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归于平静。
这次历练归来的每个人,都闭了关,加紧修练。实力的不足让他们心中产生了急迫感,每个人都想更快的提高自己的修为。开了几次‘总结会议’后,结合自己的心得,又让各自师父开导开导,投入到火热的修行中。(好吧,其实是无聊的修行中)
除了夏栀子。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她绘声绘色的给煦风和羽卷儿讲述了云回的大事小事,讲述了她对练丹制药的心得和收获,讲述了她对舞刀弄剑的不喜,讲述了她的过去和描绘了未来。
等她讲完了这些,她就带着他们去药老那里炼丹,和夏繁华一起练剑,和她自己一起……胡闹!
“卷儿,虽然此时长老们都回了各自居所,弟子们也不会到大殿来,但为了以防万一,你帮我盯着他们住的山峰,如果看到他们朝这里来就马上告诉我。”
“好吧。”羽卷儿说着,就像一只鸟儿一样展翅,轻飘飘飞到空中,全方位监视着。(好一只人形雷达!)
“走,煦风!”看着羽卷儿就了位,夏栀子弓着身形,蹑手蹑脚的靠近花圃。
“哎呀!你矮点身!”她说着就往下拉煦风的手臂。
“为什么要这样走?”
“我们现在是去做坏事啊,做坏事得要有做坏事的样子。你快点过来。”
夏栀子蹲下来,藏在栀子花从间。
“取哪一只好呢?”夏栀子左顾右盼,“那,就你了,取了这根枝丫不会影响到你的。你别心痛啊,我这是让你开枝散叶呢?”
夏栀子伸出手,用力折断了一枝小指粗的花枝,上面有几朵开放的白色栀子花,还有几个青色花骨朵。夏栀子试过,这花用灵力掰折是折不下来的,甚至会触动花圃阵法的开启。反倒不如用这样的蛮力来的省时省心。
她刚想将花枝放进百宝囊,那块在门派内用来联络的玉简就亮了起来。
“夏栀子,速回断云峰!”话千言的声音响起。
“是,师父。”夏栀子忙将那花枝递给煦风,嘱咐道:“你先帮我保管一下!”
脚下御剑飞起时还不忘回头:“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
煦风拿着花枝,征了片刻,将它藏于衣袍内,飞身向夏栀子跟了去。
断云峰。话千言居所。
夏繁华已经站在话千言旁边,正在说着什么,老远就能看出他的高兴和激动。
“见过师父!”夏栀子三步并作两步跳了进去,急匆匆打个招呼就对着墙边一面大铜镜喊道路:“爹!娘!”
“哎呀,栀子呀,你可算来了,可想死我们了!”镜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也想你们了!”
“栀子,你好像瘦了,脸色也不怎么好!”镜子里又传来一个男声。
“哪有啊!就算有,那也是因为我太想你们了!”
“少贫了!小繁,你没照顾好妹妹吗?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你没帮忙?”镜子女子的说话方式一如既往,让夏栀子忍不住湿了眼眶,却弯了嘴角。
“爹,娘,是我没照顾好栀子!”夏繁华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娘!”夏栀子拉长音调,“谁能欺负我呀?你就别说小繁了。爹,这次你又带着娘去什么地方了?半年前我们下了一次山,本来想见你们一面来着,……”
话千言看了看他们一家四口聊得热闹,又侧耳听了听门口的动静,往后挪了一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如果不是这镜中联络需要他的秘法灵力,他也不想打扰一家人的天伦之乐。
煦风静静站在门口,看着门内女子先是一脸惊喜激动的呼唤,然后又是眉飞色舞的述说,最后又依依不舍、泫然欲泣的告别。那种她的生机盎然与他的死气沉沉的对比感受,在他平静如水的心海,不知不觉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天边不知不觉中积累了一大片乌云,慢慢压缩翻滚,渐渐凝成了厚重、夯实的一团,就那么停在了云回之西的天空上。
除此之外的天空,朗朗晴天,白云朵朵。
“轰“的一声巨响,伴着一道强光出现。大地跟着轻微的颤抖的一下。
“天劫!”话千言脱口而出,在原地一闪而逝。
“好了,泪水都要掉下来了,现在虽然每年只能见一次,不过等我们能够师出有门,四处游历的时候,就随时可以回去看爹娘了。”
正在安慰的夏繁华和眼眶红红的夏栀子被这突来的巨响震得一愣,目露茫然。
“有人在渡劫。”门口的煦风说道。
雷电缓慢但又坚定的一道接着一道,一道强过一道。闪电的光亮在乌云的衬托下越发狰狞,雷击在飞灰的草木山石中更显狂暴!那天空翻滚的乌黑一角,那仿佛要崩裂的一方大地,那漫天狂风,飞沙走石,那眩目强光,晴天霹雳,无不向世人昭示着:
天道!这就是天道!无情就是天道!
第九道雷霆响过,天地黯然失色!所有一切都寂静了下来,天空又明亮了起来,仿佛刚才那团乌云,只是所有人的幻觉,只余下那一方大地,草枯木朽、沙石飞坠、烟尘弥漫中无声述说着天道路的无情。
三个人痴痴的望着那方天地,一动不动。震撼落在眼里,留在心底。
“这就是渡劫么?”夏栀子喃喃说道。
云岳宗,百里之外。
话千言和林木棐又并肩立在半空。
“这一天还是来了。”话千言说道。
“这一天迟早要来,话说回来,不是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晚两年么?”林木棐弯起嘴角,露出一个些许邪魅的笑,绿色流苏飞扬,手中折扇在掌心一下一下敲打着,俊美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这劫,过了吗?”
“这劫,过了吧!”
“这劫,总归是要来的!”
“这劫,总归是要解的!”
声落,二人良久不说话。
“告辞!”话千言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就要离去。
“我可以去看看夏栀子吗?”林木棐说。
话千言不理他。
“那让她去我那里玩玩总可以吧!我亲自来接。”林木棐又说道。
话千言顿了身子。
“我想她可以带一个人去吧!”他说道。
“可以,可以,就是云回弟子全来都没问题!”
“此中风险,不用我细说,你可得保万无一失!”
“去吧!去吧!我做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