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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旧尘牢笼1

【皇宫御花园】

一个身着一袭青衣,眉目清秀,想着必然是与当年相比一尘不变的轻水。只是精神已经失常了。此刻她正在御花园中追赶着蝴蝶,脸上时时都充满了笑容,可是好景不长,她似乎意识到某人的不存在而心有失落。“孟大哥怎么不来陪我玩呢?”她不停地嘟囔着,就像在念咒语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就这样子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在花园里徘徊着“孟大哥,你在哪里,是不是找千骨去了……”“孟大哥,出来嘛,轻水要你陪我玩,呜呜……”憋屈的泪水不经意间掉落了下来……

她在花园里满园地跑,大喊着“孟大哥,你不理轻水了吗?”“孟大哥快点出来吧,我以后再也不欺负千骨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呜呜……”她的表情表现出来她的不开心,那么多年来天天都是如此,一点也没有什么好转的变化,喜怒无常,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导致她一直不愿意好转吧。

轻水慢慢地停止了奔跑的步伐,一个人默默地蹲在花园的一个角落擦眼泪“呜呜……千骨,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想要孟大哥放弃你,陪在我身边,呜呜……”抽泣的声音一阵阵地发出来。

孟玄朗听到御花园宫女的通报,立刻健步走到御花园。心里还在不停地嘀咕着:轻水那丫头又怎么了该不会又发病了吧几年来一直是这个样子,真叫人发愁啊,可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最初还是因为自己,哎!要不是我负了她,千骨也不会沦落到变为妖神的地步,轻水也不会这么疯疯癫癫的了……

孟玄朗匆匆忙忙地赶到御花园,眼睛四处搜寻着她,终于在那个长满了杂草的角落找到了她。看到轻水此刻的样子,心中愧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点……

“轻水……”

孟玄朗一步一步地向她的位置靠近,可是每走一步都是这么犹豫不决,好似他们之间相隔了千山万水。孟玄朗皱眉:我还有什么资格跟她说话呢?我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她?我伤害她如此之深。她神志不清的时候,我尚且不敢面对她,要是哪一天她记起来了一切事情,清楚了呢?那时,我又该怎么办?

他最终还是走到了轻水的身边,静静地蹲下来,害怕吓跑了她。孟玄朗见她还是在哭泣,很伤心的样子,便试探般地伸出手轻摸她的头,动作很轻,就像想要用手抚平她心中的疼痛一样的。“轻水……”孟玄朗唤出了声,看她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他再次叫了一声“轻水,孟大哥在这……”“孟大哥!”眼前的人忽然眼睛一亮,抬起头来便对上了孟玄朗关心的目光,这一刻,四目相对,周围出了奇的安宁,孟玄朗感觉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很清楚。就这样子凝望着轻水,她泪眼汪汪,眼睛就像死了一样的无神,顿时孟玄朗自己感觉到一股股冷气传来,心底一片瓦凉。她,还是恨我?“轻水……”孟玄朗的声音明显颤抖了。“孟大哥?你是孟大哥么?”轻水的目光在孟玄朗的脸上徘徊着,想要找到那个人的一点影子,眼神充满置疑,语气焦急地问着“你是谁!”“轻水……我……”孟玄朗欲言又止。忽然轻水又大哭起来,疯狂的摇动着孟玄朗的肩膀,大喊道“你不是孟大哥,孟大哥对我很好的,我和他还成亲了呢,你不是他,快点告诉我,他在哪里!”孟玄朗愣住了。她还是老样子,还处在神智混乱的期间呢……

孟玄朗开始像哄小孩子那样哄着她,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轻水,我就是你的孟大哥啊,你好好看看……”轻水眼神呆滞,似乎根本什么话语都听不进去的样子,只知道一味地哭,用撒娇的语气恳求道“你不是孟大哥嘛,孟大哥不会丢下我的,我要去找孟大哥!”轻水费力地脱离了孟玄朗,自己独自走远了。

轻水,对不起,一切都是因为我,抱歉,我不能达到你心目中的那个要求,注定还是辜负了你……

【花家小院,桃花树下】

两道白影静坐在那棵桃花开得正胜的桃花树下。一大一小,大的那位盘腿而坐,仙气飘飘,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小的那个则坐在他的身边,背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鸟依人般,甚是可爱,嘴角还微微带着一丝丝笑意。旧时的长留掌门白子画和掌门首徒花千骨,按照常理来说,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之间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是如今的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一样,不问世事,隐居山林。风吹动他们的白色衣摆,这幅画面美好至极,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花千骨靠在白子画的背上,手里面正在把玩着掉落在地上的粉红色桃花花瓣,脸上也似乎沾到了一点粉一样,红扑扑的,呆萌的样子让人喜爱。白子画看到她此时的样子,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心里感觉美滋滋的。看来小骨恢复得还可以,都会缠着让我带她出来看桃花了,自己心情也就放松了很多。他一直观察着花千骨,就像是在看一块粉雕玉啄的美玉,目光一刻也不肯移开。很害怕下一秒钟自己的小骨又陷入昏迷中。“小骨啊……”白子画轻唤,也不知道她身体状况是否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子好,还是问一下才放心。“嗯,师父,叫小骨有什么事么?”花千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那个她敬爱的人,乖巧的样子时时刻刻都努力地保持着,想着要做好师父的徒儿。“最近觉得身体还有哪里不适吗?有没有哪里还疼的,有没有头晕……”白子画关切至极,语气甚是温柔。两人对视,一个眼神澄澈如水,一个眼眸精美至极,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这一刻,让人恬到窒息。花千骨把身子坐正,因为她知道师父是在问严肃的问题了。白子画看她这个样子,也是愣住了。他勾起了嘴角,露出迷人的笑容,花千骨也被迷住了,久久移不开视线。心里感觉师父有点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良久,花千骨才回过神来,迅速地收回了视线,想要掩盖自己心里的激动,严肃地说“师父,小骨觉得还好,最近这段时间清醒了点,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呢,嘻嘻……”花千骨冲着白子花笑笑。“嗯。”白子画高兴地点了点头“小骨,没事就好了。”“可是,师父,有时候小骨脑海里都会有一些零碎的画面出现。”花千骨皱眉“师父啊,是不是小骨之前忘记了很多东西啊?”“是…”

花千骨还想说些什么,没有注意到自己被白子画一把揽在怀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白子画尴尬地笑了笑,心底慌做一团,小骨是不是要恢复记忆了?“师父……”花千骨疑惑地叫他。只见自己的师父一直看着自己出神,觉得他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些。“师父……”花千骨内心特别地疑惑,开始揪起了自己的耳朵。虽然喜欢那么近距离地看着师父,可是仔细想想还是有些于礼不合,毕竟他们是师徒……见师父看着自己没有任何的表情,心里更慌乱不安了。师父他没事吧?花千骨用手在白子画面前晃动了几下,可是仍然没有什么作用。她把手伸到白子画背后费力地想把白子画的手臂移开。可是又不能亵渎了师父,于是她便扯着白子画的衣袖,天真地认为这样就可以挪开师父的手了。对不起,师父,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样子不是折辱了您吗?

小骨,你不喜欢师父了吗?是不是要离开师父?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白子画微微感受到手臂明显受到一个向下的强制拉力,心中顿时有一股无名的火焰缓缓升起来。小骨,不可以,你是不是还恨我,不要离开……你说什么都答应你!于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担心自己又要独自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她,那么当初的不老不死就是一个多么恶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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