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映雪再次踏入洞窟顶部那幽深的洞穴,它几乎垂直而上,不知有多深远。
哈哈哈……,再次传来那男人狂傲的笑声,“小子,你命还真大”!
古映雪丝毫不理会他,施展幻影触蕃,冉冉而上,洞中的蝙蝠温顺的贴在洞壁上,就如给洞壁披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外衣。那蝙蝠妖也匍匐在它们之中,古映雪从它身边经过的时候,它是那么的谦卑。它似乎也懂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尽管这千年的蝙蝠妖,体内有价值连城的妖丹,但是,古映雪并没有贪婪的去夺取,在他善良而幼稚的心灵中,万物都它们的生存之道。
一点点微光,穿过黑暗,进入古映雪的瞳孔。慢慢的,光亮不断倾泻入黑暗的隧洞,古月雪感到瞳孔一阵酸涩,强烈的光芒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片刻之后,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这似乎是一个奇异的洞穴,
洞穴巨大而空旷,几乎是半透明的,各种花鸟鱼虫,栩栩如生,被包裹在油光流动的松油石中,就如活物。不过整个洞穴就如狂风暴雨卷袭过的百花园,两条巨大的裂缝从地面,一直延伸至洞顶,地面上到处是碎裂的松油石,一口破碎的水晶棺材淹没在碎石中。一条幽深的黑色隧洞像一口挖在地面上的水井,位于洞穴的一角,这正是古月雪出来的那条通道。
古映雪心头一亮,看来这就是那药人胡奎洞顶留书中所提到的松油石洞。
这洞穴中别无他物,洞壁参差不平,这就是桑柔愁破坏的结果吧,胡奎眼中美丽神奇的松油石洞,现在仅仅可见一斑。
古映雪并非在欣赏,或者在悲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然被桑柔愁毫无吝惜的破坏,他是在小心的搜索,那对神秘的夫妇,特别是自己关爱的木蝴蝶。
可这里,没有一个出口,甚至没有一丝冷风,曾经的入口也许早已坍塌,只有两条巨大的裂缝,蜿蜒曲折,在空旷的洞壁上放肆的扭曲着。
古映雪飞升而起,就如一只小小的蚂蚁,攀岩在巨大的裂缝边缘。
这条裂缝并不很深,也很窄,古映雪搜索了一遍,毫无所获。
“唉”,一声叹息声似乎来自遥远的天际,充满了悲凉和无奈。“没想到你这娃儿竟然有如此修为,是我小看你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古映雪犹如一只鸽子,快速的向另一条裂缝飘去,这条裂缝十分幽深,就如崖壁被参天巨手,硬硬撕裂,犬牙交错,错落有致,
这应该是这松油石洞本来的构造吧,只不过是被桑柔愁打碎了表层的岩石,才显露出来,古月雪猜想到。
两根血红的赤练,从褐黄色的松油石中凭空垂下,那么刺眼,那么醒目,仿佛烈焰在在表层熊熊燃烧。
那赤练的顶端,竟然穷尽视线,也无法看到,苍茫的随着裂缝延伸而去。
那赤练垂落的地方,就是洞穴的底部,约有一两丈宽,挂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老人盘膝而坐,一看就是修道中人,苍白枯槁的头发掩盖了他的面部。
他的身边还盘坐着一个人,看身形似乎是一个女人,一个十四五岁的的少年,穿着一件青色的衣服,材质似乎十分考究,衣服上竟然没有一丝褶皱,没有一丁点尘埃,盘坐在它们的对面,这么一副不和谐的画面不知会隐藏着怎样的故事?
一个穿着绿色百皱裙的女孩匍匐在地面上,似乎不省人事,一只碧光流动的玉箫散落在她的不远处。
她就是木蝴蝶,古月雪心中不由一阵狂喜。
不过,他并非没有靠近,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因为,这一切太诡异了。
如果猜测不错,这就是那对神秘的夫妇,那白发苍苍的男人被凭空悬挂在裂缝中,就如一团苍白的野草,就要被烈焰燃烧的赤练所烧成灰烬,可这只是一种假设,这男人似乎在用自己的修为对抗这赤练可能带来的伤害。
那盘坐在地面上的母子,是那么的无奈,悲凉。
对古月雪的出现,他们似乎熟视无睹。
“前辈,晚辈古映雪,乌蒙城紫阳宗的弟子,血地乃是修道之人向往的圣地,一直为人间界修道之人所推崇,弟子历经千辛万苦,机缘巧合,才得以来到,”古映雪试探着说。
“紫阳宗,这个名字听说过,就是折损血地长老数位,令桑柔愁那贱人大为恼火的那个门派吧”,那男人慢吞吞的说道,虽然和古映雪相隔不过数丈,那声音却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显然是用极为高深的内力发出的声音,难道这男人不可运功对抗外敌,古映雪知道,修道之人在运功的紧要关头,是不能分心,不能被打扰,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说话那就更不可能了。
只不过这人似乎修为十分高深,竟然能在运功的同时,用内力发出声音。
古月雪顿时提高了戒备,“地上女孩是我的小师姐,不知能否归还”,古映雪试探着问道。
“天地本为众生所有,你可以来,我可以去,何来归还之说”,那男人反问道?
古映雪听了,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男人囚禁木蝴蝶的用意他早已知晓,却这样冠冕堂皇的说。
古映雪怒喝道:“‘天地本为众生所有,你可以来,我可以去’,那你为何被这赤练困于此地,你为何不离去”?
哈哈哈……,那男人狂笑道:“既知如此,又何来归还之说”?
古映雪知道这事是不能善了啦,木蝴蝶是水灵根,这他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竟然被这男人如此看重,到口的肥羊,有谁愿意往外吐呢!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尽然凝结成金丹,在贫瘠的乌蒙大陆,也确实难得,可惜了”,那男人说道。
古映雪一听那男人说自己已经凝结成金丹,十分欢喜,不由问道:“可惜什么”?
“因为你快要死了”,那男人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古映雪十分生气,这平淡简单的对白中似乎藏着浓重的杀机,看来,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自己似乎是他手掌心中一只小小的蚂蚁,微不足道。境界差异,上一境界,屠杀下一境界,就如杀死一只蝼蚁,这一点,古映雪十分清楚,不由往后退出数丈。
这仅仅是下意思的一种行为,古映雪知道,自己并没有脱离那老妇人的攻击范围,她并没有受制于赤练。
那男人的话刚刚说完,古映雪感到瞳孔中出现一道灰白的残影,来不及细想,立即施展幻影触蕃,来不及向那黑暗的隧洞遁去,因为,哪里太狭窄了。
那残影太快了,这是古映雪平生未遇。
就在他面前两丈的范围内,无法摆脱,这幻影触蕃十分神异,身如幻影,绕着这老妇人周边,时而踢,时而凌空,时而飞翻,在虚空中滑出优美的曲线。
要是仅仅凭借速度,古映雪恐怕早已死于非命,正是由于不断的改变方位,让那妇人发挥不出速度上的优势,似乎不是她在追逐古映雪,相反是古映雪在围斗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