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枕月的退去,小乌龟咆哮道:“只要有老朽在紫阳宗的一天,尔等鼠辈休要再来。”
小乌龟的神威惊现紫阳宗,一下在整个乌蒙大陆传开了,修道界众口一词的要求紫阳宗重开宗门,竖起正义的大旗,这些都是后话了。就在当天夜里,大家都琢磨着紫阳宗危机已经过去,就在当夜,上官烟儿用紫金葫芦把古映雪一行送出离乌蒙城数百里之外的一片山林中,此地人踪绝灭,师兄弟们依依惜别的分了手。
目送紫金葫芦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的身影,古映雪他们坐在大树脚下,等待天光初现。
两个时辰后,天空泛起鱼肚白,地气上升,显得有些清冷。鸟儿叽叽喳喳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古映雪一行人匆匆的踏上了行程,第三天的傍晚,他们来到一座山岭,奇秀峻峭,内有白勺飞瀑,周梦烟说道:“这就是老终山,只要再往北走,就能到达城子古村。城子古村东临龙盘山,西接玉屏、笔架山,北对芙蓉山,后枕金鼎山,据孟云然老祖说:‘这里时代居住的彝族族民,勤劳朴实,勇敢善良,无比睿智,用他们勤劳的双手建成了人间界最为奇异的村寨。’”
木蝴蝶好奇的问道:“怎么个奇异?”
周梦烟回答道:“这就不知道了,但是,孟云然老祖自然滞留此地数载,自然有它非凡的地方。我们快走吧,一会看到它,一切就都明白了。”
不到一个时辰,群山烟隐,翠色叠障,隐约着一片土黄色的村落,屋舍依山而下,层层叠叠,竟然全是泥土雕琢而成,层层相衔,左右毗连,下家屋顶是上家的庭院,浑然一体,远远望去,就像匍匐在山岭中的巨大的蜂巢。
众人都被惊呆啦,这里的村民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想象,建成如此惊世骇俗的杰作。
端木紫涵说道:
阳宅须教择地形,背山面水称人心。
山有来龙昂秀发,水须围抱作环形。
明堂宽大斯为福,水口收藏积万金。
城子古村背依高山,且山势蜿蜒曲折,是为来龙;中大河流经村头,并在村头弯作环形;飞凤坡前地势平坦、宽阔,是为明堂宽大。中大河进村方向地形开阔,是为天门开,财气顺水而来,而水流出村方向则两山夹一谷,地形狭窄,是为地户闭,锁紧财气流出。
这个村子天然之中竟然符合五行之术,天地灵气竟会于此,是成仙得道的一方妙地,怪不得会把修为高深的孟云然老祖吸引在此。
周梦烟发出一道焰火,在木亭的上空炸开去,焰火在空中,形成七彩的光环,一圈圈犹如水波泛起的涟漪,荡漾开去,这是四族最高统帅,白羽仙才拥有的号令,是四族核心人物的集合号令。临别之时,白羽仙特别交给周梦烟的,也不知这号令的焰火究竟有多特别,即白羽仙说:“只要释放焰火,只要孟云然老祖在百里之内,他都能收到。”
古映雪一行人站在村口看着蜿蜒而去的小巷,青色的石板光亮的攒射着夕阳最后留下的点点金光,宣誓着它的古老而遥远。几个村民在房顶,或者门缝里窥探着这几位不速之客,显然这里十分封闭,他们的到来,让这里的村民忐忑不安。
巷口不久就出现了一个人影,扶着一根拐杖,身着黑色镶着青边的上衣,上蓝下黑的裤子,黑色的头套向左边伸出一只黑色的尖角。慢步向村口走来,这是一位年近古稀的彝族老人。
因为孟云然老祖离开的时候,周梦烟年岁尚小,他几乎没有任何老祖的印象,试探着问道:“我就是哪位释放焰火的人。”
那老人把拐杖在青石地板上多了,跺了一下,“这不是废话吗,你不是那释放焰火的人,我老人家干嘛老远的来到这村口?”
周梦烟唯唯诺诺的应答道:“是是是,师叔,因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到此冒昧打扰师叔。”
那老人也不在多言,折返身向村子里头走去,说道:“随我来吧”
这老人似乎在这村子里年代久了,跟村民们似乎很熟,大家一看来人竟然和这老人相识,分分出来观看,几个顽皮的小孩站在门口亲切的跟老人打招呼“爷爷”,老人点着头“哦哦哦”的应答着。
几道曲折,一弯小巷的尽头,显得有些僻静,半掩着一道木扉,老人一猫腰,便进去了,屋内的摆设当然不能用奢华来描绘,但是小桥流水人家的范儿还是有的,木桌,木凳,竹凳,老人用几个竹子做的杯子,给几位到了被山泉水,就算是尽了地主之谊了。
从衣襟下拿出一个烟包,便吧嗒吧嗒的抽起水烟筒来,哪有一丁点儿修道之人仙风道骨的风范,要不是看见周梦烟如此虔诚的态度,古映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人就是白羽仙口中如何神通广大的四族族长之一的孟云然老祖。
周梦烟小心翼翼的解释着来找寻他的前因后果,那老人抬了一下眼皮子,不紧不慢的说:“你们所要找寻的人应该在乌蒙城的紫阳宗中。”
听了这句话古映雪和木蝴蝶差一点跳了取来。
那老人又不紧不慢的说道:“当年四族族长各自把自己族类最为纯净的血脉的孩子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加以培养,寄予期望,我也心痒痒的,一时兴起,便把本族中的那个孩子带了出来,当时她还是个婴儿,我又怎么知道带孩子的艰辛,那孩子离开了妈妈便日夜啼哭不休,这里的村民找来羊奶,喂养了她几天,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这孩子我是无法再养下去了,我便把他送到紫阳宗,交给了药寒子,委托他代为抚养。”
“啊”,木蝴蝶忍不住叫了起来,“谁?药寒子,那不是家师吗!怎么我从没有听他提起过着事情”
那老人耷拉着的眼皮下精光一闪,瞟了木蝴蝶一眼,问道:“你这女娃儿,你师傅究竟有几个弟子?”
木蝴蝶说道:“家师挑选弟子颇为严格,没有多少人能够入他老人家的法眼,因此,至今只有弟子一人。”
“这就对了,你是不是叫木蝴蝶?”那老人问道。
木蝴蝶惊讶的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那老人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你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当时把你交给药寒子的时候,药寒子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你叫做什么,见你手里紧紧的揣着你爹娘做给你的玩具,一只木头雕刻成的蝴蝶,我就对药寒子说:‘就把你叫做木蝴蝶吧’,我一看你身体里散发着那无比纯净的水灵根的灵力,就感到几分差异,原来你是我们龙族最为纯净的血脉的传承人。”、
这一切来得太快,变化得太快,沧海桑田般的变迁,令人有些迟疑,有些不敢相信。
那老人接着说道:“娃儿,你把你的左手臂的袖子卷起来,看看是不是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木蝴蝶回答道:“不用啦,这胎记我有”,木蝴蝶的声音里仍然充满难以置信的疑惑。
那老人说道:“你把袖子卷起来,不是有胎记就能判断是我族最为纯净血脉的传承人,这胎记当然有他特殊的地方,只要是五族最为纯净血脉的传承人,他们只要靠近,这胎记就会散发出红光,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周梦烟,秋如水,也卷起袖子,果然,三个人的胎记都散发出了濛濛的红光。
是震惊,是彷徨,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