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凤殿的内堂设着医馆,这两年青苒一直在此事上非常上心,凤念虽有耳闻,但是知是她的喜好,便没有再过问,只是他不知的是,她如以往,手痒的很,想找人来试药试针。
青砚这次回来,也是首次参观了这个内堂,可是比深情医馆更好上百倍哪,这里面要什么便有什么,更何况有宫中御医在,那药材也是贵中之贵,只是晓她的青砚,可不敢给她乱医治。
芸姑姑端了花茶和其爱吃的点心进来,青砚四处看看摸摸的说:“苒姐姐可废了不少心思吧?”
“是啊,自册封以来,娘娘一直就在建造这个医所。”
“那今天这么早去哪了?”她可是一早就从康安宫过来,怎么会知道还有人比她起的还早。
“娘娘近几日都去御医苑同那些御医们议事。”
“议事?”那还能是什么事,一会回来等问问她,若是她所想的,那这等青出于蓝的事,要带回恋城同小白讲讲:“宫中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了封妃和选秀之事,芸姑姑知道苒姐姐是如何想的吗?”
“公主,奴婢倒也在想,皇后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怎么说?”
“皇上似有意气着娘娘,可要是这般,劝劝娘娘倒也是了,但娘娘似乎并没有上心,也未曾苦恼,那选秀一事皇上交给娘娘全权负责,她也就负责到底了。”
“芸姑姑你不用担心的,苒姐姐绝对是爱着我皇兄的,只是皇兄他……”唉,他们两个搞什么,她一点也猜不明白,芸芯点点头,想来也是的,那蝶妃使了什么法术,御医馆那边可是告知了一清二楚了,中是皇后道了不必追究罢了,再者皇上封了蝶妃,又下旨选秀,可是也没见他招过谁侍寝过。
“公主,既然回到宫中,就多待些时日吧,娘娘……”
“放心,我得看苒姐姐和哥哥好了,才走的。”
“那奴婢就先下去忙了。”
花雨轩中,如巧道了公主和驸马回宫之事,花诺不大高兴了,如巧便问:“娘娘,他们又不能拿你怎么了,为何不高兴?”
“那安康公主我可是记得她,表面上憨厚傻气,那心里可是黑的很呢,当初我能进浣衣院皆是因为她。”
“那她会帮着皇后吗?”
“听说她出生就和皇后在恋城住的,回宫后分开过一段时间,皇后做了太子妃时,进了宫也就相伴到大,你没听人家现在还在‘姐姐、姐姐’的叫,比同皇上这位兄长还要亲厚呢?”
如巧道:“可是这男女之事,皇上要是不乐意,公主说再多也是无意义的。”
“那可不一定,别忘了,还有一位驸马爷被封成亲王呢,这历代哪有这些事。”想到此,花诺坐不住了,让如巧给自己梳妆打扮起来,她要去朝凤殿探探皇后的口风,看看他们有无什么进展。
花诺刚到殿门口就被拦了下来,院里的宫女恭敬的说:“蝶妃娘娘,皇后不在殿内,娘娘请回。”
“啪。”还记得青苒的那一巴掌,更何况都走到朝凤殿了,花诺更是将那一巴掌记得一清二楚,她宫的人敢回自己一嘴,或忤逆自己的意思,花诺便是想也不想的给其一巴掌,但不代表这就叫她解了恨了,只是想让皇后娘娘知道,从那一天起,她花诺就与她杠上了。
“娘娘,可别把自己的玉掌给打伤了。”如巧赶紧伸过来好生扇着。
那宫女跪了下来:“蝶妃娘娘息怒,奴婢什么也不知。”宫里人人都知她打死了玉蓉的事,不知怎的,皇上并没有追究下去,她如此猖獗不是没有道理,叫她这些做下人的,不敢造次。
“如巧,你说我打的有理吗?”
如巧点头道:“当然有理啦,皇后就是不在朝凤殿,大太阳底下当然也要请咱们娘娘进去坐着等就是了,哪有一个宫女就如此架子敢请我们回去的,再说了,你这小小宫女回这话的意思是,难不成这朝凤殿的主人不在,我们娘娘还会偷里面的东西不成。”
那宫女已是害怕的哭了,花诺对于如巧的说法连连点头:“什么东西,也敢在这拦着我。”
那么多年在浣衣院,力道可不是她们这些当好差事的宫女们可以阻挡的了的,如巧同花诺一起将那宫女踹开,二人一路进到朝凤殿,当然也一路被宫女太监们拦着,可是有门外宫女那哭声,他们也只是边退边拦。
“怎么回事?”芸芯出来问道,后才看到蝶妃主仆二人。
“蝶妃娘娘这是往哪闯?”
“哟,芸姑姑,你这没教养的姿态还是没点改正,谁教的你呀?一把年纪不学好,带坏了宫中的人,那玉蓉就是你手中带出来的吧,真叫人恶心,是姐姐同你们一类去了,还是她都不喜管这事啊?”
“蝶妃娘娘,请注意你的说词。”
“还是敢来教训我是吗?”
“住手。”青砚听得吵闹声,也从内堂出来了。
“你又是谁?”急眼的如巧,见谁都想咬一口,自然对于出声者不客气的回嘴。
朝凤殿的人自然知道,都福了礼道:“安康公主吉祥。”
“皇后的正殿里也能让歹人进来吵成这样,我这公主哪还能吉祥,你们是谁,皆这等气势?”
芸芯过来扶青砚入座,再回道:“回公主的话,这便是前段日子封的蝶妃娘娘。”
“面熟的很。”青砚道,不客气的将其上下打量。
花诺不福礼,只道:“公主吉祥。”
“我问你,原是哪里当的差?”
“你……”自己都封为妃子了,她既然还敢这样同自己说话,当然她也不怕,扭着眼装没听到。
“公主可还记得,原是因为要伺候公主才招进宫的,后一直在浣衣院里当差。”
“芸芯,你是个什么东西?”花诺道。
“人不分贵贱,但人格倒是有,如此自贱的人,皆是不自知的,既然封做妃子,就好好在自己宫中待着,你一个浣衣院的宫女是什么身份,难道常常如此时来搅闹?”周围人不答,青砚想了想道:“我是想起你了,你那年去到浣衣院多少同本宫是有关系的,可是当年归当年,而今你……是要欺负我苒姐姐吗?”
“公主,你还小,是说笑了吧?”花诺笑了笑,换了个神态,将对方看待成小孩子,便道:“皇后我也尊称一声姐姐,她乃六宫之首,我每日来同她说话,学习宫中之事,何来欺负之意。”
“你哪有资格叫她姐姐。”青砚道,语速也不急,只是没有笑意。
花诺可不想对于这个话题上同她再绞下去,就换了个话题说:“好,一切听公主的……公主,我可记得你小时候就爱吃,我花雨轩可是招了位厨房,卤的鸡腿、猪肉的都香的很,不如……”
“是吗?听说好的菜色食了会让人心情好,依本公主看,你还是留在自己宫中用吧。”
“公主什么意思?”
“夜夜空房不好守,蝶妃,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既然皇后不在殿内,我就先回去了。”
“站住。”青砚出声。
花诺不爽至极问道:“公主还有什么未说完的吗?”
“那是伺候你的?”她指如巧。
“公主,如巧是我的贴身宫女,亲厚如姊妹,有什么事吗?”
“本公主对她印象极深,长的也灵巧,既然亲厚如姊妹,自己当了妃子,这宫中又选了二十位才子佳人,怎么不把这么好看的人儿推荐给皇帝哥哥呢?”
青砚这话一说完,主仆二人皆愣了愣,如巧反应过来,变的娇羞,也难以相信公主说的话,难道自己也是有资格做皇上的女人吗?
花诺气极,只是没有想过如巧已变的心思,只想这安康公主存心找事,只见青砚又直越过她对如巧道:“叫如巧是吗?”
“回公主的话,奴婢是叫如巧。”
“那留下来吧,本公主有一两句话要同你讲讲,芸姑姑。”
“奴婢在。”
“派两个人送蝶妃娘娘回去吧,如巧过一会就还给你。”
花诺心中才升异样,那如巧一时之间被荣华富贵的想法占进脑子,哪里知道安康下一刻就将她交给记事房,掌了五十嘴,再让她回到花雨轩去,花诺二话未说就要上来打,却看其嘴肿如肠,便问清事情后,主仆两皆气不过道:“她一个嫁出去的公主,敢招惹我,非要经她一个下马威不可。”
她叫如巧偷偷去尾随了青砚,找机会下手,这边装的可怜楚楚来到御书房,正巧遇上驸马爷刚离开,花诺不敢直言,只委委屈屈的说:“皇上,你要替臣妾做主。”
“你怎么了?”
“公主忆起小时候臣妾服侍过她的事,便想同公主聊聊家常,怎知今日回到花雨轩后,公主单独叫了如巧去朝凤殿,如巧回来同臣妾讲,公主在朝凤殿动用私刑掌了如巧五十嘴。”
“在朝凤殿?”青砚自然不满他封妃这事的。
“是的,如巧说皇后也不曾出面制止过。”花诺说的越发委屈,而还能哭出泪来:“皇上,公主说臣妾是浣衣院出来的,就算皇上封赏的再高,身份也为下贱……皇后也曾说过这话的,称不能与臣妾姐妹相称,她不是还罚过臣妾抄女书吗?这七出中,她……可是犯了妒呀!”话音很小,但凤念也能听的明白。
凤念却眼也不抬的道:“朕的皇妹自然普天下无人能比。”
“是……”她唯诺。
“朕的皇后,是一国之母,普天下怎会有第二个女人敢与其较?”
“皇上息怒,臣妾不敢。”这下花诺总算是清醒了,选秀女也在封赏自己之后,这还能不明白吗?
她福礼起身正要离开时,外头更生进来道:“皇上,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急?”
“公主掉进御池中,昏迷过去了。”
花诺一惊,如巧可别被抓住,而她自己是在这里的,有皇上做人证,应该不会被怀疑吧。
“人呢?”
“皇后命了人,抬进朝凤殿,御医正在全力医治中……”
“快带朕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