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她想把这少年藏在幽暗黑洞中,减除自己的后顾之忧。片刻后,那老妇人返回来了,看着赤练锁着的男人满脸痛苦,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啸声对修为如此高深的丈夫,竟然也会产生影响。
不过她知道,这赤练无比邪恶,否则,也不足以困得住自己的丈夫。没想到在啸声之下,自己的丈夫竟然不能抵御这赤练的灼烧。
这可是刻不容缓的事,因为有些事往往片刻间,就不可挽回。几百年的沧桑,可谓是历尽世间风雨,她又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她一眨眼就道了古映雪的面前,“噗”的一声,已经跪倒在地,“求你了”!没有太多语言,就这短短的三个字,却已经代表了太多。
苍白的头发,是那么干枯,犹如冬天里失去生命的一盆野草,那沟壑纵横,无比沧桑的脸透着一种莫名的悲哀,这一切似乎太逆天了,卑贱的乌蒙大陆道人,如今却要她跪地求饶!
但是,尊严是那么的无所谓,虽然说士可杀不可辱,那只是少数的另类,也许片刻之后,自己将失去所爱的人,看着被赤练折磨得满脸痛苦的丈夫,这一切,已经不容他多想。
“求你啦”!又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古映雪黑漆漆的脸庞勾起一丝轻蔑的微笑,“我有两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无论什么,我都答应”!那老妇人毫不犹疑的回答。
千仞壁立鹘不栖
高山流水浊酒痴
伊人洞箫堪千古
可惜知音却来迟
可恨啊!可恨啊!“小师姐,既然这老前辈不是知音之人,何必浪费如此佳曲”,古映雪似乎对没人能够领会洞箫的美妙而无比懊恼。
木蝴蝶站了起来,对着古月雪的脑门拍了一巴掌,你这懒鬼,字都不识几个,还假装文儒,吟诗作对,真是恶心哦!
哪老妇人早已赶到了丈夫的身边,看到丈夫平静了很多,顿时缓和了不少。
古映雪拉着木蝴蝶,他不敢直接从裂缝中向那对夫妇走去,毕竟这对夫妇修为深不可测,举手投足间都可以把自己置之死地。凌空而起,越过这对夫妇的头顶,轻飘飘的落在松油石洞中,和那对夫妇相差十多丈来远。
对于古映雪的戒备之心,那夫妇二人早已看在眼里,那赤练锁着的老翁抬了一下耷拉着的眼皮,如无旁人的说:“云絮啊,这赤练似乎起了什么变化,对我的侵害似乎加倍了,我现在需要之前双倍的功力,才能抵御它”!
那老妇人灰色的脸庞顿时泛起了层层波纹,层层叠叠的,就像干枯的树皮,显得十分激动,问道:“屈指一算,快十年了,不是相安无事吗,怎么突然会如此”?
“这赤练也算是血地中的一大魔物,据说是血岩海中的庞贝蠕虫所化,刀砍不断,水火不侵,至于它的来历至今还是个谜!”那老翁幽幽的说。
“庞贝蠕虫,是什么东西”,那老妇人诧异的问道?
“那是生活在血岩海中唯一的活物”,那老翁回答道。
“那血红的岩浆中竟然有活物”,那老妇人显得十分惊奇?
“我也没有见过,这仅仅是一种传说而已”,那老翁回答道。
古映雪十分不耐烦,粗暴的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古映雪对他们这种如无旁人的态度十分愤怒。“前辈,你先前答应我的两个条件可要兑现了”。
那老妇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古映雪的话语,继续和那老翁讨论赤练的事。
古映雪十分气愤,大声说道:“第一就是安全把我们送出松油石洞,至于第二嘛”,古映雪并没有再说,一个折转身,来到那大锅旁,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只见锅里漂浮着一具尸体,锅里热浪翻腾,不知这人是死是活,古映雪一脚蹬翻了那大锅。
那灰色的老妇人犹如鬼魅,一下就来到古映雪的面前,厉声喝道:“你这无耻的小辈,为何要蹬翻我的锅”?
古映雪看着她呲嘴裂牙的样子,又是年长的同族老人,人族与生俱来的尊老爱幼的天性,让他的内心感到一种惧怕,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这是他的第二个条件,你答应着的,你答应着的”,木蝴蝶似乎感到了古映雪的不安,不由大声的向那老妇人吼道。
“对,这是我的第二个条件,我要带走这具尸体”,古映雪也大声说道。
那老妇人一听,脸庞极度扭曲,一身杀气如山洪暴发,充满了整个空间,一只手掌慢慢的对着古映雪他们抬起,不过她又慢慢的放下了,因为,她深深知道,这一掌击打出去是什么后果,是死亡,因为违反天道誓约,就意味着已经死去。
那老妇人犹如泄气了的皮球,瘫倒在地,就是这卑贱的乌蒙城修士,折服了她数百年来的无比高傲,这一切,残酷得让她无法接受,无法忍受,但是,千金易得,生命难求,只要有明天,在珍贵的东西自己都可以弄到。
那老妇人似乎为自己的无奈找到了一个出口,发出一阵阴测测的笑声,
“嘿嘿,区区一个药人,老身还可以培植千百个……”,那老妇人阴测测的说道。
一听到培植药人,一股浓重的杀机顿时充斥了古映雪的整个心灵,你们是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虽然你们五大神族起源于天界,但是,你们终归也属于人族,跟我们是同类,何必如此同类相残,你们如何高贵,我们如何低贱,你们是高贵的种族,我们就低贱如刍狗。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就仅仅凭借你们的修为比乌蒙大陆的高深,就要如此弱肉强食吗!
一层薄薄的紫白灵气在古映雪的身上隐隐闪现,那老妇人似乎感觉到了古映雪的变化,但是她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凭古月雪的修为,不及她千万分之一。
那老妇人说:“至于你的第一个条件嘛,我不是不答应,而是我根本无法做到,要是能够离开,我又为何在此”?
她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古映雪丝毫不理会对她怒声说道:“要是我们一日留在这松油石洞中,那只有请前辈欣赏一下美妙的音乐”。
“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你要我的命去吧!我是在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那老妇人坚持说道。
“不可理喻,就不可理喻,出不去,那你们又是如何进来的”,古映雪怒吼道。因为他相信,这老妇人一定有办法让自己离开,只不过她对自己有恨意,不愿告知而已。
木蝴蝶从背上抽出了玉箫,摆出吹箫的样子。
那老妇人一看这架势,知道执拗不过去,顿时着急起来,“别别别,待我想想”,那老妇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有是有这么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
“这里原来是有一条进来的通道,不过松油洞穴坍塌,已经被堵死了”,哪老妇人用手一指,那洞壁上果真有一个被碎石填塞的地方。
古映雪怒吼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因为古映雪相信,这老妇人和她儿子,一定是偷偷溜进来陪她丈夫的。如果桑柔愁要处罚他们,为何不把他们也一起锁在赤练上?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这老妇人却如此刻意隐瞒,可恨啊,可恨啊!这老妇人明显是想把自己困死在这里。
“云絮,何苦这样,让他们离去吧!”古映雪正待发火,突然传来了那老翁的声音。
“是啦,老头子”,那老妇人回答道。
“我也不是刻意要为难你们,如果能够挖开被堵塞的通道,这是最为安全的办法,至于另一条通道嘛,就是这裂缝了”,那老妇人指了指头顶那灰色,虚无缥缈的裂缝。
古映雪感到十分惊异,自己攀升了三百多丈,都没有个尽头,难道要硬生生从这里爬出去。
那老妇人接着说:“自从松油石洞坍塌后,就出现了这参天的大裂缝,这裂缝的上面,就是药园,这松油石洞,浑然天成,可通经活血,对于刚刚跨入修炼一途的弟子,大有裨益。因而,被选作血地火族洗髓伐骨的地方”。
“前辈,无论如何,你带我们出去,就算你完成了承诺”,古映雪说道。
那老妇人似乎看透了古映雪的心思,何必废话这么多,他们之间,仅仅是一种交易,并且,这种交易并不公平,就像送瘟神一样,把他们送走,以免给自己惹火烧身。
那老妇不在多言,说:“你们跟我来吧”。
古映雪一手抱着那药人,一手拉着木蝴蝶,凌空踏着悬崖峭壁,跟在那老妇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