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乐和东拉进城之时,在那座地标式的宗教圣地的方位,顷刻间各种烟花满天绽放染亮了整个天空。东拉打趣道,那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呢。重乐急着找个地方将车子安置好,东拉指着左边的场地说,就寄存在那里吧。东拉牵着小马走向前给一个发胖的妇女说明来意,不一会竟然争执起来了。重乐看见东拉受了欺负就上去理论,这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个满脸胡茬的人,大喊大叫着,怎么了,怎么了。胖妇女指着那头小马说,这里不能停马,只能停车,这小姑娘不听非要把马停这。东拉委屈的哭了,马也是人骑的。大胡子说,不要哭了小姑娘,然后命令胖妇女,就给她开个先例,让她的马在这停。胖妇女唯唯诺诺,最终答应了。东拉很感激他,说要请他吃冰棍,他看着自己身上肮脏不堪的警服说,为人民服务,就迈着八字步离开了。胖妇女看着他们说,你俩真是遇见好人了,刚才那个人是我们县最有名的大傻瓜。重乐好奇心骤增,为什么呢?
他的名字叫来福,还有个官名叫金云天,后来在他傻以后人们都叫他傻福。傻福曾经是个叱诧风云的人物,连县长都要敬他三分。相传在抗日战争时期,傻福跟随着大将军走南闯北立下汗马功劳。日本鬼子投降后就成了家立了业,并且担任了县第二十七任县长。在任期间,傻福一心为百姓着想——丰年时与民同乐,荒年时与民同苦。曾经有一年遍县大闹蝗灾,粮食颗粒无收,傻福私自开放公粮,救活了上千上万人的命。不仅如此,傻福从自家出钱雇佣工人开浚河道铺俢道路,老百姓对他感激不尽。然而人有祸福旦夕,天有不测风云,傻福因为直言不讳得罪了上级被罢免了职务,接着他的儿子得麻风病而死,妻子看他大势已去就狠心的离开,真是个家破人亡的光景。从此县城再也没有傻福的人影,老百姓都想念着他,也曾有人去找过他,但都毫无踪迹。大约过了两年的时间,傻福奇迹般的出现了。那天天下着大雪,路上行人寥寥,突然一声长号划破寂静的天空,人们纷纷出门,看见傻福抱着他家门前的大树嚎啕大哭,后来就疯了。虽然他疯了,但他的心没变,就是乐于帮助他人,然后傻乎乎的笑。他的笑是最灿烂的笑。城里面唯一的照相馆开业时,他的笑是第一个挂在墙上的。在城里,你可以看见他在十字路口指挥交通,你也可以看见他在垃圾场清理垃圾。大家对他都很客气,连县长太太都说,他是这个县城最帅的人,然而县长则不这么认为,说他是神经病。好了,这就是他的故事。
东拉听后拉着重乐就跑,重乐不知其意,怎么了?东拉回头解释道,我们要追上那个胡子拉碴的人,不,是最帅的人。重乐心想开什么玩笑,烟花那么美,追他还不如去看烟花。这时重乐看见路边有卖玫瑰花的贩子,不禁大喜。我给你买一朵玫瑰花吧,东拉踌躇了一会,好吧,我要两朵。给东拉买来玫瑰花的重乐看着她笑容灿烂的样子,突然想起来让大圣出丑的那封在课外书上摘抄的情诗:
我的小鱼你醒了
还认识早晨吗
昨夜你曾经说
愿夜幕永不开启
你的香腮边轻轻滑落的
是你的泪
还是我的泪
初吻吻别的那个季节
不是已经哭过了吗
我的指尖还记忆着
你慌乱的心跳
温润的体香里
那一辔长发飘飘
为了达到效果,重乐特意将字写的歪歪扭扭,缺笔少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内容根本与现实差别太大。重乐会心的笑笑。
近距离看宗教圣地,原来它高耸入云。重乐想那是世界上所有宗教圣地所应具有的神秘感。天空中烟花稍纵即逝的美,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也会撇开虔诚的祈祷而驻足欣赏。重乐忘乎所以,一种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东拉指着紧挨着宗教圣地的一栋大楼,对重乐说,你听你看。重乐听见大楼轰然倒塌的声音看见大楼顷刻间成为废墟。楼下数不清的拖拉机一字排开,那些似曾相识的少年正在挥舞着棍棒高呼人民万岁,场面异常壮观。重乐以为是暴乱,那种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暴乱,他对东拉说,你知道美国吗?东拉想了想,我知道伊拉克。两个人相视而笑。这时候东拉突然大叫一声捂住了眼睛,重乐看见正前方一个行为古怪的男人正向他们靠近,出乎意料的是他口吐鲜血,血液侵蚀了他的全身染红了他的裸体。重乐想东拉有危险,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然而这个男人摇摇晃晃的躺在了重乐的脚下,重乐想我什么时候功夫如此厉害,竟然没发功就将此人打倒自己的脚下,不禁沾沾自喜。
警报声掩盖住所有的嘈杂声。当东拉再次睁开眼时看见不亚于百名个警察团团围住他们,手里攥握着半米长的警棍手舞足蹈。东拉很快认清来着的身份地位——数星星。其中带头的警察肩上的星星有六颗,东拉仔细的数着,其他人的肩上有四颗三颗或者没有。带头的警察冷峻严肃的面容加上犀利的眼光让人全身哆嗦,这个躺在地上口吐血沫的男人违反法律法规阻止拆迁,相关部门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动用武力是合情合理的,大家不要惊慌,要相信政府,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带头警察慷慨激昂的演着讲,讲到精彩之处时,身后的警察鼓掌欢呼。不远处拖拉机上的青少年看着警察们的表演毫无兴趣,他们的兴趣是干活的工钱,于是默默地排成一线等待着上头老板分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