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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背负太多的注定将输在起跑线上

暑假就这样过去了,陆陆补的比少妇还丰满,我上初三了课程多了,家里也忙着盖新房子,为了不耽误我的学习,我每个星期都留在学校里补课,回去的机会少了很多,盖完房子,爸爸妈妈就在学校附近修水利,(水利就是水利工程,九十年代我们当地家家户户都有水利任务,和上交款。)

妈妈每天都给我带两个煮鸡蛋,而她和爸爸每天为了多干一点活,每天中午只能啃着冷馒头,为了不辜负妈妈的那两个鸡蛋我拼了老命的学习,瑞雪兆丰年,雪花飞舞年关将近,我带着全家的希望和一朵大红花踏雪而归,爸爸看着我手里的成绩单不住的点头,妈妈摸了摸我胸前的大红花,喜气洋洋的去了厨房。

不一会而妈妈便端了一碗热热腾腾的炒肉,我接过碗鼻子一阵耸动,肯起爸爸递过来的烤馒头,被我的样子逗笑了,爸爸笑骂了句问道,“这次考的怎么样?考了第几名,”我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没心没肺的跟爸爸说,“考得不好,班里第三年级前十。”

妈妈听了我的话眉开眼笑,爸爸也是喜上眉梢,妈妈看着我只吃馒头有些不悦,我笑呵呵的跟妈妈说,“我要把肉留跟陆陆一块吃,”说着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放下碗筷气愤的摘掉呆在胸口的大红花,以前都是陆陆接我放学,可我却因为带了一朵大红花被人夸的夸的怎么回来的都给忘了,那里还顾得上陆陆,扔掉手里的大红花我赶忙起身到处找陆陆,可找了半天也没见陆陆的影子,于是我便像妈打听陆陆的去向。

妈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试探着说,“陆陆死了,”听了妈妈的话我顿时犹如五雷轰顶,捧起凳子上的碗看着碗里的肉,我的泪水滴答滴答的滴在碗檐上,我俯身闻了闻碗里的肉,当我闻出自己端着的碗里的肉是狗肉的时候心如刀割,我啪!的将碗摔在了地上吼冲着爸妈吼道,“你们太残忍了。”

说着我便冲出了屋里,妈妈赶忙出来追我,她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显子啊!下这么大的雪你去哪里啊!”我没管妈妈的哀求,一路小跑,翻山越岭的来到了外婆家,向外婆哭诉了心中的委屈,听了陆陆的遭遇气得外婆直跳脚,超起扁担打着手电趁着夜色拉着我就要替我出气。

大舅二舅小舅吓得急忙拉着外婆,劝外婆明天再去也不迟,外面确实雪太大了在加上山路又滑摸黑赶路确实不妥,在众人的劝阻下外婆妥协了,外婆妥协的条件是明天大舅二舅小舅必须去帮忙砸场子,第二天一大早大舅二舅小舅在外婆的威逼下,浩浩荡荡的爬雪山过雪地的来到了我家。

来到我家时我家大门紧锁,家里早已人去楼空,外婆以为出了叛徒,不由分说的抄起扁担,追着三个舅舅一阵暴打,打的舅舅们一阵哀嚎,这边的打闹声把邻居引来了,邻居们赶忙劝架。

得知妈妈昨天摔跤进了乡医院了,外婆知道舅舅挨了顿冤枉打,也没给他们赔礼道歉,舅舅们摸着被打得肿起打包的脑袋,屁也不敢放一个,一个个老老实实跟着外婆辗转来到了乡医院。

医院里爸爸不停安慰抽泣的妈妈,看到妈妈鼻青脸肿的脸我心一酸犹豫了一下赶忙扑了上去,爸爸揪起趴在病床边的我就往病房外面拖,外婆气哄哄的将扁担一横拦住爸爸,爸爸看了看外婆,又看了看几个鼻青脸肿的舅舅,拉着我来到妈妈面前,指着满脸是伤的妈妈说,“你看你妈都摔成啥样了,这都是你造的孽,”妈妈一脸歉意的哭道,“开远啊!你别怪显子,是我对不起他啊!”

外婆看着梨花带雨的妈妈忙上去安慰,妈妈对外婆“委屈”的哭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吃陆陆,”外婆擦着妈妈的眼泪埋怨道,“陆陆对咱家有恩,你们怎么忍心对它下手啊!”

听了外婆的话妈妈哭诉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那里下得去那个手啊!”外婆听了妈妈的辩解赶忙问道,“陆陆真不是你们杀的那是谁干的,你给我说,我找他拼命去”!

妈妈抽泣向外婆哭道道,“我也不知道,前几天陆陆突然失踪了,我们到处找都没找到,后来天又下雪了,我的老寒腿犯了走不动路,开远怕陆陆出事了显子受不了,也不管有雪没雪起早贪黑的找,白天找不到晚上睡觉门也不关给陆陆留着。”

“前天晚上陆陆突然闯到家里,一回到家里陆陆跟疯了一样对着床头一阵乱撞,我跟开远怕陆陆撞出个好歹来,赶忙将陆陆拖住,看到陆陆神情不对,我赶忙和开明带着陆陆去看医生,到诊所的时候陆陆就不行了,医生说是被人毒死的。”

外婆有些伤感的道,“陆陆的死不能怪你们,可陆陆是显子的命根子,你们怎么能吃它呢!你们这不是要显子的命么!”

就在这时呆在一边的爸爸,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抽完自己后爸爸慢慢地蹲在了地上,爸爸一脸自责眼神呆滞喃喃自语道,“是我没用!是我没本事!显子他妈跟着我没享一天的福,怀显子的侍候又落下一身病,老了老了还跟着我一起遭罪。”

爸爸边说边用揪着自己的头发,妈妈听了爸爸的话,从病床翻滚了下来,扑到爸爸的怀里,妈妈的举动把大家吓坏了,大家七手八脚的冲上去扶妈妈,爸爸的一下也反应了过来,慌忙将妈妈抱起来放到床上,我和外婆赶忙给妈妈盖上被子。

妈妈捧着爸爸的脸,轻轻的抹掉爸爸嘴角的血迹,爸爸抹掉了妈妈的眼泪,妈妈欲言又止喉头哽咽,爸爸摸了摸妈妈的头,将妈妈揽入怀里,妈妈靠在爸爸的胸膛上,安慰好了妈妈,爸爸将妈妈轻轻地扶靠在了床上,拉了拉被角替妈妈盖严被子。

爸爸伸手拉过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是爸爸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你不要怪你妈妈,你妈妈心好怎么都不肯吃陆陆,是我逼她吃的,你妈一直有风湿,每次变天的时候晚上都疼得睡不着,这些年一直在吃药,就是不见好,听别人说狗肉能驱寒,以前经常买着给你妈吃,可是今年家里修房子钱都用完,所以我也是没办法。“

说到这里爸爸顿了顿接着说,”你再看看你妈她也不容易,你昨天在前面跑,你妈妈就在后面追,你妈的伤就是昨天爬坡的时候从半坡上滚了下来摔的。”

看着妈妈满脸的伤,我死的心都有,扑通跪在妈妈面前泣不成声,妈妈赶忙起身把我拉起来,我扑在妈妈的怀里一阵哭,哭了好一阵我放开了抱着妈妈的手,脱离妈妈的怀抱,我对着妈妈不住的道歉。

由于雪下得比较大,积雪也比较厚,再加上冬天穿得厚,妈妈受的多是皮外伤,所以在医院安排下午就出院,妈妈出院后,几个舅舅被外婆提着扁担给送走了。

晚做饭的时候我让爸爸给妈妈和外婆炖碗狗肉汤,爸爸听了我的话一愣,然后有些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看着爸爸无奈的微笑,我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眼泪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

做饭的时候我烧火爸爸掌勺,火烧的噼里啪啦的我的眼泪慢慢被烘干了,爸爸也魂不守舍,切菜的时候竟然切了两次手,汤烧好了看着爸爸微红的眼圈,我鼻子有些发酸,强装笑脸的去帮爸爸端烫。

我笑呵呵的伸手去端碗,手接触到碗的那一刻传来一股钻心的疼,虽然我面带笑容但是我笑的却有些心痛,我忍心痛端起了汤碗,汤碗仿佛重若千斤,我捧着它是那么的无力,捧着碗我缓缓的转身,一步两步步子越来越沉,两横热泪夺眶而出,当眼泪低落在碗里的那一刻,我不堪重负一声清脆的碎裂的声音随之传来,再也控住不住悲伤的心情我夺门而出,跑到厕所里靠在厕所的墙上眼泪奔流不息。

第二天天晴了,爸爸拉着我走了十几里的路到了老鹰洞,从老鹰洞不老松边挖了一棵松苗,又锭了一个棺材形状的木箱,将陆陆的皮毛装到了箱子,埋在松苗下面,松树茁壮成长陆陆在我心里屹立不老,狗的高大上的形象深深地刻在了我的骨子里.

今天突然见到狗群欺软怕硬,使得陆陆竖立起来的正直勇敢的形象开始在我心里动摇,我那未泯灭的良知,与陆陆的正直与勇敢砰撞在了一起,一直被掩埋在内心里正直与勇敢的种子被慢慢拨出。

在内心的悸动的驱使下,我不在狐假虎威提起锄头,对着狗群劈头盖脸的一阵乱打,虽然狗急跳墙很危险,但我却不为所动。

打这群狗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寻找失去了本心的我,更多的是出于我对狗的感情,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曾经和我并肩作战的朋友形象受损,我更不忍心看曾经有恩于我的朋友的亲朋沦落,它们有着陆陆一样的血脉,有着陆陆一样的品质,只不过是被掩埋在了它们的内心深处,还没觉醒罢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打要它们,我想把它们打醒,我想激怒它们,逼它们狗急跳墙,我想看着它们勇敢的站起来,我想看着它们目露凶光,对我睚眦必报,我想让它们对我以牙还牙,我想让它们咬我,狠狠的咬我,我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它们也把我咬醒,想让他们在我身上留下勇敢,忠诚的印记,在我心里洒满,勇敢,忠诚的种子。

我迫切的需要陆陆的那份勇敢那份忠诚,我要用这份勇敢捍卫我身边的人,我要用这份忠诚忠诚我的情感。

勇敢,忠诚这些东西我都具备,但是为了面对快餐式的生活,应对没有硝烟的战争,背负太多的注定将输在起跑线上,所以我只能将它们先暂放到一边。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第一个学期,我不知道是为了减轻家庭负担,还是没考上大学而愧疚,我过年没有回去,想找份寒假工打打,在死党杨峰的极力忽悠下,我跟着他来到了SH,又在他的忽悠下进入陆家嘴金融贸易区。

带着满满的自信跟着杨峰来到他所谓的小作坊,看着高大的办公楼我心里犯嘀咕,杨峰极力的怂恿说这些都是面子工程,外表看着高大上其实就那样,我半信半疑的跟着他来到他那所谓的小作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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