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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雨后

当晚草草睡下,又翻来覆去,一时却又睡不着。小海回想起这些日子悦悦怀孕以来的辛苦,心里也就渐渐冷静了下来,吵架不过夜,是小两口老早的约定。他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悦悦应该在浴室洗澡吧。“看来今天没脸给她搓背了”,小海心底幽幽滴吐了口气,刚发完火确实不好意思去献殷勤,“等她洗漱完再说吧”,他心想。

窗外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在这个仲春时节,春雨默默的滋养着这片土地。小海很喜欢这样的雨声,他静静的听着,心情也完全平复下来。脑海里浮现起自己初中时候的那些雨夜:自己喜欢独自坐在写字台前,一盏台灯,一本作业,窗外也是这样的雨声,那时的他总爱捧着脸闭上眼,一动不动,全然不顾手边的作业,只是静静的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他仿佛可以听到那一颗颗雨滴掉落在阳台上那些胭脂花上的声音,那些刚长出不久的新叶子,此刻想必也是挂起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雨珠,似乎能看到有一颗过于饱满而不由得滑下来,滴哒一声掉到栏杆上,水花四溅。隐隐听到远处传来轰隆一声春雷,响彻在家乡那山间小镇的头顶上。“春雨贵如油啊”他心里不由得感叹道,收回了思绪。

咔嚓一声,他听到悦悦出浴室的声音,也隐隐有些尿意。“等她吹完头,再去跟她聊聊吧”,他拿定了注意,一边翻了个身,注意听起门外的动静来。过了许久,终于没有听到电吹风的呜呜声,尿意正浓,有些憋不住,他只好起身去了卫生间。洗完手,他站在主卧门口,有些没有准备好,平复了下心情,搓了搓手,心里没底,不知道悦悦此刻会不会愿意跟他聊聊。毕竟这个约定已经很久没有执行过了,悦悦大学毕业刚来到SH的时候,他们两约定好每周互相谈谈心,以解决争端,防范矛盾,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已经好久没有认真谈过心了。这次他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达到之前的效果。

他定了定神,还是推开了房门,悦悦正在涂涂抹抹,听到小海进来,头都没转。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之前说好的吵架不过夜的”他尴尬的说到。

悦悦转过头,淡淡的说:“已经十二点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小海眼见碰了钉子,只好无奈的离开,关上门,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天下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默默回到次卧,钻进被窝,想了想还在住院的老爸,最近一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十天有八天都在医院,或许没多少日子了。想到这,泪水再次模糊了小海的眼睛,“我一定让他在最后的这些日子里要过得开心一点”,他暗暗下定决心,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便不再思考,裹了裹被子,便沉沉睡去。

清晨,手环的震动,把小海从熟睡中唤醒,他闭着眼,从桌子上摸到手机,瞟了眼时间,“才7点啊”,他嘟噜了一嘴。

窗外还有小雨滴滴答答的声音,“得,不能跑步了”他心想。自从加入新的公司,他已经胖了20斤了,锻炼越来越少,悦悦也是各种催促他多多锻炼,也越来越厌烦他打鼾这事儿,他显得不太耐烦。刷了刷微博,眼见到了7点半,他起身洗漱完毕,心里还盘算着是自己搭地铁上班呢,还是先跟往常一样开车送老婆去单位,又怕这小辣椒不给他面子。只会,开始扫地,做好铲屎官,太子--他们家一只灰色的狸猫,4年前在绿地收养的流浪猫,已经从小不点儿,长成喵叔了。因为小时候看包青天,有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于是就叫它太子。每天早上得给太子铲猫砂,给猫粮,还得梳毛。这些悦悦从来都不碰的,哪怕他出差好久,也是如此。

在小海一边扫地的时候,悦悦终于走出房间,小海偷瞄了一眼,她似乎还在生气,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先洗漱,而是自行整理好了自己的餐包,这项工作一向是小海做的。

临出门,小海仍然比较忐忑,但还是跟上去,在出电梯门的时候伸手接过来车钥匙。“看来稍微好一点了”他心里苦笑到。一直开到悦悦公司,她仍然视小海为无物,“只有晚上回家在跟她聊了”,他颇感有些不习惯,但这是她冷战的杀伤力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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