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龟有些恼怒的说:“五六年前,我从紫星跌入时空隧道,身受重伤,无法撕裂空间乱流,从而坠落人间界,孟府竟然在方圆百里范围内大肆搜索,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在搜捕我。”
小乌龟语气间忽然充满了怨恨,“如不是躲避孟府的搜捕,我至今还是人身,当时为了掩盖自己,我不得不化去人身,恢复本来面目,我这个样子,尖嘴猴腮,还有一个讨厌的龟壳,可没有美女喜欢哈。”
古映雪忍不住咕咕的笑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让人毛骨悚然。安慰小乌龟道:“小乌龟,世间万事万物自有定数,不可强求,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蛮可爱的。”
“不过小乌龟,你说孟府在搜捕你,有些言过其实了吧,你从千万里的虚空跌落,孟府怎么会知道呢?”
小乌龟似乎对古映雪的质疑有些愤愤不平,“你知道个啥,当时我坠落乌蒙大陆时,感到从地面传来一阵强烈的窥测,有这种深空窥探能力的宝物,定是天界中的星河图。”
古映雪有些不知所以然,小乌龟那三角形的小脑袋晃悠了一下,圆溜溜的眼睛向古映雪张望了一眼,“尔等区区人间界修道之人,是修真世界中的最底层的存在,怎可知道这修真世界的隐秘。”
小乌龟无比神秘的说:“星河图据说是亿万年天界中的各种奇异能量凝聚而成,能够感应探查虚空中坠落的物体,并能瞬间转化时空,比如它在人间界,就能幻化出人间界的山川地貌,虚空中坠落物体会在星河图中清楚的显现出来,并且整个过程会清晰无比的出现在星河图中。”
古映雪觉得大脑轰的一下,就像在听天方夜谭,这么荒诞不经,匪夷所思的东东,不知是怎么被小乌龟说出口。
如果是一个人在他面前这样说,他一定会认为他神经不正常,但小乌龟如此说,就姑且相信吧。可想而知,千年以前,天界破碎,是何等的惨烈。
古映雪呆呆的看着漆黑浩瀚的夜空,突然觉得自己犹如一粒漂浮在虚空中尘埃,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
古映雪沉默半响,茫然地说:“那你是认为孟府中藏有星河图啦。”小乌龟也有些疑惑:“至少是和星河图类似的宝物吧,但万年的岁月里,我却不知道星河图之外还有何物有如此异能。”
古映雪回过神来,说:“你看,小乌龟,你扯远了,我是问你这孟府中有何怪异?”
小乌龟有些心悸的说:“小友,孟承手中的猩红小环,我深感畏惧,这孟府更是仿佛坐落在一座血池之上,到处散发出浓浓的血腥气息,我估计,如果我陷入其中,也无法全身而退……。”
小乌龟的话让古映雪陷入了一片迷茫中,这孟府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能让圣宫一败涂地,不敢造次。小乌龟已经恢复三千年修为,相当于人间界元婴大圆满境,加上天赋异能,恐怕人间界再无人能敌,对这孟府,竟然如此畏惧。
古映雪传音给端木紫涵:“端木楼主,这孟府中危机重重,恐怕不能轻举妄动,不如就此离去。”
端木楼主温言细语的说:“堂主,就此离去,那不叫人笑话我端木紫涵么,就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
古映雪突然放声狂笑:“声音充满力量,就像霹雷掠过大地,以大殿为中心,在孟府中四下滚滚而去。”
端木紫涵有些愕然,突然明悟过来,传音给古映雪说:“堂主豪气干云,令人佩服。”
古映雪对端木紫涵说:“端木楼主,据我推测,只要我们不离开这大殿屋檐,这凶险定会减少许多。”
端木紫涵有些笑意的说:“堂主所言,自有深意,我不离开便是。”端木紫涵内心一阵暖流流过,数百载的岁月里,似乎从来没有体会过,更准确的说,是没认同过别人的关怀。
想当年舞独韵何等英武,自己也曾经深深迷恋过,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少少年英才,无不风流倜傥,对自己苦苦求索,自己却视如不见,匆匆数百年,尽在弹指间。
偶尔对镜观望,自己肌肤如雪,吹弹可破,豪乳高耸,两点胭红,人间情爱,又有谁不渴求?不知为何,对面这少年,是如此的青葱,浑身飘荡着童男的气味,竟使自己春心荡漾。
端木紫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一下小腹那一股燥热。大战在即,任何一种烦扰,都会影响自己的战力。
孟府中一下灯火通明,百丈外的那座光秃秃的石山上突然绽放出刺眼的荧光,把孟府方圆百丈照得通亮,古映雪凝神望去,竟然是数十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悬浮在石山顶上。
只见灯火,未见人影,似乎一片死寂,古映雪和端木紫涵不由暗暗心惊,没想到孟府中人竟然如此沉着冷静。
“是古堂主么?深夜造访,也不知会一声。”孟辰缓步从一幢屋院中走出来。一袭黑色古香缎在这夜景中把他映衬得更加萧杀,距离有些远,无法看清他的脸色,不过声音中内力浑厚,伤势似乎没有端木紫涵描述的那么重。
古映雪温言细语的说:“孟少主把我师姐木蝴蝶掳走,不知何意?这种行径,可不是正道人士所为。”
“古堂主此言差矣,我堂堂孟府少主会掳走人么?自从迎江月客栈目睹芳容,孟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思念佳人,故而请令师姐来我孟府小住几日,以解相思之苦。”孟辰言语中充满难以言表的狂傲。
古映雪有些愠怒,“孟少主,赶快交出我师姐,你老子孟金彪生死不明,你却在这里风花雪月,可是为人子女之道?”
孟辰哈哈大笑道:“修道之人,朝生夕死乃是常事,我老爹自有我老爹的天命,古堂主竟然如此看不开,也难怪你才刚刚跨入修道之门。”
孟辰的话简直是厚颜无耻,古映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而去。从大殿顶上飘然而下。
端木紫涵连忙说:“不可……”但已来不及阻止啦。
古映雪说:“休要猖狂,别以为我会怕你。”大吼一声,中指突然射出一道气脉,气脉缓缓向前伸展开去,无声无息,孟辰突然看到古映雪的一个手指指着自己,一动不动,心中觉得诧异,突然感到一股尖锐的力量,犹如一根细棍,就要戳到自己身上,顿感不妙。
身子向后电射而出,可这一切竟然迟了,身上被古映雪的破气升龙射出一个小洞,血花喷射而出。孟承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消失在身后的屋舍中。
古映雪落到地面上,哈哈大笑:“孟少主也不过尔尔。”
古映雪的笑声还没有落下,地面上突然龟裂破碎,一道道血红色的裂纹,犹如一条条血红的蚯蚓,卷缩着,蠕动着,地面防佛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物。
一股股浓重的血煞之气从裂缝中喷射而出,一道蓝色的罡光瞬间把古映雪罩在其中,小乌龟焦急的说:“小友,赶快离开地面,这血气碰不得。”
古映雪立即施展幻影触蕃,飘在虚空中,但鞋底还是沾染了不少血气,只见那血气化为无数血丝,竟然穿过鞋底,丝丝缕缕向脚掌里钻进去,古映雪的脚掌灌满了灵力,血丝无法进入。
古映雪感觉到哪丝血丝竟然顺着脚掌往腿肚方向往上爬,这才看清楚这血煞之气是何等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