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瑾,这伟大包办婚姻体制下,我尚未过门的媳妇,此刻正在二楼收拾着自己的房间。这时,我的心已经随着她的脚步跟了上去,竖起了耳朵听着二楼动静。我心中想的是,如果黑子真是一条通灵护主的好狗,就应该懂得我的心意,将秦小瑾引到我住的房间去。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脚步声显然是去了楼道的另外一边。
黑子在完成它的任务后,没有被女色所羁绊,下楼来趴在我的脚边。没过一会,秦小瑾也跟着下来,她换了一身素白长裙,与之前俏皮的风格不同,却显得清新雅致。
我坐在客栈正中的八仙桌旁,脸上故作神情淡定的模样,可心里却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在面对着极端的美丽时,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荷尔蒙主宰着手脚冒汗、心跳加速。
秦小瑾扶着裙子坐在了我边上,双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一双漂亮的眸子就这样盯着我,也不说话。让我脑门上都渗出了细微汗珠,秦小瑾就这样沉默的掌控了整个局势,我心想在被她这样盯下去肯定要出丑,我必须得找些话来破局。
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秦小瑾的手腕上,小瑾很白,是那种透着健康色彩的白,被一身白裙子更是衬的人素净,可在她的手腕上,却挂着和整个人不太搭调的一串手势。
那是一根红绳串起来的四张脸谱,类似唱京剧的人的脸谱,但是很小,约莫和我身上那枚铜钱差不多大。
我没话找话的问道:“媳妇,你手上那串首饰倒是挺独特的,估计市面上不好买吧!”
秦小瑾听完我的话,满脸诧异的问道:“何五爷不会没告诉你,咱们秦家的脸谱和你们何家的铜钱是一回事?”
“铜钱?”我急忙从怀里摸出爷爷留给我的那枚铜钱,递到秦小瑾的眼皮底下,问道:“你说的是这个么?”
秦小瑾点了点头,接过铜钱,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后,问道:“你其他几枚呢?”
“其他几枚?”我摇了摇头道:“我就这一枚,还是我爷爷走之前留给我的。”
听到这时,秦小瑾美目之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音调陡然拔高了几度,说道:“何小五,你到现在自己都没有过一枚铜钱?这样也能接下五间客栈?何五爷这十几年来到底交了你什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除了吃饭和睡觉是自学成才,爷爷好像真的没有教过我什么,就连五间客栈他也原本打算今天带我第一次实习的,哪知道一个杀猪匠找上门来,两个人去忙活什么大事去了。”
“嘻嘻!”秦小瑾掩嘴一笑,顾盼生姿间整个屋子好似亮堂了不少,她笑着说道:“什么杀猪匠,那是屠四爷,他们也来找过我奶奶,然后三个人一起去找大掌柜了。本来我没打算这么早来见你的,就是何五爷找过我奶奶后,我奶奶让我必须在今天到你这来。本来我还在纳闷怎么这么着急,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你根本就没得到何五爷的本事,找我来撑场子的啊!”
爷爷和屠四爷不是普通人,这我一早便看出来,但从秦小瑾的话里,我大概也能推测的出,她奶奶肯定和他们是同一类人。只是有了屠四、何五,不知道秦小瑾的奶奶又是排在第几位呢?想到这,我好奇的问道:“媳妇,你奶奶是秦几?”
秦小瑾白了我一眼,反问:“你和你奶奶是一个姓吗?”
我愣在原地,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个低级错误,只得讪讪一笑,继续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听她继续说下去。
秦小瑾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奶奶是秦李氏,如果按照屠四何五的排法,可以成为秦七。算是他们一行人中,最小的一个。这位置原本是我爷爷的,别人都管叫秦七爷,可当他老人家翘辫子后,我奶奶作为候补选手顶了上去,现在算是执掌着秦家戏班。”
“秦家戏班?”感情我媳妇还是艺术世家,也难怪她生的如此俊俏。这时,我对屠四、爷爷、秦七,乃至大掌柜与二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是爷爷从未告诉我的,或许秦小瑾知道答案。我便问道:“媳妇,这到底是那七个人?具体是干嘛的,怎么弄得神出鬼没、神神秘秘的。”
秦小瑾摇了摇头道:“这七个人里面,大掌柜到底是干什么的,除了其他六位家主,谁也没有见过他面。剩下的六位则是,公玉二、陈三、屠四、何五、南怀六、秦七。公玉家是算命的,陈家是挑夫,屠家是肉铺,你们何家是客栈,南怀家最是神秘,我也不清楚,至于秦家,开戏班的。”
听她这么介绍,好像都算不上什么高大上的职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职业仅仅只是个表象,隐藏在下面的还有不为人知的身份。我继续问道:“想必这些人不会这么简单吧!”
“真不知道何五爷怎么想的,什么事情都没告诉过你吗?”秦小瑾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些人干的虽说是最古老的生意,可传承其中的精髓又岂能小觑。每家的家主都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本事,好像也背负着一种古老的命运,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这必须得当家的才知道。”
我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手上这四张脸谱和我手中这枚铜钱,又意味着什么呢?”
“这几个家族,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独特修炼法门,比如你们何家,身上的铜钱便是修炼出的,数量的多少便是代表他的修为,我们秦家便是脸谱,像我这样年纪能有四张脸谱,踏足到幻术师修为的,算是年轻一辈中不错的了。我奶奶常说,七家人里,可能就公玉与南怀家的后人能与我打个平手,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一枚铜钱都没修炼的出来,何五爷到底在想些什么?”公玉瑾先是自我表扬了一番,接着又对我一番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