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苒治好了花诺,也顺道搬回了朝凤殿去,凤念当然也没再踏进花雨轩过,跟着青苒回到朝凤殿,不知又发生了何事,青苒负气走的急,或太在意身后的凤念了,一进朝凤殿就撞上了正端水去洒花的宫女,裙角被淋到了,整个殿上上下下皆跪了下来,凤念吓退所有人,上前帮其擦拭裙角。
青苒说:“小的时候你第一次帮我擦时,当时我的私心就想,一辈子你只帮我擦拭才可。”
“还能有谁叫朕服侍她?”
“可当时我还小,不知事,如今你是皇上了,我这般心思更藏不得的。”她话里有话,只是不知如何跑回正题上。
“青苒,你要说什么?”
“皇上……新封了未央夫人,还有珊贵妃,这二人你皆不去看看她们吗?”
凤念看着她,明明满眼不情愿,却又是哪里招了眼色,过来同自己说这些话来。
他不理她,只道:“你一个人朕就看不过来了,她们又是谁?”
“要毕竟是你封的她们,不说别人,就是那珊贵妃,她父亲便是开朝元老……唔……”
话太多,嘴叫他堵上了。
许久他才放开她,缓缓的提起心事,青苒知道这是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的,她静静待着不敢出声打扰。
凤念同芸姑姑道:“掌灯。”这边领着青苒往内殿里走去。
“从小我就常常觉的寂寞,我与红鸾不同,他说因你们母后爱玩不愿久待皇宫之中,故才跑在外头常住,可是我只认为母后不要我了,她可以为任何人,却不能因为我而留下,我的心中是有恨的,为何我一登基摩拓就战胜了绿雁,你可知其中原因?”
青苒摇摇头说:“那都不重要了。”
“这样我才可夺得你们,我知道母后已打算好要将你们接来宫中住,所以只要胜利就行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她紧拥着他。
第二天下了旨意,说蝶妃这次得病皆是其性子不定爱四处闲逛才得来的,她病好不说,只道若是冲撞了宫中哪位下凡的仙人那可就不好了,于是花诺等来盼去的赏赐没有,却接了一封禁足令。
而那日花诺说的小央的那段话宫中自然不必担心,有人早已将那些话原原本本的传到了小央的耳里。
她进宫这几日本还在恨,咬牙切齿的恨着凤念,要不是他,她不会和红鸾分开的,要不是他,红鸾休掉青砚也是指日可待的,不过这几日她又想通了,真是近水楼台啊,既然他这么好管闲事,把自己送到了他的身边,那么杀了他这个狗皇帝,摩拓不就也完了吗?
听说他登基这么多年还未曾子嗣,那皇后从太子妃时就跟着他了,想着也是不会下蛋的主,那么害了他,刺夏的子民们再攻打进来,如此群龙无首的江山,还我刺夏也是指日可待了。
想到此,她才开怀了一点,让宫女们给她换上摩拓的从一品夫人的宫服,宫女们问:“未央夫人,今儿个是要去哪呢?”
“去会会你们这的蝶妃娘娘啊,她不是说我要害她吗?”
如今除去这皇后不说,只属这三人最大了,小央前面还有一个浅珊,听说她一下子就被封为贵妃娘娘了,是个平日里皆不大管事的主,想来那狗皇帝爱的是这位吧,反正有用的没用的,只要她不顺眼的都要除了去。
花雨轩里的人先看到了这位来自耶律界的未央夫人真面目,看那眉眼也是位狠角色,那不用画就可勾人的双眼,花诺翻着白眼,皇上就是这么被你一狐媚样给勾了是吧,可是那又怎样,封了从一品,不是照样在那颐福斋中守着。
“花诺给姐姐请安了,望姐姐恕罪,我这是被皇上禁了足不能到处乱跑,以免又生了病叫他担扰的,要不然应该我去颐福斋请姐姐的安才是。”花诺心有不悦,可也知今天人家也是来者不善,她好歹品阶在自己上面,表面还是得做好。
“我也不闲,也不是来看你是否安好。”
“你……”谁知道她如此无理,直言不讳的说话:“姐姐不担心我将今日的话禀明了皇上了吗?”
“是啊,当日要是皇上在场,我这儿可能还会受许牵连呢,可是呢,皇上大千里迢迢把我带进宫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喜爱我这身招术吗?……”她的话不仅直接且露骨。
花诺可受不了,但是想着她也是刺激自己的便说:“姐姐莫要听歹人说了去,有误我们姐妹相见恨晚的缘份哪!”
“哦,缘份?”
“可不是,姐姐也莫要提那些话来中害我,其实我能不知你心中的苦吗,那是同我一样的啊!”
耶律小央皱了皱眉头,谁又同你一样了,话怎么辩的这样快。
“如今有个皇后、珊贵妃在前挡着,还不知何时轮到你我来伺候皇上呢。”既然是比她还狠的人,那就要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将她站入一条战线才是。
“皇上很喜欢皇后吗?”既然她要示好,那她就先一个一个来问。
“谁知道呢,不过姐妹们私下底都说了,皇后娘娘会治,自然医术了得,你还没进宫前,这后.宫之中因皇后下毒给闹的鸡犬不宁的,所以我们才想着,莫非皇后也会使什么药物,迷了皇上的身心,叫他离不开她呢。”
“这么说来皇上是不喜欢她了?”
“当然,要不是太后、太上皇让皇上不得废后,皇后哪里还是她做呀,况且若真的喜欢她的话,又哪来的你我呢?”
二人心照不宣互相笑了笑,小央又问:“那珊贵妃呢?既然已是贵人了,又为何人人不提升,只提了她呢,还是那般高的嫔位。”
“只因她爹爹及兄长在朝为官呢,朝廷之事皇上自然也要倚赖他们吧,所以才封的她,不过那珊贵妃倒是能同皇后说几句话的,想来这其中……皇上对她有几分意思吧,要不然贵人也就够了。”
一段话问下来,小央当然不知花诺都是自己的偏见和认为来解释给她听的,但是珊贵妃这处,她如今猜的倒是有几分正确了。
“那可是比妹妹你漂亮吗?”她问花诺。
花诺拉长了脸嫌弃的说:“那可不及姐姐一半呢,只是靠族中朝廷上有人的,其实说皇上对她有几分意思只能是说她会装可怜吧,要不然为何皇上至今未曾宠幸过她呢?”又想着未央夫人皇上也未曾宠幸过,便赶紧圆着说:“所以这没用的在前面挡着,要不然也该是咱们的时候了。”
耶律小央不答,花诺继续说:“要不,我们去给珊贵人请请安?”
“呵,妹妹忘了自己正在禁足中吧?”
“是是,那……我也就无法帮姐姐了。”
耶律小央出了花雨轩又转去了寿禧宫,她知道自己品阶不高于她,但是她还是没有行礼的意思。
朱儿不服的说:“未央夫人好没礼,见到我们娘娘怎么也不见行个礼。”
她表情不善的瞪着浅珊,后者一惊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拦下朱儿笑道:“我这不大有人来,你来了我很是高兴,可是不知妹妹你有何事呢?”
“皇上不顾文武百官阻碍非封我为从一品夫人,想来是喜我的,可是又不见的来我颐福斋,我去了花雨轩问蝶妃,她说前头有个你,所以想来劳姐姐一件事。”
以为是要说得多刺激的话,可话又在这给转了回来,浅珊问何事,那耶律小央便又接着说:“听蝶妃说,贵妃娘娘的父亲和兄长皆在朝中为大官,故才想烦姐姐去问问,朝廷中的人是如何看待我的,若是不中着我,那我也去了,不能叫皇上为难的。”
说到此,她转了脸假意拭泪,
浅珊叹息,这人也是爱着皇上的:“我向来不过问朝中之中,后.宫嫔妃也不能问朝中的事,恐有不妥……可是妹妹刚刚说是要去吧?”
“一招进了宫,还能去哪,自个抹了脖子入黄泉去,只在那处等着皇上,看能否再见一面就好了。”
“妹妹不必想这么多的,皇上那是何等身份,他做事又那么的有魄力,朝中之事自有他在解决,你我就安心待在这里便是了。”她这算安慰,因为自己也心仪那人,可却不像她,从未想过死啊什么的。
“那姐姐可要帮妹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浅珊心虚,她至今未曾见到皇上呢。
小央又叹气:“先前我在宫外便见过皇上、皇后了,想着我是宫外受封的,便怕皇后心中不知如何想才是,故至今未去朝凤殿请安,姐姐明日不知妹妹可否同你一起去请安?”
“说的是,我至今也未曾正正经经的请过安呢,可是皇后娘娘心宅仁厚的很,她不会怪罪的。”
“哦,这么说来,姐姐同皇后娘娘亲近了可是?”
“皇后一视同仁的。”她因前日自己说错话,没有好意思在到皇后跟前去,现在想来是个机会,同她一起过去请安,若事情过了没在提,她也就不必每日寝食难安了。
“那明日朝凤殿见了,姐姐。”小央这才起身福了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