白如雪,但一直拉着个脸,好像死了爹一样,从见面到现在和自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在酒楼的时候扔过来一瓶药粉,示意自己涂在伤口上止血,只打了个手势比划了一下,还不太确定她到底是个哑巴,还是不喜欢说话。
天泣看着眼前这俩人有点好奇,昨天冀巡抚明明说青杀那边只过来一个人啊,怎么今天一下来了俩。
冀世仁看懂了天泣的心思,忙解释到,翎九只是陪杨雪一块过来的,送到太原明日就要离去,青杀的堂门不在京城,设在江南一带,具体位置冀世仁也不清楚,他以前很少和青杀堂的人来往,对那些人也不太熟悉,只知道青杀堂的堂主就是翎九。
几人边吃遍聊,除了杨雪一声不吭之外,气氛相对还算可以,翎九这人倒也豪爽,几杯酒下肚,那话多的就收不住了,连他和杨雪的红尘往事都口不遮拦的讲了出来,气的杨雪在桌底下直用脚他。
不多时,桌上的菜也吃了个精光,基本上都是翎九一人吃光的,杨雪从头到尾压根就没动筷子,冀世仁和天泣也只是尝了几口,天泣不得不佩服他那惊人的饭量,心道“难怪翎九块头那么大,八CD是吃出来的。”
恰在这时一只白毛雕从空中飞了进来,落在翎九肩上,翎九从白毛雕腿上取下一张纸条,又拿起桌上一块肉喂了一下白毛雕,那家伙这才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翎九撑开纸条一看,眉头一皱,说是青杀那边有点事,今天就得走,起身向冀世仁告辞。
翎九走后,杨雪也跟了出去,两人依依不舍,杨雪和翎九单独在一起得时候,真可以用千年积雪一朝融化来形容,只见杨雪小鸟依人得靠在翎九胸前说着一些听起来很肉麻得话,一改往日得冰冷。
“咦?”天泣奇怪了一声。
“怎么了?”冀世仁看着天泣一脸疑惑得表情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便开口问道。
“这女的不是哑巴?”天泣回答道。
“呵呵,青杀再怎么说也是翎盗门下得,翎盗门下怎么可能会有哑巴,她只是不爱说话而已。”冀世仁解释道。
转眼两天过去了,翎九走后,杨雪回倒自己屋里,一天到晚很少出门,吃喝都是下人给她端到屋里得,天泣和她也没什么话题,所以也不去找她,这两天百里天泣总是拖着单柳城陪着自己到长兴街逛,天泣一算按照行程明天鬼灵得人就应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