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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犯门斩关城门大战

攻城手段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墨子书中就列举了十二种:临、钩、冲、梯、水、堙、穴、突、空洞、蛾傅、轒辒、轩车。攻城之法固然众多,主轴不外乎四种:登城、穴地、毁墙、攻门。

登城是指爬上城墙。蚁附是登城作战中最典型的强攻方式,死伤往往最为惨重,而且可能成功,可能不成功。

穴地是指挖地道穿越城墙。由于挖掘地道工程浩大,旷日费时,而且容易被瓮听装置侦测而遭反制,故攻城军一般并不急于实施穴地攻城,而是先进行正面强攻。如果强攻没有效果,则再采用穴地攻城战术。

毁墙是指破坏城墙。对于土城木寨,城墙薄弱,以此攻城莫不破。然而对于砖城,城墙由砖头砌成,厚实坚固,要破坏城墙则极为困难。

攻门是指进攻城门。登城、穴地、毁墙等攻城法,皆有其难处,而进攻城门却往往得手。对于没有加盖瓮城防护之城,城门更是攻城首选,几乎是必攻之处。

中国城门的构造大都设计为双重门,有外门及内门两道门。城门的门板一般由厚木所制成,闭门后用大木材将门闩住。竖着闩门叫植,横着闩门叫关。门植门关不但粗硕,而且还用铁环加固。城门上方通常建有城楼,作为观察所、指挥所和战斗据点。

就城防而言,城门是防御的弱点,故一般皆会特别予以加固,强化其防御力,具体的作法就是增设悬门或瓮城,或二者皆备。

悬门是在城楼之下的城门洞中部,装置辘轳升降的机关之门。此门平时悬于城门之上,临敌的时候可以立刻放下。

瓮城是建在城门外的小城,或圆或方,即使敌军攻破了瓮城城门,还有主城门可防御。由于瓮城内地方狭窄,不利于大规模兵力展开进攻,入瓮城如入陷阱,瓮城之上的守军可居高临下,从四面八方发箭射杀敌人,瓮中捉鳖。

神鼎教的谷关口城门,只是依一般标准建成,没有设置悬门、瓮城来加固。

黑色王朝这次大举来犯,主要的攻城战术,是以蚁附登城为主,用冲车攻门为辅。当黑色王朝的左右军携带云梯、飞梯去强攻城头时,黑色王朝的中军也携带冲车来进攻城门。

黑色王朝中军的弩箭部队,首先冲至攻击线,用弩弓仰射,压制城楼守军。

黑色王朝中军的攻门部队,随后携带冲车,浩浩荡荡,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蜂拥而至,攻抵城门。

攻门部队所携带的这部冲车乃用精铁打造而成,铁制的车脊、车篷、车辕,下装铁轮,车上安装巨大的木桩,桩上有一个铁制的撞头,藉由木桩前后来回摆动,以撞头的冲撞力量来破坏城门,是一重型攻城利器。

神鼎教在城楼上的守军,居高临下,张弓搭箭,发箭拒敌。倏忽间,箭如雨发,矢箭飞蝗而出,破空翻飞,嗖嗖长啸,遮天蔽日,从天而降,直袭敌阵,给逼近的敌人致命打击。

在阵阵箭雨的袭击下,黑色王朝的攻门部队成片成片倒下,死伤枕藉,但是攻门部队依然飞蛾扑火般的朝城门涌来,杀声如雷。黑色王朝的冲车更是在大批甲兵簇拥下,步步进逼城门。

城楼守军射出箭头带火之火箭,来阻挡冲车推进。然而铁制的冲车不畏火箭,守军数次齐射,射出成百成千火箭,均无法撼动黑色王朝的冲车。

黑色王朝的冲车推进到城门处,然后以撞头猛力撞击城门。威力巨大的撞头,重量大体都在五六百斤左右,猛冲猛撞,木制的城门委实难以抵挡,门破只是时间问题。

面对强悍的冲车,守城军岂能坐以待毙,他们将城楼上备好的滚木檑石,一股脑儿往冲车砸落。成堆成串的滚木檑石从城楼落下,犹如天崩地塌,爆出轰然巨响,扬起漫天沙尘。

一大批簇拥护卫冲车的甲兵,瞬间被滚木檑石砸得脑浆迸裂,筋骨摧折,血肉模糊,死伤惨重。但是,有着屋顶形的冲车,上锐下阔,尖顶可抗矢石,滚木檑石虽然猛烈,仍然无法将其摧毁。

既然矢石无法压制冲车,守城军随后动用更狠更猛的防御手段。他们从城楼上,朝城门下的甲兵,倒下整锅的滚烫热油。滚烫的热油,当头淋下,浸入甲兵的盔甲,流遍他们全身,像火焰一般吞噬他们的血肉。被热油淋到的甲兵,无不痛苦哀号,凄厉惨叫。无法遏止的疼痛,让他们痛不欲生,只求速死。

许多种油都可以用来加热到高温,再泼到敌人头上,不过由于热油的价值昂贵,使用次数和用量都很有限。比起热油,廉价的热水和热沙要常见得多,也极其有效。

在泼洒热油之后,城楼上的守军,再把炽热的沙子,倒向密布的甲兵。沙子能穿过铠甲上很细小的缝隙,渗入内衣,灼烧躯体,造成严重的烧烫伤。

黑色王朝的甲兵,不怕矢石横飞于前,却怕热油热沙兜头罩下。无疑,热油热沙极为恐怖,令他们胆寒不已。

城楼守军以箭矢、滚木檑石、热油、热沙施以猛烈攻击,致使黑色王朝攻门部队的伤亡数字不断攀升,然而城楼守军的这些攻击手段只能有效杀伤人员,并无法有效压制冲车。黑色王朝的冲车仍旧屹立不摇,持续作动,持续撞击城门,咚咚不停。

倘若无法压制冲车,城门必破。于是,城楼守军使出撒手锏,动用火攻。城楼守军骤然朝冲车投下大量的柴草,接着再抛下火油坛及火炬。火油坛破裂后,火油迸裂四溅,飞溅的火油被火炬引燃,引发熊熊大火,大火瞬间吞噬冲车。在柴草的助燃下,城门处烈焰冲天,一片火海。

黑色王朝的冲车采用尖头木驴的车形,车篷是屋顶形,铁制的车篷内蒙湿毡,以保护藏在冲车内的甲兵不受火攻。这部冲车号称矢石灰火皆不能入,然而冲车前后端因装设撞锤,无篷无毡防护,若火势过猛,火舌仍会从前后端窜入,烧伤内部乘员。

黑色王朝护卫冲车的甲兵,冒着火势,抢着来救火。他们备有水袋,以水灌救。油火不能用水浇灭,则另用一种大型的麻搭,沾泥浆来扑灭。

黑色王朝救火成功,火势渐渐被控制住,冲车挺过大火焚烧。不过,由于瞬间火势委实太猛太强,致使藏在冲车内的甲兵被烤死于车内,无一幸免。

黑色王朝于是再指派另一批甲兵,来接替操作冲车。

这时,城楼守军攻势再起,将煮滚的第二锅热油倒下,遏阻接近冲车的甲兵。被热油淋中的甲兵,哀嚎惨叫,凄厉之极。

经过多时,冲车还是停摆于城门前,无法发挥作用。

黑色王朝不甘如此,除了让弩箭部队,用力发箭压制城楼守军外,攻门部队则不计伤亡代价,继续投入甲兵,来让冲车运作起来。

不久之后,冲车的撞门声,再度咚咚飨起,彷佛在敲丧钟一般。

战至此,用火攻都无法烧掉冲车,城楼守军只好动用大绝,祭出敢死队。

在城楼上,金奕锋组织了一支五十名的敢死队。在一起喝过绝命酒后,敢死队随即在金奕锋的带领下,自城楼用绳索垂降而下。与此同时,城楼守军大量放箭投石,掩护敢死队的行动。

金奕锋率领的这支敢死队,从天而降,行动果敢迅速。他们一部分人去突击城门的敌军,另一部分人则来破坏冲车。

金奕锋奋勇当先,身先士卒,冲入敌阵,手起刀落,寒芒闪动,锋芒到处,敌人纷纷中刀倒下。

神鼎教的敢死队战志昂扬,挺刀跟着金奕锋冲杀,悍不畏死,勇不可挡。

在神鼎教敢死队的冲击与砍杀下,黑色王朝的攻门部队死伤累累,伏尸处处,士气大挫。

金奕锋的刀,所向披靡,挡者就算能挡住他的刀,亦无能抵挡他的刀气,往往被其刀气震得喷血跌开,倒地不起。

蓦地,凌厉一刀,向金奕锋涮窜过来,刀气凛冽,杀气逼人。

金奕锋挺刀迎击这突然涮窜而来的一刀。

「铿!」两刀绞击,劲气横空,火花并溅。

出刀攻击金奕锋的是黑王张无畏的大徒弟叶方斜。

叶方斜见金奕锋武功强绝,冲锋陷阵,斩将搴旗,悍不可当,于是出刀来拦截阻杀金奕锋。

金奕锋与叶方斜,战将对战将,两人目光相迎。

倏地,叶方斜的刀闪电劈出,直取金奕锋胸口。

金奕锋出刀迎击,刀势刚猛,威武凛然。

两人各自展开刀法,互相挥刀猛攻,刀来刀往,以快打快,以命博命。在战海中,两人只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听不到周遭厮杀的声音。

就在金奕锋与叶方斜两人激战不下时,一枚炮仗忽地在空中炸响。金奕锋闻声,立即发出一声清啸,随后他朝叶方斜发出一刀。这一刀乃出尽全力,势道凌厉,威猛无俦。

叶方斜无闪无退,擎刀格挡。

「蓬!」两刀雄浑劲气硬碰硬交击,发出震耳激响。

叶方斜受震击而退。

金奕锋也受震击而退。不过,金奕锋趁势施展轻功,脱离战圈,退往城门。

原来,刚才那一声炮响,是一讯号。神鼎教的敢死队有一部份人去破坏冲车,他们割掉撞锤的所有绑绳,使撞锤自车脊跌落,然后再于冲车内部砸下火油壶,放火焚烧冲车。得手后,他们就放出炮仗示讯。

在炮仗示讯后,金奕锋知道任务已达成,他于是发出一声清啸,通知敢死队全员撤退返回。

城门的边墙上这时有十数条垂绳,只要有人抓到绳,城楼守军将立即上拉起垂绳,把人拉上城头。

神鼎教的敢死队闻得金奕锋的撤退啸声,纷纷脱离战斗,撤至城门下。他们一抓到垂绳,城楼守军立即有人接应,把他们快速拉上城头。

神鼎教的敢死队,空降来杀人,还要抓绳逃之夭夭。黑色王朝军不容不依,莫不衔尾追击,拼命拦阻,不让抓到垂绳。

七八名神鼎教的敢死队队员被团团围住,身陷重围,无法脱身到城门下,眼看就要遭到歼灭。

金奕锋见状,倏地冲上前去施援。他凌阵躐行,挥刀砍杀,摧坚折锐,犁庭扫穴。

在金奕锋的助援下,被围困的七八名神鼎教的敢死队队员,突围而出,脱身到城门下,然后抓垂绳,安全返回城楼。

黑色王朝军彷佛炸开了锅,气急败坏,把断后的金奕锋团团围住,要将金奕锋乱刀分尸。

金奕锋扬起手中刀,左冲右突,向外突围。

叶方斜挡在金奕锋身前,力阻其去路。

蓦地,金奕锋暴喝一声,快刀疾出,狂攻猛击,开山凿路,硬是在重围中杀开血路,突围而出。

突围而出的金奕锋,身上多了数道创口,血流如注。他一路杀到城门下,见绳就抓。

叶方斜追击而至,出刀截击金奕锋,不让走脱。

金奕锋左手单手抓着垂绳,右手持刀挡击叶方斜攻来之刀。

城楼守军迅速将垂绳上拉,把金奕锋拖起来。

金奕锋抓着垂绳,离地拔起,感觉有望逃出生天。怎知,他的垂绳突然遭利刃削断,绳断人坠,掉落原处。

原来,黑王张无畏的三徒弟欧阳策,已来到现场,他见金奕锋抓绳要逃脱,立即腾身而起,在空中抖出十三节鞭,以鞭头削断金奕锋的垂绳,让金奕锋功亏一篑,扼腕饮恨。

金奕锋逃生无门,身陷绝地,被叶方斜与欧阳策两大高手围杀。

欧阳策挥鞭击出,毒龙鞭直探金奕锋,狂咬猛噬金奕锋。

叶方斜挥刀攻出,大刀罩定金奕锋,狂攻猛击金奕锋。

金奕锋擎刀抗击,死命苦抗,威武不屈,如渊之浚,如岳之嵩。

金奕锋身上打大小创伤,多达十几处。他血流殆尽,犹自力战不已,其无比的勇气和血性,慷慨激昂,让人深深动容。

战至此时,金奕锋体内真气耗竭,体力透支,油尽灯枯,情势危殆。

叶方斜的大刀,欧阳策的毒龙鞭,有如乌云、狂风、暴雨、雷电,袭往金奕锋,无止无歇。

在此绝境之中,金奕锋骤然领悟到天地意志,暴发出不屈不挠的抗争精神,从而奋起余力,力战不懈。

叶方斜与欧阳策从没看过这么强悍的人种,心中虽然佩服对手,但是他们有自己的立场,无法对敌人容情。

叶方斜的大刀,划过空间,直取金奕锋颈项。

欧阳策的毒龙鞭,穿过空间,直探金奕锋咽喉。

金奕锋心想我的不屈抗争终于可以结束了。

就在这时,叶方斜的大刀,欧阳策的毒龙鞭,双双被突来的掌力震开。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倏地抱起金奕锋,然后直上城头。

在千钧一发之际,金奕锋陡然被救走。现身救走金奕锋之人乃池中行。池中行在城楼上坐镇指挥,对金奕锋的情况看分明。在金奕锋危殆之时,他揽绳垂降而下,并发出劈空斩震开叶方斜的大刀,以及欧阳策的毒龙鞭,救走金奕锋。

池中行的掌力雄浑,叶方斜、欧阳策受震击如受雷殛,全身剧颤,气血翻腾,胸口窒闷,气息不顺,无力追击阻挡,只能任凭池中行将金奕锋救走。

神鼎教派出的敢死队,活着回来的有十八员,他们成功破坏了黑色王朝的冲车,达成不可能的任务。

黑色王朝没冲车便无法继续进攻城门。最后,黑色王朝只得退兵,把冲车拖回去,交给他们的工兵部队来修复。

战至此,攻门大战暂告一段落。

此战统计,黑色王朝军阵亡三百余人。城楼守军阵亡战士、民兵合计一百余人,金奕锋受重伤,其它伤者不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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