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幽暗的大厅里,一个孤零零地身子五体投地跪在大厅中央。
脑袋死死地贴紧了地面,乌黑的头发自脑上垂了下来,豆大的汗珠浸湿头发,华筝只觉得头上又湿又腻,可是却不敢去拂一拂,理一理。任谁看了此情此景,也不敢将这个匍匐在地的女子与白日里那个清雅出尘,获得众人爱戴的百花佳人联在一起。
“就是说,你失败了是吗?”一个男人沧桑的声音问道。
“是的,主人。”华筝一听这声音发问,直吓得混身发抖,颤抖着声音答道。
“笨蛋,废物!”那个男声一声怒吼。
华筝只觉得自己混身上下仿佛遭遇到了十万伏的电击一般,“啊!”的一声惨叫出声。
“主人,饶了我吧,主人,主人。”华筝口中发现惨呼,一会功夫,一股烟烧火撩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大厅,更为惨烈的是华筝却偏偏一点也不敢反抗。
“算了吧。”一个尖刻的女声劝阻道,“这个孩子已经尽力了,你瞧她混身是汗的,好可怜啊。”
“可怜了?”男声冷冷一笑,“就是你心善。”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华筝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松,仿佛刚才施压在自己身上的电伏一下子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华筝的身子一下子瘫倒在地,身子刚一落地,华筝马上忆起自己身处何方,想到主子最讨厌地就是下属一脸的窝囊样,连忙爬起身子,重新摆好跪伏的姿势,口中不断地说道,“多谢二主子为下属求情,多谢大主子慈悲。”
“呵呵。”女子一声轻笑,“你瞧啊,这孩子多懂事啊,也不枉我从那面多孩子里把她挑出来啊,除了今天这事,这孩子一切做的都挺不错啊。”
“哼。”一提这事,男子就来气,“你呀,就是心软。如果不是这个废物自作聪明,非要与玉绮对上,我们完全可以消无声息的将堂子开起来,到时候那些凡人就会一个个自动张开脚走进来,到时候我们就有了使之不尽的原料。可是却因为你这个蠢货,我们原本好好的打算竟然就这么毁了。!”
“主子,主子!”华筝心里猛的想起一件事来,连忙喊道,“下属有事要禀报!”
“有事禀报?”男子化身成形,一头紫色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宽大黑色的长袍,一条青绿色的腰带,在黑色的长袍中分外的煞眼,垂至胸前的长苒,让他看上去分外的威严。
“刚才你不说,现在又要说,分明就是在打主意搪塞我!”
“不,不是的。”华筝抬起眼来,眼眶里含着眼泪,看上去分外的柔弱可怜。
“主子,我是刚刚才想起来的啊。”华筝努力分辩道。
“好了,好了。”女子成化身形来到了华筝的面前,与男子相反,女子一身的红袍,高耸的发髻,长长入鬓的眉毛,让女子看上去多了几分的刚毅果断。
“世凡,你就是听听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说的吗?”女子和着稀泥,笑着劝道。
“说吧,也让我听听,你这次除了铩羽而归,还发现了什么?”女子拽着男子,被称为世凡的那个,右手一挥,一道红光闪过,二个石凳,一张石桌,几杯水酒出现在大厅里。
“湖妹就是好心。”世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顺着名湖的心意坐到了石凳上,“你当是说说看,有什么大发现,如果你是在胡说八道的话,”世凡冷冷一笑,警告道,“小心你的小命。”
“是。”华筝恭恭敬敬地答道。
“下属自知此次出错罪该万死,但是下属确实是一片忠心,二主子神机妙算,让华筝一炮而红,下属原本打算借着这次华筝一炮而红的机会,再接再厉,用二主子的方法揽得民心,为二主子,大主子觅得这原料来源。”华筝抹了抹头上的汗,首先表了一番忠心,然后一个劲地夸起了名湖来。
名湖心里暗暗好笑,知道华筝起个劲的献媚就是为了能让自己为她多说几句好话。
华筝偷眼向上瞅去,看到了名湖微微上翘的嘴角,心情定了一半,自己的这个二主子虽然看上去一幅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自己是知道的,这个家伙心里十分的凉薄,这次自己的计划是二主子一力提出来的,而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虽然现在二主子一力为自己说好话,但是只不定心里怎么个生气呢,如果自己不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说明来,一会自己的下场会很惨,很惨的。
想到这里,华筝不要钱的将好话如了个遍,她对二主子,大主子是忠心一片,连睡觉做梦都是在想着如何去完成计划,一天到晚除了出恭的时候,剩下的时候都是在念着二主子,大主子的名字,对二主子,大主子的敬仰爱慕直如滔滔江水,汹涌不绝。
“好了,好了。”世凡不耐烦地打断了华筝的话,“本座知道你的忠心,你就简单点说吧,到底你看到什么了。”
“是。”华筝定了定神,心里暗暗苦笑,自己说了这么多,也不那么容易啊,真的是在绞尽脑汁了。
“下属在现场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间心神不一,没有对玉绮及时反驳,主要原因在于。。。。。”
华筝偷眼打量了一下二位主子,名湖的身子微微向前一探,问道,“难道当时还有什么事让你很是忌讳不成?”
“不错,还是二主子高明!”华筝一拍巴掌,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
“别废话!快说!”世凡一拍桌子,喝道。
“是。”华筝答应的干巴流碎。
“当时下属在那里发现了魔气。”
“魔气?”名湖和世凡脱口而出道,互想对视一眼。
“你说的可是当真?”世凡喝问道,“不是你想出来的理由来搪塞我们的吧?”
“不是,下属敢对天发誓言。”华筝竖起二指在耳边说道。
“那你有没有感觉到魔气是从哪个方位,谁身上发出来的。”名湖想了想问道。
“再说了,三百年前叶莫南与紫霄真人达成协议后,退回了魔界,这三百年来没有听过他的动静,据我们的情报也没有听说哪一个魔族大将来到人间啊。”世凡摇了摇头,沉吟道。
“也许是魔族里的哪一个小家伙跑出来玩也说不定啊。”世凡接着道。
“不可能的。”华筝争辩道。
“哦?”名湖一怔,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华筝回忆了一番,确认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道,说道,“依下属感觉这个人的魔气之浓实在是下属之前未感觉过的,下属之前奉命潜入魔族的时候曾与魔族的百夫长交过手,而在今天现场下属感觉这个人的魔气远远浓过当初的那个百夫长。所以当时,”华筝低下了头,“下属一时吃惊,被玉绮趁虚而入。”
“原来如此。”名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走到华筝面前,伸出二指,轻轻托起华筝的下巴。
华筝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满面镇定的看着名湖。
名湖与华筝对视着,一会功夫,华筝面目凝滞起来,呆呆地,一言不发,半天名湖满意的松开了手。
华筝宛若一桩木头,呆呆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何?”世凡一见名湖得手,问道。
“她说的不错。”名湖自袖内掏出一方手帕,漫不经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然后手一挥,手帕化做一股清烟消失不见。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魔族的人也到这朝州来了。”世凡心里一沉,伸出手指在桌上大大的描了一个叶字,问道。
“不知道。”名湖缓缓地在世凡对面坐下,“这个家伙来没来不知道,但是他手下的大将应该是出马了,就是不知道四大护卫长哪一个大架光临此地了?”
“看样子,他们的打算与我们相近啊。”世凡手在桌上一抹,桌面半点字的痕迹都不留。
名湖心里冷哼一声,只有自己知道这个世凡大哥,看上去大大咧咧,性情粗暴,不讨喜,但是私下里却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就看他此时的动作就能知道这个家伙做事是多么的小心,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盘之上,却不肯留下一点半点的痕迹来。
“那就要看谁的手段高明了。”名湖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放到嘴边,轻轻一抿,微一皱眉,厌恶地说道,“这个是什么鬼味道。”说完,手一倾,杯里的残酒一点不剩的全部洒落在华筝的身上,酒刚一碰到华筝的身子就化为一道光进入华筝的身子消失不见。
华筝打了个机灵,仿佛自大梦中刚刚醒来一样,看到世凡和名湖端坐品酒的样子,再一看自己一脸的呆样,不由地吓了一跳,赶紧跪倒在地。
“去吧,继续演你的华筝去吧,有事我会找你的,记住低调一些。”名湖轻声吩咐道。
“是。”华筝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不禁暗暗吁了一口气。
看着华筝逃跑似的背景,世凡冷冷一哼。
“好了,别生气了,不是还有我吗。”名湖安慰似地拍了拍世凡的手背,安抚道。
“不错。”世凡眉开眼笑地反手握了回去,“还好有你啊。”
“呵呵。”名湖轻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