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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苍天已死仕途梦碎

在武林中,神鼎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人进到那里基本上只能被奴役到死,别想活着出去,号称武林铁幕。

古寒星流年不利,财物被山贼洗劫一空也就罢了,结果更惨的是他被神鼎教抓夫,人将被强迫服劳役,交出一生。

古月犹在,但今尘已变。古寒星中仕为官之梦已完全破灭。原本是前途似锦,却跌落地狱,人生何堪。感觉苍天已死,没了希望,古寒星不知道生命还有没有意义。

在神鼎教,被抓夫进来的人分配劳役,古寒星被何必用选上,带进牢狱班。牢狱班是看守与管理牢房的单位,负责惩治触犯教条以及自神鼎教逃跑的人。

牢狱班这单位的工作看似不赖,但其实是最没人想做的。原因是神鼎教牢房的环境实在太糟糕,又脏又臭,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而且,谁都知道狱卒干久了,人像陪囚犯坐牢一样。

古寒星被分配到牢狱班当狱卒。牢狱班这一梯次的新人只他一个。他是这单位的新手、菜鸟,要学要做的事情多不胜数,而且几乎无所不包。

在牢狱班做事,每天都有有学不完的规矩,做不完的差事。前三个月里,古寒星他时常挨揍,事情做的不对会被教训一顿,没做错事情只因老鸟看不顺眼也要被修理一顿,日子极为难过。

古寒星饱受欺凌,他想家,他无时不刻想回家,但是回家之路已断,他这一辈子可能都回不了家。

有时候古寒星感觉被关在牢狱里头的囚犯,都比他还要幸福好过一些。他真不明白,人世间怎么有这么多的仇恨?牢狱班的老鸟怎么有这么多不满与意见?

这天,古寒星老鸟们又来欺侮古寒星这个菜鸟,他们要古寒星一个人清理所有牢房,就一个人做,存心想让他累死,做完再来找碴挑毛病。

牢房里头藏污纳垢,积久污秽不堪,通常一年或多年才会被清理一次。牢房里面那污秽之恶臭异味,实在让人受不了。难怪古寒星被分派来当差的这个工作单位,是神鼎教最糟糕至极无人想待的单位。

古寒星心想,这地方实在太恶劣了,简直不是人待的,要不然赶快逃离这地方,要不然好好清理这地方。这次老鸟交代他清理所有牢房这个差事,他一点也不以为忤,反而勤快地做着这事。他费好大一把劲,才将牢房里藏污纳垢清理干净,之后他又将牢房内使用多年之脏污旧稻草,悉数换过。完成之后,牢房状况好起来,气息为之一新。

存心整古寒星的这帮老鸟,他们看见牢房换成这副模样,莫不啧啧称奇。明明就是好得不得了,可是他们心中有鬼就是觉得不好,硬是说古寒星做过头了,把牢房搞成不像牢房。

何必用收到小报告,把古寒星叫了去。何必用道:「牢房是关人惩治罪犯的地方,你把牢房搞得像天堂一样,这象话吗?」

古寒星道:「咱们牢房经常死人,卫生条件差是肇因之一,我仅费数日清理打扫,比经常要搬尸体好。」

这话让何必用眼睛为之一亮,他睁眼瞧着古寒星,道:「你倒还真能讲。好,如果你能再讲个理由来说服我,那我这次就不追究你自作主张之过。」

古寒星道:「没其它理由了,只希望头儿您将心比心,想想自己那天被关,你也不想被关的地方似我们牢房这般环境恶劣。」

何必用吼道:「什么!你诅咒我会被关,你这是什么话!」

古寒星急忙道:「我没有诅咒头儿的意思,请头儿莫生气。」

何必用道:「如果我硬要说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要怎么办?」

古寒星道:「我有过,头儿可以责罚我。况且,我的差事是牢房狱卒,我若枉顾囚犯人命,死后必下地狱,到阴间这个最大最恶劣的监狱,遭受报应折磨。」

何必用陷入沉思,他如何不知道地狱是阴间最大最恶劣的监狱,是阴间惩治在阳间造恶之人的地方,自己不能似古寒星这般为善也就罢了,这时再处罚古寒星就是造恶了。于是何必用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你可以继续清理牢房,我支持你这样做下去,别人怎么说都无妨。」

古寒星这次被整没成,反而因此崭露头角。在这次事件过后,就再也没半个老鸟敢欺侮他了,而他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

一转眼,半年过去了。古寒星被抓到神鼎教来有半年了。这半年多来,除了工作的事情外,他也接触到其它一些事情,让他对神鼎教这个势力组织有所了解。

原来,这个山寨林立的谷地是神鼎教总坛所在地,神鼎教人称这地方为神鼎圣地。神鼎教设有四个堂口,分别是弥勒堂、无极堂、逍遥堂及莲花堂。教主之下,每一堂口设有堂主一员。堂主之下,每一堂口设有左右护法各一员。神鼎教除以上干部外,教中尚有教主的亲卫十六员也是菁英级人物,称神鼎十六狼蝎。

在神鼎教的组织中,弥勒堂管钱财,无极堂管保安,逍遥堂管生产,莲花堂管衣食,分工严谨,各职所司。神鼎教能崛起于武林、震烁黑白两道,实有道理。

在神鼎教这地方,门禁管制很严,到处都有关卡盘查,兼且布有暗哨及巡逻,除特定地方及开放的街市外,不能乱闯乱入。整个神鼎教果真就像个大铁幕,进来的人基本上很难再出得去。想逃出去的人不是没有,只是逃亡的惩罚极重,牢房里被关的囚犯,大半是逃亡不成被抓回来的逃犯。

神鼎教的街市由弥勒堂掌管,设有酒馆、食堂、妓院、赌场、医馆、布庄、米铺、杂货铺、铁匠铺、菜市场等,街市热闹可随意出入及自由交易。

古寒星第一次来到这街市时,有一错觉,没感觉被限制在这个不自由之地。这是神鼎教让人性有所宣泄的地方,不然这里没人待得住,迟早崩溃。

古寒星到神鼎教街市多半只是喝酒吃吃东西。妓院、赌场是神鼎教的男人最好去的地方。古寒星跟老鸟去逛过一两次,之后就再也没去了。古寒星的薪资每个月是半两银子,少得可怜,如果花在妓院或赌场,两下子便玩完了。

古寒星并没刻意去留银子或存钱。吃公家住公家,实在是没甚么可花的。不过他的银子有两个地方可用,一是花钱请人替班便可得一天逍遥假日,另一是花钱学武术。

神鼎教这地方弱肉强食,只有拳头硬的人讲话才大声,是以几乎人人习武。不会武功只能做些最低阶的仆役类工作,没技术只能出卖劳力,不受重视,俸给又低。如果学了武功便可转职卫士或武士类工作,薪俸可以高一些,差事比较轻松,也比较有尊严。

在神鼎教,习武最好的管道,当属被选入神鼎教,成为神鼎教培训的弟子,学习神鼎教的武功。循此管道,神鼎教人有机会晋升为神鼎教的干部或高阶人员,例如成为狼蝎或护法,甚至有机会成为堂主或教主,这是一条最有前途的路。然而此一管道筛选严格,而且考虑到最适练武年龄,通常限定年龄十二岁以下才收,因此只有特定人员能循此管道发展下去。像古寒星这类被抓夫来的一般人,即便人年轻但骨头老,几乎没什么机会被遴选进入此系统发展。

如果不能获选进入神鼎教培训弟子的正规习武管道,那么你可以自掏腰包,花钱自学武功,这是一般人能接触的习武管道。自学武功的方式是参加一些武术训练班。这类武术训练班,乃是由一些有武艺的教徒私下开班传授,学员缴学费习武。在神鼎教,这是被允许的非正规习武管道,属于商业行为,非常盛行,类似民间私人开设武馆授徒的模式。由于此管道的师资良莠不齐,很难保证能学到真功夫。不过,在刚起步或没选择的情况下,这是唯一的选择。

古寒星体认到,在神鼎教这里,比的是胳膊粗、拳头大,只会文不会武是不够的,必须习武保身,不然老是被人欺侮却莫可奈何。会个一招半式,绝对比全然不会武功的人强。

去年,在喜客来酒店,古寒星就曾见识过武林高手展现的精湛武艺,他一度心向往之而想学武功,只是那时候他没有机会与条件。现下,在神鼎教,环境时势所逼,他必须学武功。学会武功,他才能摆脱文弱书生的命运。

就古寒星而言,他不能进入神鼎教的正式管道习武,只能自掏腰包,花钱参加私人开办的武术训练班,藉由这种学员缴学费习武的管道,来开始他的习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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