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初再次见到小朋友三人时,哭的厉害,可凤卿很快就将红鸾和青苒送回绿雁国,并交待了一事。
“我觉得,念儿未必肯,再说他们都还小。”凤卿将其搂在怀里,一时大脑放空,不明白正宫娘娘为何提起小孩子婚配之事。
“不小了,我十六七岁都可以生小孩,让青苒先嫁过来,陪着玩几年,一边陪养感情,等成熟了再成亲不迟。”这话要再推个几年前,绝对是不答应也不会想起的,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吧,对于凤卿她也未曾隐瞒的交待:“从古至今凤卿你且知为何要和亲吗?”
“战事不可能半路停下。”
“当年我为何和亲?”提起旧事,她有些许力不从心,毕竟在这里的日子是一天一天日日夜夜的过,人心可被蹉跎成桑田,她只希望这战事的起因不是自己,或者一己之力有所改善。
“你的父皇望两国友好朕姻。”事情是这样,但事实归事实。
“如今本宫也这样盼望!”她侧了身,离开其怀,听说恋尚他们已到绿雁宫中,红鸾兄妹两不出一个月也会到,先前凤卿说为了百姓安危,两军交战地点安排在原先的刺夏境内,这样子是对项燕弦有利的,可是至今凤卿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见有任何烦忧,她也一直没能联系上恋尚,打战之事怎么说都是大事,似只有她一个人在堪忧!
“那……”沉吟半响,凤卿才道:“可同念儿商量过!”
“在恋城时就有商量过。”
但却不知太子早已立门外听去许多,听母后单方面应允,他有些许反对的,进屋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念儿过来。”西初却不由他的内心世界是如何想的,拉过凤念道:“母后让父皇下旨意到绿雁,让你迎娶绿苒公主。”
“绿苒公主?”他知道是她,在他的心中此人应当待在自己身边,虽然他所散发的危险气息是同红鸾要将青砚留在身边有所不同的,但是不妨碍凤念的想法,他与凤卿换了个眼神,只听西初解释说:“是啊,就是青苒,大你五个月的青苒,她是绿雁的绿苒公主。”
“红鸾、绿苒!”真是好名字。
西初想一个十岁的孩子自然只是记得恋城那段的“深厚友谊”:“所以,念儿是答应了?”
凤卿也在期待,念儿品性不像自己与初儿,细观察同岚城倒有点相像,或者比岚城更加有危险感点,毕竟十岁的念儿比起童心未泯的岚城来说……唉!幸好江山是要传给念儿的,他比其弟甚至自己更要适合做这天下的国君!
“战乱期间,敌我强弱未分,本朝却要求对方和亲,不管父皇母后此刻的目的为何,儿臣觉得为双方考虑,应当要礼尚往来!”
“砚儿还小。”凤卿才不要将女儿拿去和亲,他要让她幸福安康的长大,给她找个身份地位配得上她的,再来给她浪漫的相遇、相知、相恋,最好永远住在本国的国土上!
西初才知儿子已考虑那么多了,便点头道:“青苒点头,你也答应,这桩婚事就成了,待砚儿再大点会分辨儿女私情时,经她同意,当然到时候红鸾也应允的话!”两家关系如此根深蒂固的话,西初就可放一百二十颗心了。
“父皇也是这个意思。”能推就推。
“好啊,那尽快让绿苒公主嫁过来吧,想必砚儿很想见她的!”说完,凤念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朝凤殿,他所要去往的是青苒所在的寝宫——安康殿。
当然一切按长公主备好的安康殿的主人——康安公主还未住进去,青砚与西初还住在一块,随丛只是一名小公公,大公公过逝前收的义子,名唤更生,模样挺好,就是少有笑容,一身承得大公公教诲,甚至青出于蓝更甚于蓝,更生是凤卿亲自点头分配的,更生也明白小主现在与将来身份,自当更加忠心效力。
念儿早示意不必出声宣驾,到院中时才有位姑姑相迎:“奴婢给太子请安!”
“都由你打点?”
“是的。”
“哪个宫的,叫什么?”更生随主子之意问道。
对方答:“回太子的话,奴婢铃儿,原在浮行宫芸姑姑手下当差,后来随艾姑姑在朝凤殿服侍皇后娘娘!”
凤念有所听闻,命对方抬头来看,眉眼间已过花季之态,心静似水,母后安排的人如此不错,可他还是说:“侍奉的离世的算一个你义父。”更生听来提与自己相关,更弯下身来恭听,太子续道:“二来在世的就是艾姑姑了,遇上母后这样的好主子当属不易,也不知要修得几世的福吧?”
一太监一宫女赶紧跪下来叩首谢恩!
他又继续说:“要不然这宫中当差的,除了十年前后、宫废妃嫔之事,谁人还有机会在主子在世时出嫁!”
铃儿将头埋了埋,前几天绿雁的太子公主还在皇宫时,她便听闻皇后是有意思让康安公主许配给绿雁太子的,如今太子殿下说了这话,她就明白意思了,又好好的叩首三下,无话!
听到此,更生起了身,立于太子身后侧道:“古今就咱们摩拓大朝赏罚最明确,极好的是艾姑姑这等好去处的,如今还常近宫与皇后娘娘叙主仆情的,给那些不知好歹的也有例子,这最惨的就是秋姑姑了吧!”
“皇恩浩荡,奴婢定当用毕生精力竭尽全力的伺候好康安公主的!”
“……”凤念转了身,由更生扶着离开。
这今日这一行,怕只有凤念知道他为什么要聊这么一段话,而更生自当是要紧记于心,未来某一天殿下一定会再次提到的。
凤念去往御花园走走时,看到了青砚,成为他的皇妹,本朝公主殿下,一身装扮及周围人的变化皆明显表示不适应,随身跟了一名年纪差不多的宫女,是陪她玩的,为哄她,也摸清了小主子的底,她命人端上一大盘的鸡腿哄她,但青砚照样不买账,不愿食也!
“怎么了砚儿?”更生宣驾后,青砚就双眼蓄满了泪,伸手要皇兄抱抱。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小白那里。”
“可是娘亲和爹爹、还有哥哥都在这里,如今医馆里都没有人了,你还确定想要回去吗?”凤念坐一旁,细心的抱着令妹,表情也变温和。
“唔……”不想要听到这个消息。
“还是宫里的鸡腿不如外头的好吃?”
“唔……”
“砚儿不喜欢和我们住在一起?”
“唔……”
“那……哥哥将红哥哥接来同我们一起住可好?”凤念笑了起来,话语轻柔,哄的十分真诚。
“真的吗?”她才明朗点。
“嗯,过段时间你的苒姐姐就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了,等再过段时间后,哥哥就将你红哥哥也接过来!”
“说话要算话!”
“君子一言,自当驷马难追。”听了都不像是在骗她,她信了,肯坐回去啃鸡腿,可一旁的小宫女却没忍住的哭泣起来了。
“大胆,一脸哭丧是你一个奴婢该有的吗?在这宫中,太子公主面前如此大不敬,该当何罪?”更生吓止,是止了本就不大声的哭泣,但改为吸嗫之响,听来也令人皱眉。
“是啊,该当何罪?不过本太子倒愿意听你说说看,为何哭?”凤念的表情还算平静,青砚也转来脸听她怎么解释。
小宫女倒也不害怕,说:“奴婢花诺,因宫中要寻一位与康安公主年纪相仿的,芸姑姑便将我带进来了,而我刚刚看到公主与殿下的兄妹情谊,便想起了家中的兄长,这泪是因想起了家人而落的!”说完,抬脸看太子殿下,小脸蛋倒真生的楚楚可怜的。
青砚道:“花诺姐姐你别哭,要不我让娘亲把你送回去与你兄长相聚吧!”
她比青砚长一岁,但却如此机灵,那张小脸是生的楚楚动人,在太子面前这么一哭,一下子就让人记住了,但是小小年纪的倒让凤念配服,他冷了脸说道:“是,如此小,送进宫来多可怜,这让外头的百姓们看了,还以为我们康安公主多任性呢,那就本太子作主,明天让花诺出宫可好?”
“我……我……”
“看,连宫中规矩都未学好,如何服侍人,更生同芸姑姑说一声。”说完,谁都可看的出来,他是完全青了脸,更生点头应是。
花诺便知自己使计错了!
“求太子殿下恕罪,奴婢非常感恩能够侍奉公主,只是一时未能忍住,今后定不会再犯了,太子殿下恕罪!”
“花诺姐姐好像又不想出宫了?”青砚奇怪的说。
“是的,公主殿下,奴婢喜欢伺候公主殿下,能够伺候公主殿下是花诺祖宗的庇佑,是我们花家几生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那就留下吧,若是思念兄长的话,不如让兄长也一同进宫服侍,以后就可天天见面了!”这是凤念的话,是花诺万万没有想到的话。
所以她惊慌失措起来道:“太子殿下,奴婢没有思念,兄长是个粗人,不宜进宫伺候的!”
“哦?宫中的差事挺多,总一份适合的!”说完,凤念转身离开了,不出一刻,便有太子手谕下来,让宫女花诺分配到浣衣院当差!
而这两件事皆被传到皇后耳里,西初没有骄傲只有担心,而且殿内的青砚正在学习抚琴,只字未提宫女花诺。
而一个月后绿雁宫中,接到和亲消息的青苒是开心的,她同大家凝重的表情里分析为同自己一样也是,只是不舍与自己分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