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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忧虑牵挂满怀惆怅

古寒星出发要去松林镇,韩倩玉、阮芷兰相送至门外。

古寒星去镇上,身上不带剑,完全是寻常人的装扮与模样,以避免引人注意。他进到松林镇内,跟人打听,然后找到四季草药铺。他与贺云生约定在这家草药铺会面。

古寒星走进四季草药铺店内。店家老板见客人上门马上招呼,问他要些什么。

古寒星问道:「老板!早上有其它客人上门吗?」

那老板道:「客人您来得早,我这店刚开门没多久,您就上门了。今儿个您是第一个上门的,看要什么,我算您便宜一点。」

古寒星道:「给我一些治跌打损伤的药。」

那老板满脸堆欢道:「您等等,我这就给您备药,一会儿就好。」

过一会儿,店老板将几种药材包在一起交给古寒星,古寒星按店老板说的数目付钱。古寒星买这些药,既可探查草药铺里的情况,也可将这些药带回去给阮芷兰治伤用,有其目的也不会浪费。

古寒星离开草药铺后,便在离店不远处的地方等候。在这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他可以看见进出草药铺的所有人。倘若贺云生一出现,他应该马上就能看到他。

古寒星在草药铺附近,耐心地蹲点等候。然而,过了一整个早上,又等了一个下午,都没见到贺云生的人影。这使得古寒星有些焦虑与担心,怕是那里出了差错。

到了傍晚,日落左右的时间,贺云生还是没有现身。眼见天色渐暗,只剩下夕阳的辉映,古寒星不由得心焦起来。

等到太阳完全下了山,草药铺要关门了。古寒星赶紧再走进店里去,他向那老板问道:「老板!请问你!今天有没有见到一个中年人,身高跟我一样高,身材比我略福胖一点,来你这草药铺?」

那老板记得古寒星,他脸露笑容道:「客人您早上来过,我记得您。您说的中年人,我没有印象。如果有的话,我应该会记得才对。不然这样,明天我帮您留意看看。」

古寒星点点头道:「感谢你。他今天没来,明天准会来,再请你帮我留意一下。若有看见的话,请你帮忙传个话,就说有个年轻人找他。」

那老板道:「没问题。客人要不要留下姓名?我好报给他知道。」

古寒星道:「不用了,他知道我是谁。」

古寒星再跟那老板问道:「老板!镇上只有你们一家卖草药的店吗?」

那老板有些自豪地道:「方圆百里就我这家专卖草药的店,找不到第二家店了。」

古寒星点点头,他问这话的目的只是要确定他没找错地方而已。

古寒星他自己没看到贺云生。跟草药铺老板确认后,确定他没找错地方,而那老板今天也没看到贺云生。显然,今天贺云生没出现在这草药铺。

等了一整天都没等到贺云生,古寒星心情崩坏,他神情落寞,惆怅颓丧地走回去。

韩倩玉与阮芷兰早弄好一桌丰盛菜肴,备在厅堂餐桌上,等着古寒星与贺云生回来。

然而,韩倩玉与阮芷兰只见到古寒星一人回来,没见到贺云生。她们关切问道:「贺前辈呢?怎没看到他?」

古寒星怅然道:「等了一整天都没等到贺前辈。」

韩倩玉安慰道:「贺前辈吉人天象,他可能只是晚一天到,别担心。」

古寒星道:「我们也是怕中间有差错,所以约定互等三天。三天若等不到人,就不用再等了。」古寒星说这话时,忧虑之情自然浮现,他怕贺云生没能逃出来。

阮芷兰看古寒星心情低落,她也跟着难过,她道:「虽然我跟我师姐不希望你跟贺前辈离开我们,但是我跟我师姐真心祝福你跟贺前辈可以顺利回到你们的家。」

古寒星与贺云生共谋的逃离计划,策划良久,也按计划执行,初期一切都顺利,来到这后期却可能面临失败。古寒星此时担心受怕,怕贺云生逃离失败,被神鼎教抓回去了。

看见古寒星愁容满面的样子,韩倩玉开导道:「你忧虑贺前辈没逃出来,至少你逃出来了。不管贺前辈有没有逃出来,只要他知道你逃出来了,他一定很高兴,希望你不要太担心他。你要懂得顾全自己才好,不然事局更坏,或情况更糟,一定不是贺前辈乐意见到的。」

古寒星沉吟半晌,等他再度开口说话时,他道:「我想现在大家肚子都饿了,先吃饭吧。」

古寒星的决定是对的,绝对不要面临饿肚子的窘境,不然很难抵抗或面对,这些失意、不开心、伤痛、难堪之情境。

韩倩玉、阮芷兰二人,与古寒星同感同在,同处在牵挂上,她们也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古寒星此时说要先吃饭,这个停顿,正好可以缓和沉淀一下心绪。

于是,今天的不顺遂与焦虑不安,暂时被放到一边去,他们一起共进晚餐。虽然悬念没有答案,情况没有改变,忧虑还在,但是他们在彼此间的互相支持里,找到了几许慰藉。

夜深了,古寒星满是纷沓的烦乱心绪,不能入睡。他走到屋外来,望着云中孤月,独自想着自己过去在神鼎教的事。

韩倩玉见古寒星独自在屋外沉思,她悄然踱步到他身旁来。

韩倩玉道:「你的心不安,我感同身受,很想帮你分担忧伤。我只能说,你们很了不起,不管是你们自神鼎教的逃走是成功或失败。因为,没有人能逃离神鼎教,更何况是从守卫森严的独立峰牢房逃出来。」

古寒星道:「小姐过奖了,我因职务之便,才能从容制服守卫,带着贺前辈从独立峰牢房逃出来,这一切都是侥幸。」

韩倩玉道:「也许你们从独立峰牢房逃出来是个侥幸,但是你们能逃过神鼎教的追捕,这才是真正了不起的地方。你不知道,我们神鼎教有一个情报系统。在神鼎教周圆百里内,无极堂收买或胁迫当地居民,替他们收集关键道路及关键地点的情报。这些情报工作点甚至配有飞鸽与神鼎教联络。事实上,我们从这个情报系统,得知你往南逃,而贺前辈往北逃。不过你们太会躲,行踪忽隐忽现,我教动员的大队始终追截不到你们。本来我跟兰妹的任务也是要追截你们的,可是你打败了我们俩,而且你又救了我们俩,所以我们俩已经不能再为难你了。」

古寒星这时才知道很多事情看似偶然其实必然,像西门雄、韩倩玉、左麻行等人率领的追捕队皆堵到了他,这其实是必然而不是偶然。如果这样的话,那贺云生也可能会被许多追捕队截到。今天贺云生没有如约定出现,那明天后天怕也不一定会出现了。

当古寒星认清事实,有了最坏的打算后,心反而开了。没有人可以迅速整顿那样的混乱,人们需要时间去调适。为此,古寒星感谢韩倩玉适时的现身与安慰,让他可以理智思考下一步何去何从,而不是身陷泥沼,不知所措。

古寒星有感而发道:「说起来好笑,我拼命想逃离神鼎教,可是我又挂念神鼎教的人及事务,我是真的这么想离开这里的一切吗?我也怀疑。」

韩倩玉不解,她问道:「挂念?神鼎教真的有你不忍求去的挂念吗?那是什么呢?」

古寒星道:「就像今天晚上,夜深静谧,没有动荡,没有骚扰,可是我满怀愁绪,夜不成眠。妳来了,来到我身边,告诉我这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安慰我,与我深度对谈,这就是挂念。这些点点滴滴的挂念,让我不能忘怀,也不忍相别。」

韩倩玉看着古寒星,深深动容,理解了古寒星不忍相别的情感。

韩倩玉转问道:「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古寒星道:「我与贺前辈约定在松林镇互等三天。若真的等不到对方,才自行离去。明天跟后天,我还会去镇上等贺前辈,若贺前辈真的没出现,那时我才会走。」

韩倩玉点点头道:「夜深了,你早点睡,我先进去睡了。」说完她就径自进屋去了,留下古寒星一人,独自对月。

韩倩玉知道,古寒星此刻仍需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沉淀他的惆怅悲绪。他的惆怅悲绪来自两项,一项是他对贺云生的担心,另一项是他不忍相别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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