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聂青随了北静王,贾珍贾蓉和吴三桂走永定门出来,吴三桂披挂华丽,顶戴花翎,旌旗飘扬,由北静王爷的父亲亲自送出。这对于吴三桂还是莫大的荣耀。吴应熊和建宁公主也在送行的队伍中。吴三桂一辆大车中却装了另外一个人,先天神算高手妙玉。
妙玉这下看清楚了这个这个吴字的凶险,原来不是为别人,只是为自己。想不到的是白天来庙里来算卦的吴大将军会派兵将自己从庙里强抢出来,用皇上的圣旨让自己变成了他的王妃。
而昨夜惊心动魄的打斗还在眼前,她心知自己是不能再见两位为自己拼命的好友的,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黛玉湘云,后会有期。而和黛玉相识的一切却在眼前闪现,妙玉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离开最不舍的竟然是自己一直装作不在乎而冷嘲热讽的妹妹。
农历甲申年,明思宗崇祯十七年,清世祖顺治元年,大顺朝永昌元年,大西朝大顺元年,黄历(黄帝纪年)四三四二年。明宗室如今是福王在位。
扬州城一间华丽的道馆之内,一道士在为一位明朝官员打扮的人算卦。这人三十多岁,眉宇间十分的忧郁,身边跟着一个年过半百的文官,和四位家人打扮的随从。
我是要算一下福王的吉凶。
我知道先生因为反对福王继位,得罪了宰相,也不必如此忧郁。天下有德之人居之,真龙天子已经出现。
福王是这个人吗?
大家看这道士,都很紧张。
“这个不用算你们也知道结果的,如今马上国破家亡了,他还在苏杭为自己建造府邸,在金陵为自己选秀做准备,说他是真龙天子,你们自己也不会相信。”
“道士,说话不要太损,我知道你是李自成的人,李自成到底是反贼,得了天下也守不住,到让外族得逞狼子野心。”
“时势造英雄,李自成只是时运太差,却是个真真正正的英雄,满洲只是骑兵强大,若不是你大明的官员个个贪生怕死,满洲兵如何能够进关。一路如入无人之境。”
一身材短小的家人怒道:“牛鼻子休要胡说,我们史大官人可怜你女儿没有依靠才不杀你,你不要猖狂。”
道士冷笑,“妙玉就在门外的车里,你家老爷原本也没有打算杀她,她若活着,你大明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她若死了,这大明再无胜算了。”
那瘦长的年纪半百的官员惊奇道:“此话怎讲。愿闻天机。”
史大官人,这位是探花林如海林大人吧,我有话要单独和您二位说。
那道士待其余人退去,对着二人纳头便拜,林如海忙扶起道士。史大官人道:“你这倨傲道恭敬倒是来得突兀。”
“我知道您是史可法大官人,将来千万人都要拜你,我道士从来只拜神的,如今见得真人,如何可以不拜。”
“你这一拜,真是很凶,我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只是你如何到拜起我的林兄了。”
“你自然舍生取义容易,林兄忍辱负重也是艰难,将来他为大明所做之事和先生一样可歌可泣,却没有人拜他,甚至无人知道,我如何可以不拜一拜。”
林如海道:我们知道你一日最多三卦,我们个人之事你不算也罢,只是这皇上的凶吉还望指点。
史可法叹道:这皇上凶吉也可不算,你只与我算着大明的将来。
“你大明之亡起始于一个女人,自然也要一个女人来拯救。”
道士在沙盘上写下了圆圆二字,叹息道:其实女人多只是一味药引子,吴三桂误国外面传说是为了这个女人,他若将来能留下妙玉的性命,妙玉就是明朝复国的药引子。
那半百官员道,“早听说吴将军是为了妻子被夺走才叛国的,莫非真有此天机。我们自当好好保护您的小姐。”
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在紫禁城破时救回来的崇祯皇帝的小女儿。王道士此言一出,时任明王朝南京政府兵部尚书的史可法十分吃惊,巡盐御史林如海虽然心中早察觉这妙玉与一般人家女孩不同,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会是大明的公主,这个女孩子这几日一直呆在他家里,自己的妻子贾敏和女儿黛玉一直陪着她,听妻子说这个女孩似乎失去了一些记忆,但绝对不会只是王道士的女儿这么简单,如今果然不出所料。史可法向王道士行了一个礼,道:你为了保我大明血脉,丢了一条臂膀,实在是可敬。王道士看着自己的空袖子,苦笑道:贫道为了这个女孩,临阵脱逃,失去时机规劝闯王约束军队,山海关兵败不说,将来只怕还要搭上贫道义弟性命。史可法问道:贫道的义弟不知是何人,比大顺朝的江山还要重要。王道士叹息道:是个书呆子,河南杞县人士,李岩。二人均肃然起敬,史可法叹息道:“他原有治国经略,可惜与盗贼为伍。”林如海轻轻拉住史可法衣袖,似乎不让他这样说话。王道士却不生气,说窗外那另外两个女眷可是林先生的夫人和女公子。原来那窗外一片绿草茵茵,竹林桃花,春意盎然,一大片粉蝶在草地上翩翩起舞,三个女子在那片草地上追赶蝴蝶,一个是三十多岁的一个妇人,貌美如花,一个是小道姑装扮的妙玉,另一个女孩蜂腰蛇身,只看到背影。正是拙荆和小女。王道士脸上楸然变色,道:你这女儿,何不舍了给我,和妙玉有个照应。史可法气到:“人家只有这一个女儿,如何舍给你。”王道士道:“谁说你林家只有这一个女儿,贫道观你面相,应该还有一子。”林如海道:“先生神算,确实还有一子,四岁时被歹人掠走,已经夭折了。”王道士道:“既如此,此女不可让她见外人即便是外姓亲戚,或一生不闻哭声,可以保全。”林如海道:“先生之语学生记住了。只是这福王的事情”“尚书大人不是已经悄悄派人去寻找鲁王,唐王,既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何必天眼再算,不过贫道劝大人,找这么些王,一山难容二虎,大人若有心救大明,这王位莫若自己取之。”史可法道:“哪里来的疯道,这话就该掌嘴,大明正统,天子神谕,这个时候还这样怪力乱神。林公与我一直把他关着,等我赶走了满洲人,再和他算账。”拂袖而去林如海低声道:“我派家人送你和公主去金山寺稍作安顿,你不可离开,这也是为公主安全着想,万一有事,也可有个照应。”王道士叹息道:“先生赤胆忠心,也养了一个好女儿,只是一动不如一静,扬州金陵门户,十分要紧。明年这个时候,你若有求于贫道,贫道万死不辞。”
林如海命家人赵虎带过妙玉,将二人送往金山寺,这妙玉刚和黛玉认识,虽然这几日不和她说话,但内心了已经万分不舍。那王道士此时细看黛玉的眉眼,又看贾敏,笑道:“月亮女神长这么大了,不认识贫道了。”贾敏道了个万福,微笑道:“青梗臭石头,果然在世间。你这混世魔王还真是无处不见。”王道士笑道:“若非这乱世,我们还可以叙叙旧。”贾敏笑笑:“你只记得我托给你的事情,万不可让我母亲为难。”“你母亲当他心肝宝贝,比他自己的母亲还要宠溺,只是如今这个孩儿,只喜欢在姐姐妹妹处厮混,不喜欢读书。”“读不读书,到没有什么好忧虑的。”贾敏道:“就当个女孩儿养着,只怕更好。”贾敏对黛玉笑道:“母亲和道长在说你那个含玉而生的表兄,你将来若有机会见他,一定要和他和睦相处,这个孩儿,实在是母亲也喜欢得很,和你亲哥哥是一样的。”黛玉道:“我的亲哥哥可是贾珠哥哥。”贾敏笑道:“总是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你哥哥,一点规矩没有。”林如海在一边笑道:“黛玉和外祖母家也就是和这个哥哥相熟,随意惯了,就称呼一下你贾家人的名讳有何不可,我的女儿,自然不受那些礼教的束缚,乖女儿,只要你高兴,你愿意叫谁的名字都叫得。”贾敏笑道:“那是自然,林家的女儿,总得有点父亲的英雄气概。”三人都笑起来。妙玉艳羡地看着黛玉和她的父母,眼泪几乎流了下来。黛玉十分不忍,为妙玉系好披风,送她上车。王道士十分不甘心,对贾敏道:“把你这女儿也舍给我学道吧,免得将来颠沛流离之苦。”贾敏道:“休再提起,躲进你那释迦佛道未必是好事,我只愿她真正自由一生。”王道士想了想,将自己的一卷医书递给贾敏,道:平生所学均在此书,你可以早点教她,以备不时之需。”“师兄,”贾敏含泪道:“我们同出一门,师兄能看到的愚妹子岂有不知,只是人生苦短,当年师兄不让我随官人出关,如今我到底虚度了十年人生,领悟了这情之一字,心中不悔。妹今日拜别,恐后会无期,我这孩儿若有缘与师兄再见,师兄不用妹嘱咐了。”林如海命家人带上箱笼,又将自己家两个小丫头给妙玉服侍,跟着赵虎的还有尚书大人自己妻子家的一个亲戚名唤邢蚰烟的,说是也要去庙里住上一段,其实也就是监管王道士和妙玉。这邢蚰烟低眉顺眼的,倒是个很谦逊的女子,黛玉一看也十分喜欢,开心道:妙姐姐,有这么多姐妹相伴,一定不会寂寞了。妙玉冷冷一笑,“你自己在家享福,到会笑我。”也不理黛玉,自己上车去了。林如海小声对王道士道:“四处饥荒战乱,饿殍遍地,这些盘缠瘠薄,大约也可以度过几年,若有拮据,不吝让家人再来取就是。金山寺还有些许薄田,是我私家,目前战火尚未殃及,我已经修书方丈留一些田租子于你,自然保公主一生衣食无忧,果如你所算,好生待这孩儿。我大明或者还有些指望。”王道士点头。自己唤妙玉上车。黛玉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儿,虽被妙玉抢白,心里却感受了妙玉的不舍,又带走了自己的两个丫头,那两个丫头自然不舍得黛玉,但昨夜父母已经再三交代,眼见车走远,还幽幽地望着,林如海和贾敏互相对望一眼,贾敏在心里忧叹:自己这个女儿心地纯善,偏偏遇到这样的乱世,自己能够在旁陪伴还好,若没有父母相伴,如何度过。不觉轻轻抱住女儿双肩,看着那一行车慢慢走远,消失不见。
妙玉在车中只是想着自己的旧事,这一页和以后金山寺的重逢却是她人生最快乐的一段。想起自己为了宝玉经常挖苦黛玉黛玉却从来没有计较过,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平日做功课的时候少分一点神,早一点发现自己命运的端倪。自己竟然虚荣地以为来娶自己的人是北静王爷而一点不做防范。完全没有想到命里注定的悲剧不只是和自己仇人面对,而是要和这样一个龌龊的人相对。她几乎要绝望了。
南门贾政贾琏带了十一王博穆博果尔和宝玉一起出发,贾政是去协助刘大帅平定李来亨的,因为黛玉宝钗今日参加选秀,他不得不带出宝玉,所以没有什么开心的。小王爷也只会发脾气,他始终忍着,总算贾琏有些招数,算是哄好了小王爷。
吴三桂往西,贾政往南,两支队伍在天津有一段水路是汇合的,吴三桂自己去拜谒了十一王爷,就请贾政到自己的船上来。因为到第二日大家就要各自分开了。吴三桂和贾政原来在前明朝中关系也不错,和贾珠还有同门之谊,所以对政老爷自称晚生。宝玉到这船上,却看到一个小左很像贾芸,贾芸到先行拜见了叔叔,贾琏笑到:想不到这里也能见到你儿子。宝玉笑,贾芸不以为意,说这一阵一直在军中,没有去拜会叔叔,只是琏二爷待我不薄,把林之孝家的红玉给了自己为妻,这也是他心里十分感激的事情。于是拜了贾琏和宝玉,吴三桂更加开心。原来贾芸的父亲以前就在吴三桂军中,在乱军中救过吴三桂性命,自然对贾芸格外照顾,如今知道贾琏对贾芸有恩,贾芸以前为了在贾府当差认了宝玉为父,对贾琏宝玉格外多了阿谀之词。
贾琏就将自己带的西洋红酒送给吴三桂,吴三桂将酒发到各船,自己在船上设宴招待贾政几人,北静王爷弄不懂汉人的这些虚的礼仪在自己船上也不过来,贾琏吩咐将酒送上他的船去。
席间,大家说起张献忠,吴三桂说他杀人无数,且专杀妇女,连孩子也不放过,宝玉听得血腥,酒也喝不下去,自己先回自己船上歇息。
一时宾主尽欢,个人回个人的船。贾琏来寻宝玉。两人看运河水流平缓,大船平稳如履平地。不禁略微放松了心情。
宝玉悄悄对贾琏道:“我们在京中,闻听张贼早几年就已经被杀,如何这次又去剿他。还说他是杀人魔王。按理他既然扛着大顺的旗帜,也该和闯王一样爱民如子,如何传出如此不堪的名声。
贾琏笑到:“你在京中得的多是官报,做不得数的,前几年也传李自成被人头打得稀烂,死了,你倒是信不信。”宝玉使劲摇头,说“别的人我不知道,这个李自成我亲眼见到他还活着。”
“所以官报张献忠早已被部下杀死,如今又报他是个杀人魔王,要去剿灭他,你倒是信不信。”
“确实自相矛盾,这个世道,做个明白人人还真不容易。”
宝玉叹息:“哥哥,我如今也一天大一天了,只是不知自己与这仕宦途中十分厌恶,其实也就是不知自己走哪一条道,哥哥当年如何弄清楚自己何去何从呢?”。贾琏一笑:“人生或为扬名立万,或为富甲一方,或为忠贞不渝,或为不得不为之只公义,我只能得一道,多的不想,既然初衷已经选了,一条道走到黑就是了。是死是活,身家性命都管不得了。”
“不知哥哥那条道走到黑?”
贾琏一笑:“你可学不得我,我只为我大汉而活。”宝玉看平日嘻嘻哈哈的琏二爷说出此话,顿觉如雷贯耳,心中无比澎湃:“那我要学哥哥。”
贾琏一笑,摇头:“我是没得选,你不一样。”宝玉蒙着。“如哥哥这样说,林妹妹也没得选?”
“她也没得选。因为她从扬州出来。但她不选,没有人会怪她,因为她只是一介女流,她可以选择找一个好夫婿,平静地生活一辈子。”
“皇上和北静王爷都想娶她。”
“她不会选择他们,因为她从扬州出来的,他们都是扬州屠城的刽子手,实际上就是她的仇人。”
“哥哥,多谢你告知我,原来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明白了。”
贾琏道:“包括你湘云妹子,宝钗姐姐,尽管他们因为贾家和薛家的缘故都入了旗籍。但她们都不会随意选择王公贵族托付她们的终身。因为他们都是汉人。放在天下太平的时候,大家可以做朋友,但在这个乱世,没人能做到。宝玉,民族的仇恨有时是没有办法回避的。”
宝玉点头。“可那么多男人都已经降清了,包括我们的父亲。也包括我们自己,难道还要求女子们这么节烈”
贾琏笑笑:“这得看个人,比如你林妹妹会坚持她的气节,你宝姐姐就不见得,我会坚持自己骨子里是个汉人,你二嫂子就未必。这一切得看个人秉性。”
宝玉点头,“由此人才可以分出可敬和不可敬了。原来二哥哥和大哥哥一样”
“我和他不一样,我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不得不为之,只有他是真正出于对百姓的公心。如果有一日清廷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他也会选择帮助小皇帝。”
“我又糊涂了”
“总之你学你大哥哥就是。”
北静王爷但觉贾琏送的酒确是极好,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这红酒看来没有什么酒劲,但喝后十分利睡眠。这一晚睡得十分踏实。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船经过河口,夜间大雾突起,三步不见船影子。只见斜刺里一行船跟上了北静王爷的船,船上满载着炸药,石头,水手和弓箭手埋伏在船舱里。
趁着大雾,柳湘莲和贾珠,段传秀早带了一些高手藏在船里,原来这运军饷的船都是征调的义军的,船工都是苏门三少的人,吴三桂的兵士被悄悄结果了,吴三桂这边押运的贾芸贾蓉将装着炸药的船引到了吴三桂的船后,船工们将一部分船悄悄划入运河,借着贾琏的船队掩护,玩了一场偷天换日,悄悄往西边先行去了。贾芸贾蓉悄悄回到自己的船上睡大觉。
这边押运的船上其余的士兵还浑然不知。
一时船过天津,大家一个往南,一个往西,各自分开。北静王爷见自己押运的军饷的船跟在后面,吴三桂也没有看出破绽。接连一夜一日一直行到傍晚时分,船将到清江,过了宜城,他就可以返航了。
谁知那些船跟了二里地,居然自行往清江去了,北静王爷忙命拦截,谁知船上突然炮声轰鸣,万箭齐发。那运输船上居然架着土炮。这边贾蓉才故意慌慌张张地报告北静王,贾珍的船不见了。
贾珍在自己船上,清晨醒来就发现船拉了单,在运河的一条岔道里弯着,走出去却看到柳湘莲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贾珍立即发现不对:你害死我了。柳二郎,你要作死不要坑我。
柳湘莲笑笑:我放大哥回去,只管将这事推我头上就可以
船哪里去了?
“也入川了,只是是为张献忠所用。不给吴三桂了。”
“你如何能让船工听命于你。‘
“运河上的船运如今还都姓朱。船上都是苏门三少的水军。吴三桂的人昨晚就被换掉了。”
“你胆子够大。昨天我就说了不要用运河上的船,怕中埋伏,姓吴的说谁不怕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柳二郎,你这事做得漂亮。”
“要干就干大的。”
“可我活不成了。”贾珍叹气:“我死了也就死了吧,只是连累孩子们。说完抹起眼泪来。”
“放心,北静王爷和吴三桂不会让皇上知道的,怕皇上怀疑他们私吞军饷。”
“他们果真吞了,自然就正好赖到我们头上。”
柳湘莲笑:“这次他们还没有来得及。”
这边北静王爷发现情况不对,自己对着那数十余条船开了几炮,薄雾之中,只是溅起些巨大的水花而已,这边是上水,那边是下水,那边船如离弦之箭,哪里追得上。吴三桂暴跳如雷,略微冷静,让立即传书川中一带的地主武装拦截船只。
北静王爷让把聂青扣了起来,聂青十分不解,北静王爷道:“你昨晚从我这里出来去了贾府,可是和人暗通消息。”
“您派人跟踪我”
“有人亲眼见到你进了大观园怡红院”
“冤枉啊,小的只是喜欢晴雯姑娘,经常晚上去看她在做什么。”
“果然是这小蹄子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真的冤枉,我只是在远处看看她,根本没有和她说过话。”
“那消息是如何泄密的。”
“我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北静王冷笑,“这么大个事,总得有个人背,你是知情和押运的,如今又找到了接应的内线,等我回去抓那个叫晴雯的小蹄子,不怕你们不招。”
“想屈打成招。”
“我还就有这打算。”
“拿链子把他锁起来。这绳子可困不住他。”
聂青看人拿链子过来,心知不妙。两枚暗器从口中吐出,立时脱了控制,从船上跳到水里,北静王命人放箭,聂青一直沉到水底,解脱了身上的绳子。顺水下去了,远远从水里冒出头来,对着大船扬了扬手。
看来,得回去救晴雯姑娘。一想到晴雯,他觉得力气来了。
这边辛苦截下来的军饷交给了张献忠,却在四川彭山县江口镇“老虎滩”一带遭到川西官僚杨展的突袭,数十条船的金银珠宝绝大都分被张献忠随船队沉落江中。这件事因为吴三桂不敢声张,而至于一直成为传说,直到近年在江中挖掘到的金锭才得以证明。而贾珍也得以保全自己,过了一段提心吊胆的日子,直到因为其他的缘故而几案并发。
而太**中一群王子格格却在制谜猜谜忙得不亦乐乎。黛玉看着这一团和气的景象,想着不得不随着吴三桂远走的妙玉,在内心了悄悄叹了口气。这些个王公贵族皇后妃子,到底谁是将妙玉身份泄露给皇上和吴三桂的人呢?妙玉,今日救不得你,但求他日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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