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巡抚带着几个手下从屋子里气冲冲的走出来,宴席上的那几位将军也跟着出来看稀罕,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在这太原的地界上直呼冀大人的名字。
冀巡抚可很清楚喊自己名字的就是自家看门的护卫头领陈章,想着自己在众将军面前脸都丢尽了,以后到了朝堂上还怎么见人,越想越来气。
“陈章,你小子是不是嫌命太长了,敢直呼本官的名讳。”冀世仁还没跨出大门,就破口大骂道。
出了门看了一眼,可把他看傻眼了,门口十几个护卫排成一排跪在地上,把手里刀举过头顶,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还有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八成已经翘辫子了,再看陈章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面朝自己,背后一个男子踩在他左肩上,耍弄着一根马鞭。
冀世仁心中开始琢磨,我这府上看门的护卫,可都是我在军营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个个如狼似虎,即使明知不敌也会和敌人硬拼,眼瞅着这些护卫身上连一点伤也没有,怎么就这样跪在地上投降了。
“大人,就是这位大爷让我喊的,他说要见你,还硬逼我喊您的名讳,我可是无辜的,你要给我做主啊。”跪在地上的陈章,看到自己人来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冀世仁看着陈章一脸窝囊样,一下明白了过来,自己门口的这些护卫之所以会举刀投降,肯定是陈章这小子下的命令。
“你还有脸让我给你做主,老子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冀世仁指着陈章大骂道,随后对手下命令道“不要顾忌这个饭桶的生死,一起上,把这嚣张的家伙给我拿下。”
本已举刀投降的几个护卫,得了命令,又站了起来,拿刀将百里天泣围了起来。
百里天泣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冀巡抚,也没出手应战,甩手把手里的号牌丢了出去,对着冀巡抚说道“打之前,先看看这是什么?”
冀世仁接住丢过来的的号牌,仔细一看,一脸惊讶,随之脸上又堆出一脸笑容,说道“原来是天泣贤侄,误会,误会。”话罢,赶忙命令手下撤了回来。
百里天泣听闻冀世仁的话也是一头雾水,看他脸色转变的那么快,好像对自己很客气,又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是义父的知交或者是手下。
“别傻站着,快请进,有话屋里说。”冀世仁把百里天泣请进屋里,并称有事在身,送走了几位将军。
回到屋中请百里天泣就坐,招呼下人上茶点,这时陈章也从门口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正巧碰到端送一盘茶点的丫鬟,陈章忙把茶点接了过来,自己亲自送进去,弥补自己刚才所犯的过错。
陈章刚端着茶点进屋,冀世仁斜眼一瞅来人正是陈章,顿时火冒三丈“怎么又是你,放下东西赶紧给我滚,马不停蹄的给我滚。”声音吼的过大导致自己岔了一口气,呛的不停的咳嗽。
“这废物......”
天泣看此情景倒是觉得有点奇怪,按理说以冀世仁的性格,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陈章犯那么大错,直呼官员名讳,理应当斩,怎么可能只骂骂了事。
“冀大人和陈章之间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天泣好奇的问道。
“唉,我能和他有什么关系,只是他和你一样,都是杨大人的义子,杨大人见他整天游手好闲,在京城到处惹事生非,这才把他弄到太原,让到我府上谋个差事。”冀世仁叹了口气说道。
天泣听闻此人和自己还有点牵连,虽从未谋面,但也算是义兄弟,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尴尬的笑了笑。
“同样是杨大人的义子,怎么差距这么大呢。”冀世仁接着说道。
“冀大人过奖了,不知义父说的那支队伍,现在可曾在府上。”天泣也不想再扯别的,直接切入真题问道。
“鬼灵的人已经在往这边走了,京城离太原路途遥远怕是还要再等个两三天,你也赶了几天的路,在府上好好歇息一下,明天我安排人带你在这太原逛逛,咱这太原虽比不上京城,但也不差。”冀世仁道。
天泣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到这大城市来,刚到这里要不是看着界碑上刻着太原府几个大字,还真当这里是京城呢。
“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这间客房是你的,有事招呼下人就可以。”冀世仁话罢,起身告辞!临走时,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对着天泣说道“青杀那边明天会派过来一个人,她和你一样,也是来协助鬼灵的人完成这次任务,明天她到了,我会安排你们先见面。”
天泣心想这次的任务一定不简单,青杀那边都派人来了,既然让一个杀手陪同鬼灵的人下墓,说明此次要下的墓,一定有强大的未知物体存在,不是那帮只会寻龙点穴,挖坟掘墓的家伙所能应付的了的。第二个可能就是有另一帮势力在和鬼灵的人同争一个墓,鬼灵中身手好的不多,若真和别的势力硬拼,铁定吃亏,这才从青杀那边请来一个杀手。
天泣心里一时也拿不下结论,胡思乱想不如不想,省得的徒增烦恼,冀世仁走后,天泣感觉浑身酥软,倒在床上便昏睡了过去,天泣睡觉也有个好处,不管到哪闭眼就能睡着,不象其他人一样,换了个新家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屋门卡擦一响,一个丫鬟推门而入,手里端着脸盆来给天泣洗脸,说老爷已经备好了早餐等着自己过去。
还好昨天睡觉没脱衣服,不然这小姑娘突然进屋来,那还不丢死人,天泣起身坐在床边,看着那丫鬟把脸盆放在一边的案台上,突然感觉不知所措,自己长这么大那享受过这种待遇,心想这脸到底该怎么洗,到底是我坐着等她过来帮我洗,还是人家只是把水送来让我自己洗,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又是个好面子的人,不能丢了身份。
天泣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要镇定,一定要镇定,看她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眼看那丫鬟在脸盆里揉搓那块毛巾,就是不把脸盆端到自己面前,天泣急得抓耳挠腮,忽然一下反应过来“不对,在这坐着绝对是错的,应该是走到她面前,把脸伸过去让她给自己洗才是对的。”
天泣拿定注意,从容自若的走到丫鬟身边把脸伸了过去,等着丫鬟给自己洗脸,那丫鬟刚才只顾着洗毛巾,哗啦声又大,根本没发觉天泣来到了自己身边,待她侧过身来,忽然看到一张脸贴在自己身边,双眼微闭,和自己挨那么近,样子极其猥琐。
那丫鬟“呀”的一声尖叫起来,喊道“非礼啊!”这一声尖叫把天泣也吓得够呛,等他睁开眼,那丫鬟已经夺门而出。
冀府里的下人听到那丫鬟的叫喊声也纷纷围上来,天泣心里暗骂“也不看看你的样子,我会非礼你,”现在是不想丢人还是丢人了,反而越丢越大。
外面围了那么多人,众人都在安慰那受了惊吓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听到别人安慰自己越哭越凶,天泣躲在屋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恐怕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无奈之际忽听外面围观的人停止了喧哗,应该是冀巡抚也来了,如果被他知道,传到义父哪里,我以后可怎么见他啊。
“大早上的,不干活,围在客房门口做什么,还有你,哭什么哭,马上把泪给我擦干。”来人果然是冀巡抚,只听他在外面对下人训斥道。
众人听罢,急忙各自散了,离开了客房门口,天泣这才舒了一口气,随后冀巡抚推门而入,脸上依旧面带笑容,笑嘻嘻的问道“贤侄还没有家室吧,这种事要慢慢来,不可鲁莽,再说那就是一个下人,长相又不好看,过几****给你找个好的早点成个家,可莫要和那陈章一样,毁了你义父的名声啊。”
天泣听了冀巡抚的话气的一肚子火,本想和他解释清楚,但转念一想他如果真相信自己啥都没干就不会说这种话,如果他不相信自己,只会越解释越黑,也只能背下这黑锅了,天泣嗯了一声点了下头。
冀世仁见天泣态度到也诚恳,刚才对他教育的那一番话他也记下了,自己也放下心,急忙请他出去一起用餐。
早餐还算丰盛,但天泣一睁眼就遇到这么一件倒霉的事,实在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匆匆了事。
回到客房的天泣本想再睡个回笼觉,但这时冀世仁也用完餐带了个手下敲门而入,冀世仁说明来意,让自己这个手下带着天泣在太原到处逛逛,随后便称还有公务在身先行离去。
天泣跟着冀世仁的手下出了府邸,经天泣询问得知冀世仁这个手下叫单柳城,是府上的管家,看上去人到挺机灵,说起话来文质彬彬的,一股书生味。
据单柳城嘴里得知,今天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第一站就是去郊外的齐云岭玩,早上的齐云岭云雾缭绕,似是仙境一般,青山绿水,美不胜收,当然这时在冬天虽不是青山绿水,但山上批了一层皑皑的白雪,看的也是极其壮观,而且山中飞鸟走兽聚多,就连京城的王公贵族也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狩猎。
听了单柳城的讲解,天泣也大概知道了齐云岭就是王公贵族的游乐场所,自己能去游玩一次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但天泣自小生活在农村,什么山水没见过,狩猎这种事更不用说,每次师傅犯戒想吃肉,都得自己跑进山里给他抓只野兔野鸡回来,所以对着齐云岭一点不感兴趣。只好提议还是直接去下一站。
下一站倒是合天泣得胃口,是离冀府很近的长兴街,当时的长兴街是整个太原最有名的一条街道,天泣拿定注意就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