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原来是枕月,他的七玄天丝剑传说中总共有四式:第一式牧野流星,能够一剑斩落天上划过的流星;第二式叫回风落魄,这是针对修行者的神力的,能够一剑落七魄;第三式叫做幻灵残阳,剑如有灵,可追残阳;威力最大的是第四式,万剑喙银,剑光发出,可以星河争辉,万剑齐发,好似刺落漫天星辰。
“对的,老祖,本来我和他势均力敌,不分上下,突然间,他使出一个很奇怪的剑招,剑势十分强悍,我急忙中使出护身神盾,神盾当场就破碎啦”,梦烟有些惊恐的说道。
那女的老者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走到哪身材瘦小的夜行人面前,疼爱的拉着她的手,“世俗中人常说‘儿行千里母担心’,果真有其事,你羽仙老祖的腿伤可以慢慢想办法,何况,这多年他也过来啦。只要你们平安就好。”
啊,人参果的神异也仅仅是一种传说,要不是若水偷入药园采药发现,我都不相信它的真实存在”,白羽仙说道,“这几百年来,我和你晚枫老祖复仇的火焰也慢慢的平熄了,火族中大多数的族民,也是无辜的人,祸事不应该迁怒到他们身上,罪魁祸首温如霜已经落网,就不要再生事端啦”。
白羽仙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十分努力才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当年那血腥的一幕,又有多少人说放下就能放下。
周梦烟和秋如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老祖”。
叶晚枫深知这位相伴数百年的道友,说出这样的话是如何的痛苦,灭族之仇,是如何深入骨血,自己是在清楚不过啦,但是,火族如此强盛,当年四族,倾其族内精英,都火拼不过,何必让这仅剩的一些血脉,白白葬送。
叶晚枫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到亭子里做下,说道:“当年出云谷一战,虽然说,四族落入了火族事先设计好的圈套,但是,最为根本的原因是双方的实力悬殊,仅仅逃出四族中几位修为高深的老祖,和少量的精英,当时,枕月应该还是个孩子,他的老祖枕兴源就是死在你们老祖白羽仙的手下”
白羽仙的双目中突然射出一缕寒光,“枕兴源当时也是火族的四大护法之一,以我对决,见久久不能取胜,便使出了七玄天丝剑,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大的剑势,第一式,第二式我还能勉强应付,到了第三式,我使尽全身功力,都没有抵御住幻灵残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弟子,颖儿,用尽全身的功力,挡主剑势,剑气穿过了他的身体,击打在我的小腿上,我的腿从此便瘸了,颖儿当场就去啦”
说道这里,白羽仙有些哽咽,“此时,枕兴源的剑势已尽,我的开天斧便破开了他的胸膛,当时枕兴源的七玄天丝剑应该是只练到第三式幻灵残阳,要是使出第四式,恐怕你们也不会再见到我”。
叶晚枫幽幽的说道:“枕兴源陨落的时候,他应该还是一个孩子,根本就没有传授他七玄天丝剑的可能,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的天资”
秋若水问道:“可能枕兴源留有剑谱在家里”。
白羽仙说道:“此等绝世功法往往都是口口相受,一套绝世功法,往往意味着一家人在族内的兴衰。留有剑谱,会引起族人的争夺,引起太多的争端,招来杀身之祸。当时有传言,枕兴源经常在院子里的一口井边练习功法,一天,阳光异常明媚,天空突然间波光粼粼,浮光跃金,水波折射出的金色阳光,突然显示出七玄天丝剑的剑谱,枕兴源的修为因此突飞猛进,跃升为火族的四大护法之一”。
大家的脸上都出现怅然如失的神色,修道之路,自己修行固然重要,天道也不可违啊,没想到上天竟然两次赐予火族七玄天丝剑的剑谱,秋若水和周梦烟顿时明白了老祖不让他们再去争夺人参果的原因。
药园中,一片繁忙的景象,昨夜一幕,竟然成了过眼云烟。经过昨夜一役,药园似乎又增添了许多明岗暗哨。
人参果似乎已经快成熟了,古映雪竟然发现它黄橙橙的身上隐隐约约有紫色的条纹,只是并不那么明显。
桑柔愁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几只野鸭正在自由自在的滑翔,枕月双手背在腰上,整个腹部竟然放肆的凸显出来,毫无遗漏的把他的肥胖表现出来。
“没想到四族余孽竟然如此猖狂,公然闯入药园闹事”,桑柔愁愤怒的说道,“你竟然没有把他们留下”。
桑柔愁的话语中不仅仅是愤慨,而且充满了质疑,四族残余本来就为数不多,出了当年逃出出云谷的几个修为高深的老祖外,她实在想不出究竟有谁能够和枕月势均力敌。枕月的七玄天丝剑,就是桑柔愁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枕月也看出了桑柔愁的疑虑,说道:“四族中也有修为深不可测的人,出云谷一战,那些隐世的老祖不会参加,但是四族被灭族后,难免他们不会过问”。
枕月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一直怀疑,如霜老祖的失踪跟四族余孽脱不了干系”。
桑柔愁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显然枕月的话,让她十分震动,“胡说,在守卫森严的桦刹阁中,有谁能够悄无声息的掳走修为通天的如霜老祖”。
枕月暗中叹了一口气,桑柔愁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雪山,青草,静谧的湖水,七彩的阳光,江山如画,却挥不去心头的阴影,“如果他们在进入药园,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留下”,桑柔愁的话语中充满了狠辣,但是还算彬彬有礼,没有温柔的的粗暴,对这个执刑堂堂主,他有资格享受这种待遇。
枕月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便凭空消失在湖心的庭院中。
太阳犹如烈火,放肆的炙烤着大地,药田竟然出现丝丝龟裂纹,满地的杂役,在用瓢舀水,用心的浇灌着这怎么也满足不了的饥渴。是水,也是汗滴,这鬼天气,夜里冻死狗,白天又热死狗,那人参果诱人的紫色,似乎又加深了几分。
那六个人,鬼魅一样的带着黑色的面具,穿着黑色的桶袍,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这面具甚至没有留出眼睛所在的地方,就如药田里六根黑色的立柱,分布在人生果树的周围,他们似乎没有灵魂,没有生命,犹如死物,充满了阴虐的气息。
古映雪提着水桶,小心的从他们中间经过,顽皮的故意把水泼洒在他们身上。
夜,没有迟到,它来啦,只不过多了几点星光。昨夜动人心魄的一幕,今夜是否会重演,古映雪有些期待,不过,今夜与昨夜不同的是,他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人参果,因为,昨夜,他到了人生果树下,才来了那六个人,他成乱离开之后,那六个人就被安排在人参果树的周围,再也没有离开过。
他满心的期待,那能够破开结界,闯入药园的人,能再次到来,他和他们最好达成某种交易,能够带他和木蝴蝶离开这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在待在这个让他金丹破碎,把尸体当做肥料的地方。
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上天的尤物,人参果,真有些后悔,昨夜没有大胆的设想,放肆的把那人参果采摘到手,不管后来的结果如何,毕竟自己拥有了暂时谈判的资本,虽然,这是和死亡玩的一个游戏,但是,有的时候,你不想玩,也得玩。
古映雪确信,自己是一个十分沉稳的人,但是残酷的现实,不得不让他赌上一局,就像一个赌场里赔光了所有的赌本的赌徒,一无所有,但是,如果你还想有一次翻本的机会,那就只有赌命,把命压上。明天也许就是自己最后一次靠近那人参果树了,古映雪翻了一个身,大脑都被扭成麻花啦,都没有挤出一丁点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