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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粉色的雪

风凋了最后一片叶,夕阳不带半分眷恋离了。昼的时代即将过去,夜君临天下。在这白黑更替之际,毫无预兆雪突兀的出现,这是要迎接黑暗之主。

-------------你有见过粉色的雪吗?------

潭水倒映着蓝天那么自然,谁也不会忍心在这个时候去触碰,因为谁也不能确信这一瞬的美在打破的回复后还是那份。绿色的草宽广,在风的作用下一起一伏,掀起了一层层波浪拍上远方,那翠绿的草儿就是你也有想要咬上一口的想法。树林里虫鸣不断为故事做着一个个序章。风缭乱发丝的同时却带来了一缕缕酒香还有一丝丝忧伤。极目远处绿色的海洋中,一道身影一座孤坟引起了你的注意。

烟抚摸着墓碑上的每一个字,良久,她将依次摆在墓碑前的六个酒坛中的一个提到手上,然后灌了一口,清澈的眼神却始终让人看不透,不知道他有什么想法。只是那把剑静静的躺在草中注视着主人的一举一动,酒香在天地间回荡无声无息。不知道烟是否在灌酒的同时是否落下了眼泪,但是当他放下酒坛的那一刻很明显他的眼眶是红色的。六坛酒全部都被饮完,一个男子在天地间,在一座坟前,在这蓝天绿草之中,只有在那一次次灌酒的空隙深深地望一眼墓碑再也没有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烟离开了。坟前的碑或许还是热的,那是烟在离开之前留下的,但是很快就随着那一缕缕风丝蒸发干净。

夕阳下只有一道身影,很长,很长。远了,远了。在最后一个转弯的地方,眼停下了脚步。但是并没有如你想象的那样回头,驻足了片刻,烟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了,没有丝毫犹豫,很决绝。只有一座坟,一块碑,再有就是风依旧。

夕阳的余辉洒下,我们走进了那座坟,这一片还充斥着酒的清香,因为在那些草上面还沾着晶莹的珍珠,在夕阳下闪耀着各色颜色,随着风慢慢壮大最后滴落,也许来年这里的草将长得更加肥美,只是因为这些酒水。酒坛井然有序的摆在坟前。这应该是一个双人墓,碑上的铭文更加引起了人的注意,因为很少见到这样的,碑文是这样写的:

“只是总天各一方。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只好深深把这刻凝望,凝望里眼睛滴入,深情刻画交织错失年华。萤火来往,亮过今晚的月光。明日或许阳光并不灿烂,我却有了自己的闪亮。”

结束了,碑文结束了。茫然的对着,久久不能转移视线,字里行间那好像有一副画,那在下的应该是漫天的雪花,两个身体倒在雪中,又好像是血中。这一刻好像看透了墓碑来到了墓碑所描述的故事:

--------半年前--------

今年的秋姑娘也许对这个世界有了眷恋始终不愿意离去。五里亭,酒还是温的,那丝丝热气清晰可见,烟望着对面那个酒杯。就在刚才他送走了这个酒杯的主人,伤。他要去执行一项任务,从小便和伤相交,伤比他年长十岁,对他异常的好,因为伤说他曾经也有一个弟弟,只是不幸饿死了,而在第一眼见到烟的时候在心里就认下了这个弟弟。伤那是一个优秀的刺客,就是许多年长的刺客都佩服他,组织的一些任务旁人不敢接但是他却完成的出奇好,即使这样可有一点烟是知道的,伤每一次回来之后都带着一丝忧愁,尤其是这次离开,烟是知道原因的,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他始终相信结局是美好的。

----一个月后---------

这一天突然就冷了,毫无预兆。今年的天气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一夜之间那始终不愿意来的冬却变本加厉的来了。一阵感叹但是衣服还是不住地往上加。

一个女子的身影在大殿舞动,婀娜的身姿,绝美的舞步。还有那一袭红绸衣,所有的一切都吸引了你的眼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座庞大的宝殿,那一根根刻着回旋盘绕,栩栩如生金龙的红色巨柱顶天立地;还有那正中央高台上端坐着睥睨天下的王。所有的这些都被你毫无顾忌的抛下,你的视线随着那曼妙的身姿一起一落。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一绺靓丽的秀发随着她的身姿起伏,美目流盼,气吐幽兰。绝世而独立,好一曲风华绝代。就是那王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错过任何细节。或许你只关注于他那不施粉黛却倾国倾城的绝世芳颜,却没有注意那美目回转时始终盯着角落的视线。赵国的这位王刚刚得到嘉奖,如今他已经凌驾于诸王之上,可谓是权势滔天。外面风很大,士兵们整齐的站在自己的岗位没有丝毫懈怠,里面却很温暖,而这绝代佳人则成了唯一的焦点,就是那些护卫亲兵也看得如痴如醉。可是有一个的眼神却不一样,那是复杂又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和这些陶醉的画面显得格格不入。

终于随着音乐,佳人的舞步也进入了高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沦陷了,一个回转。佳人朝着那个角落,最靠近这位王的一名亲兵传递了一个杀意的眼神。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刺来,在所有眼神都被吸引的瞬间刺破了空气击杀他的目标,佳人的舞还在高潮,所有的注意力还在深陷。成功或许是必然。然,不是。谁也没有想到陷落的王一瞬杀机毕露挡下了这必杀一击,只是手臂上还是划出了一道伤口。亲兵退后,佳人的舞姿戛然而止,随着她的举动所有的人都回过神来。

看到这一幕都吃惊不已,但是王却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拿下”一声震破苍宇,殿内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可是很快殿外就传来的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听不清有多少,很快大点的后面也涌现了很多的兵士,横戈持戟,将王围在中央,殿外的兵士也是如此,涌进殿门。佳人还有那名亲兵被团团围住。明晃晃的铠甲兵刃将寒气带到了这里。

“hei'“杀,杀,杀”

士兵们异口同声喊起,并用他们的兵刃拍打盾牌,那气势简直要将殿宇炸开,这是要在气势上抹杀对手。一面面盾牌请出形成一个圆圈,同时不断将圆圈缩小。双方谁都没有着急动手。

“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名字吗”和刚才的杀机必露不同,这个时候的王眼里闪过一抹深情,等着红衣女子的回答。

佳人并没有看他。此时她的手里也多了一把利刃,和那名亲兵并排而立。

“如果你放下剑,我就当今天的是没有发生过。”王再一次开口。

佳人回过神和亲兵眼神接触,亲兵撕下了面具,那是易容术。露出了原本的面目。说不上俊朗,但是很清秀,棱角分明,是属于那种成熟味的男人,一瞬间彼此过往的一切在二人的眼神中回转,他(她)的一切,分别的一切,这一刻彼此都清楚了,男子那略带歉意的眼神好像在说原谅。用得着说这个吗?难道你不懂我了吗?女子的回答是这样的。一刹那,那些消失的没有一起的时光在处于人的身份上他们找回来了,也知道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一切,王都看在眼里。纵横朝堂十几载,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杀”男子大喊一声上前,就是那些严阵以待的兵士也在他喊出这一声的时候倒退了,利剑所过,如一道芒,枪戟全部横斩,盾牌擦出一串火花,空气变得炙热。倏尔,人立剑指。仅仅一个开始就震慑了所有的人,数十只戟断落。但是这些毕竟是这位赵国信王的卫队,他们也跟着眼前的王者驰骋,当年在战场上也是抛过头颅撒过热血的人,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紧接着他们手持盾牌继续缩小包围圈朝着敌人碾压过去。盾牌立地,然后有往上垒了一层,银枪从盾牌特有的空挡里面刺出,朝着敌人。

“刷,刷,刷”

那是许许多多的银枪的声音,然后盾牌护送着银枪前进。剑芒一闪,

“当,当,当”不知道有多少枪戟断落,可是很快就有补上,包围圈越来越小。男子来到了女子的身边很自然的牵起了女子的手,没有一句话。然后把手里的剑给了女子,又从身上取出一把剑,这把剑不是很长是一般剑的一半,可是随着男子手一动它伸长了。一个箭步,剑一挥,殿门的第二层赌牌同一时间破裂炸开,好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同一样的情形上演第二次,殿门的盾牌全部被移除,又没破裂的跟不上节奏,无法及时补上,缺口被打开。男子牵着女子果断的往外涌。这样的画面何其相似,曾几何时,一个丫头数次偷吃东西终于被人围了起来,一个大哥哥就在此时如同救世主一般降临在小丫头的身边,牵着那黑乎乎的小手一句话不说往外冲,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继续重演这个故事。

血花,惨叫,肢体,兵刃,盾牌,漫天飞舞。一个男子牵着一个红衣女子在血花里往来,绝世独立的佳人随着男子的脚步冲杀,学很快染红了她的衣服,也许是她的衣服染红了血。终于他们杀了出来,杀出了大殿。

男子发丝凌乱,身上,脸上,没有一处不是红色,不知道这红属于他还是属于兵士。身上也有许多枪头,正在大口大口喘息着,呼出的气很浑浊很血腥。杀气沸腾的双眼盯着周围的一切,却在回身一瞬柔和的询问着始终牵着手的女子。女子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害,应为本该她承受已经全部嫁接到了男子身上。但是他们并没有脱离危险,兵士一层又一层,他们被淹没在了中央。弓箭手已经全部就位,所有的箭矢都对着他们。女子上前拿出了那块手帕,那块已经被男子的血完全浸湿的手帕,继续属于她的工作,只要有空隙她就会拿出它,于是场上又有了相对的和平,箭矢所指下,红衣女子在擦拭着男子的伤口,甚至还帮他涂药,但是药瓶已经空了。女子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沮丧,就用手帕擦那些血。

终于,随着王手一挥,箭矢就像是蜂群一样。女子乘势抱住了男子,一轮结束了,女子已经死去,死在了男子的怀里。这一刻她是幸福的,这个怀抱这么温暖,这个怀抱迟到了多久她已经不记得了,绝代佳人香消玉殒,但是那抹笑却是这位王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笑,满足的笑,那么美。就像是夕阳一般,只是夕阳明天还有,但是这抹微笑,,,,,

“粉色的雪,是粉色的雪,伤。”这几个字在男子的耳边回荡,这是女子最后的话。

“伤,以后我们一起去看粉色的雪好吗?”

“难怪你说你叫雪,看来你很喜欢雪”

是的,是下雪了。终于下雪了。迟来的雪。

第二轮的箭矢即将开始。

“停”

“当”

剑落地的声音。

王做了一个手势,所有的弓箭手都停下了动作。

男子放下了女子的身体。跪在旁边,“只要完成这个迟来的承诺就好,只要完成这个承诺就好。”眼泪鼻涕血水顺着脸颊滴落。但是那声音是幸福,是兴奋,是激动,是说不出的开心。

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个男子,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男子捡起那不小心落在女子脸上的雪花,女子身上的箭矢已经被他处理干净。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什,那是一个镯子。不是,不完全是,那是草编的一个镯子,上面还有血,男子的血,男子给女子带上,然后深情的亲了亲女子的脸颊,那一刻女子的微笑似乎更加灿烂了。最后男子艰难的站了起来,因为他的身上也有很多的箭矢,他费力的拔出那些箭矢鲜血淋淋,但是他好像已经不知道痛了,因为他始终洋溢着笑,他的世界在这个时候好像只有女子。拔不出来的就折断,然后他躺下了,一只手紧紧牵着女子的手,偏过头看了女子最后一眼,另一只手上有早已准备好的箭矢,箭矢刺入。男子离开了,随着女子。他们相会去了,在即将闭眼的那一刻,他也看到了粉色的雪。

结束了,结束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动。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是哪个士兵说了一句“这雪怎么是粉色的”

“雪受伤了”身边一个年长的士兵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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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粉色的雪啊”

“快了”

雪中飘来男子还有女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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