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清加入东海剑派的特使团。
东海剑派的特使团,在秦海清加入后,变成一十九人。
这支一十九人的队伍,踏上征途,一路北上,直奔神鼎教。
这日,特使团抵达了松林镇。特使团倏忽如狂风掩至,神鼎教若以为异军突入,以敌待之,则意义将尽失,努力将付之东流。于是,特使团缓下脚步,在松林镇待上三天。亮出招牌,「东海剑派特使团」。旌旗招牌,大字招展,声势浩大,气势夺人。预料,神鼎教很快就会知道他们来了。
果然,神鼎教设在松林镇的情报站察知,在第一时间,立即将东海剑派队伍现身松林镇的讯息,以飞鸽传书,传报神鼎教。
东海剑派的一支小队伍,竟然大张旗鼓,现身在神鼎教地头。神鼎教得报,一片哗然,惊异四起,大为震动。为明究竟,神鼎教派出一支特遣队,由弥勒堂的右护法金奕锋统领,带一百多人,前来探查。
东海剑派特使团,在松林镇短暂停留后,再次上路,西行投往神鼎教。
冤家路窄,神鼎教东海剑派特使团与神鼎教特遣队,狭路相逢,正面对上。
金奕锋赫然见到古寒星在东海剑派特使团行列中,他大吃一惊,讶然道:「我道是谁,居然是你古寒星。你有命自神鼎教逃出,不好好的护着余命,居然还敢重回神鼎教,难道不怕死。」
古寒星开门见山道:「原来是金护法驾临,失敬!我们是代表东海剑派的特使团。特使团此番前来拜访神鼎教,并无敌意,旨在开启双方沟通管道,传递讯息。东海剑派特使团的拜帖在此,请金护法代为收取。」
说完,古寒星翻身下马。
特使团成员见特使下马,尽皆跟着下马。
古寒星自怀中取出拜帖,递上。
金奕锋雄倨马上,伸手来取拜帖,可是古寒星不给。
古寒星道:「不下马于礼仪不符,不懂礼仪之人没有资格收我的拜帖。」
金奕锋的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阴晴不定。因为,古寒星以礼之不符拒斥于他,令他难以下台。
为化解尴尬,金奕锋仰天哈哈大笑。之后,他喝令全体跟着他一起下马。古寒星这才把拜帖给了他。
金奕锋倨傲无礼,他自己也知道。倘若对方不抗议,表示对方没有能人,那就不用客气对待。反之,若对方有能人,就得尊重对待。古寒星非等闲之辈,金奕锋不敢轻视,故而克己复礼,以礼待之。
东海剑派特使团的拜帖随即交付专人,用快马传递上去。特使团则在金奕锋的引领下,向神鼎教之地进发。
这一日,特使团被引到一谷地,两侧高山耸立,地势险要。神鼎教人在谷口处筑城墙,建立关口。关口以砖石构筑,上有城楼,高耸坚固。
神鼎教此时在关口陈兵五、六百人,要给特使团一个下马威。重重关卡,守卫森严。重重盘查,关防严密。成群排布的神鼎教战士狰狞虎视,肃杀之气的确教人窒息。
特使团的掌旗使特别高举东海剑派的旗帜,以抗衡神鼎教的凌人气势,聊胜于无。
通过谷关口,入眼所及尽是古寒星熟悉之景物。重回神鼎教的古寒星,代表东海剑派而来,其身份已大不相同。他策马奔行,大队簇拥,雄姿英发,所到之处无不吸引目光关注。
东海剑派特使团被引领到一座大堂,这座大堂是神鼎教行教义的神堂。此时,神堂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警戒森严。
神鼎教只允许有特使身份的古寒星一人进到神堂内,特使团其它人员一概不得入内,只能在外面等候。此举,摆明了给古寒星小鞋穿。
古寒星抗议道:「特使团此番前来,带有特别礼物,以及伴手礼。难道要特使本人亲自拎着这些东西入内。若果如此,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经交涉,神鼎教同意古寒星带二员随从一起进入神堂内。
于是,古寒星同秦海清、贺熙华,三人进入神堂。
在神堂大殿,古寒星见到神鼎十六神鼎狼蝎罗列四周,站岗守卫。
古寒星本以为神鼎教教主马上会现身,来与之会谈。怎知,神鼎教又给古寒星小鞋穿,让古寒星等候一个时辰之久,然后才有人出来会见古寒星。而且来人不是神鼎教教主,而是神鼎教的四堂堂主,池中行、左无言、向晚深、颜守静等人。
古寒星忍气吞声,他拱手作揖,见礼道:「四位堂主好!东海剑派使者古寒星,承毕潮堂掌门令谕,特来拜访神鼎教。」
古寒星虽然以使者身份代表毕潮堂说话,但毕竟属于年轻一辈,而且闹过神鼎教,池中行、左无言及向晚深等人,神色倨傲的瞪视古寒星,似要把他吞了。只有颜守静目光温和,对古寒星没有恶意。
池中行细细打量古寒星,然后说道:「你就是乱我神鼎教,杀我教众之恶贼,古寒星。」
左无言恶狠狠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儿的亡灵正好拿你来血祭。」
一开场,池中行、左无言就出言不善,咄咄逼人,气势汹汹,盛气凌人。
古寒星压力攻心,心下煎熬,图思转圜之地。
原来,神鼎教收到东海剑派特使团的拜帖,了解了状况。只是神鼎教东海剑派竟帕特使团前来,他们感到极度不可思议。而这特使团的主使又竟是自神鼎教逃出去的古寒星,更是令他们惊诧咋舌,大感愕然。
古寒星把神鼎教搅得天翻地覆,扬长而去,神鼎教人岂肯与他善罢干休,准备趁他这次自动送上门之际,拿下治罪,以正威严。
来者不怕,怕者不来。古寒星道:「我这次代表东海剑派,出使神鼎教,乃为两派公事而来。此番前来只谈公事,不谈私人恩怨。过去我古寒星有什么过错,得罪了各位,请大人大量,原谅在下。若真要对在下有所赐教,在我完成公事后,再给予指教。此刻,我不想因私废公,误了大局。」
向晚深道:「好个大公无私的古寒星,你这小子把我们神鼎教搅得天翻地覆,如此恶意颠覆我教,我教焉能信你。别以为你这次打着东海剑派旗号,就可以在我神鼎教招摇撞骗。」
神鼎教的这些人就是气不过古寒星,无不咄咄逼人,言之凿凿,要将古寒星罗织入罪。
古寒星无法多说什么,他道:「在下此行绝不是招摇撞骗,一切愿受检验。」
颜守静道:「我倒要请教,东海剑派要你来做什么?」
古寒星道:「东海剑派与神鼎教,十年前一场大战,双方皆背负血仇而不共戴天。至今,双方犹放不下仇恨,彼此仇视敌对。然而以血还血,只会让血债积欠更深,让背负的血债包袱更加沉重。我所率领的特使团,乃代表东海剑派,来寻求和平解决之道。东海剑派遣使致意,与贵教和谈,另外送还贵教前无极堂堂主胡成扇遗落在东海剑派的宝刀一把。若贵教同意,双方可签署和平协议,终止过去敌对的关系。」
古寒星之言犹如惊天巨雷,石破天惊,语惊四座,震天动地。
左无言冷笑道:「这简直是痴人说梦,除非献上你古寒星还有毕潮堂的人头,我们才有可能考虑这件事。」
对于敌方的挑衅行动,古寒星可以处理也可以不处理。对于左无言这只臭虫,古寒星选择不予理会。
池中行道:「宝刀在那?有诚意的话,现在交出来。」
古寒星道:「宝刀名曰破军。破军宝刀遗落在东海剑派,在此归还。」
左无言压根儿没心要与东海剑派和解。古寒星之言,他听起来极刺耳,根本不放在眼里,也没打算理会。
这时,左无言轻蔑地道:「这破军宝刀就由我来收回。你古寒星的垃圾之言,有如臭粪,狗屁不通,扰人耳目,颠倒是非,不值一哂。」
说完,左无言径自过来取刀。
古寒星眉头一皱,他以话术阻止左无言,道:「收我送还的宝刀,就等于承诺我方提案。贵教现下有人能给这个承诺吗?若有,请接宝刀。」
左无言嘿嘿笑道:「我爱取便取,何需承诺什么。」
破军宝刀此刻在秦海清手上托着。
左无言漫不在忽地伸手过来取刀。刚触到破军宝刀,左无言登时全身剧震,犹如触电,一股强劲内力骤然传了过来,瞬间破入左无言体内。左无言大骇,倏地收手。他怒目瞪视秦海清,脸上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他运功护体,运劲在手,一把抓住破军宝刀的刀鞘。
秦海清掌心中似有一股强韧之极的黏力,黏住了破军宝刀,左无言竟然拿不过去。破军宝刀始终稳稳的在秦海清手上托着。
左无言暗自恼怒,随即手上加力吐劲,送出十二道锐如利刃的真劲,沿破军宝刀刀鞘,破墙穿壁,透入秦海清经脉。
秦海清气脉悠长,功力深厚,恍如无底的空洞深潭,任左无言倒入多少真劲,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
左无言心下大骇。如此可怕的敌手,左无言尚是首次遇上。而这样深不可测的高手,竟藏于东海剑派的特使团中,令其震撼莫名,直入心魄。他暗忖,此刻对方是只守不攻而已,若对方发动攻势,则其内劲会如长江大河般涌来。届时,将形成比拚内力之势。练武之人比拚内力,最是凶险不过,强存弱亡,实无半分回旋余地。
左无言受挫,知趣缩手,他悻悻然道:「破军宝刀暂且寄放你那里又有何妨。」
池中行、向晚深、颜守静等人,见左无言放弃硬取破军宝刀,以为左无言同意了古寒星。殊不知,左无言哑巴吃黄莲,硬取不成,吃了暗亏,不敢明讲。
古寒星见好就收,他道:「我方另备名贵云雾茶叶作为伴手礼物,就此奉上,请收礼。」
这伴手礼物由贺熙华收着,此时他恭敬献上。
池中行代替神鼎教收下伴手礼,他哈哈大笑道:「看来东海剑派不是玩假的,这件事兹事体大,必须从长计议。不如先让本教安置特使团成员在雪水阁暂住,待我方商议有结论之后,再给予明确的答复。」
古寒星欣然接受道:「就照池堂主所言而行。」
随后,由向晚深亲领特使团赴雪水阁下榻。
雪水阁盖在溪畔,临水,静谧、清爽、闲适,是神鼎教招待远方尊贵客人下榻的旅馆。
古寒星人等被安排在雪水阁下榻,显示神鼎教有些转变,不再暗中刁难,给予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