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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魇

“师父,小骨求你了,不要……至少不要用断念……”花千骨全身血淋淋地趴在地上,脸上分秒不停地在冒着冷汗,双手无力地抓着白子画的白袍。那个昔日对她怜爱有佳,温柔可亲的师父,现在看起来似乎突然变得高高在上了,手中举着那把平时花千骨一刻也不舍不得离身的断念剑。他神情严肃,宛如不容侵犯的神灵,又好像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花千骨直看着她的师父,一眼也不愿错过地看着他,那位上仙。

师父……难道你真的要用断念剑来伤害我么?师父,小骨错了。“师父,不要,小骨求你……不要……至少不要用断念。”一句话里包含了多少的泪水,多么的无奈与心酸。如今,师父竟要用断念来伤我么?

“花千骨,为师当日赠你断念是为了什么?你竟然犯下如此的弥天大错,你太令为师失望了!”白子画一脸的绝决。一旦他自己决定了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他的徒弟也不例外。花千骨心冷了,如死灰一般,现在,她的抵抗能起什么用吗?毕竟师父说的没错,这一切的恶果都是自己一手酿成的,自己应该承担惩罚,可是……师父竟然如此绝情吗?竟然要用断念……花千骨拼命地往后缩,希望可以远离伤害。她不敢再看白子画了。是啊,犯下了这样的大错,怎么还肯奢求他的原谅呢?她只是苦笑……

终究,什么也都逃不掉,随着花千骨的一声惨叫,一百零八把剑刃齐刷刷地刺入了她的身躯,一时间,鲜血溅出的声音夹杂着经脉断裂的声音传入花千骨的耳朵。但是她已经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了,因为更疼的是心。师父,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师父,小骨求你了,不要,不要用断念剑殇我……”

【花莲村】

“师父,不要……”花千骨静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双手混乱地挥舞着,嘴里还不停地在喊出梦话,她是有多么的痛苦啊。明明是春天,可是似乎很热的样子,她的两鬓都布满了汗水,顺着两颊缓缓流下来。明明已经受不了了,可是还是不愿意醒过来,像是梦境就是现实世界一样,她就这样昏睡着,瘦弱的身躯令人堪忧。

院子里,一男子宛如仙人般站立在风中,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一袭白衣飘飘映入人眼,高洁不可侵犯。白子画手中正拿着水瓢给那颗花开得正旺的桃花树浇水。细心认真,让人不得不恭维。听到花千骨又在说梦话了,立刻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小骨又做噩梦了,也许她又想起一些让她刻骨铭心的事情了吧?听到这个整日让他牵肠挂肚的声音,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心事重重地向花家小屋走去,走过的地方,没有一点的波澜,只是有微风偶尔吹起的几片树叶罢了,他所到之处,犹如一股清流流淌过去,轻入云烟……

白子画心心念念地走到门口,就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花千骨在胡乱说些什么,随着脚步的慢移,她的表情一目了然。只见花千骨眉头紧紧的皱成一起,脸上片刻也不停的冒着冷汗,神色痛苦,瘦小的身子让他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小骨,又做噩梦了……

“小骨……”白子画走近了她,动作轻盈地坐在她的床边,见花千骨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那么纯真的面孔,只是感觉变得瘦弱了许多。白子画心一疼,轻唤一声“小骨醒醒……”花千骨似乎什么也听不见,就像是与外界的人隔绝了一般,只是自顾自地在说着梦话“师父,不要杀我,小骨错了……”听到这句话,白子画震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他的眉头,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小心翼翼地把花千骨扶了起来,让她能够靠在自己的怀里,运气,用仙术稳住了她不安的情绪。也许这样子小骨会好一些吧?白子画陷入深思中……果然,花千骨真的安静了许多,眉头也渐渐地舒展开了。白子画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放松了一点。他用手怜惜的抚摸着花千骨的右脸颊,厚重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开来“小骨啊世人都说你是我的生死劫,我又何尝不是你的生死劫呢?小骨,醒醒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去哪里,我都带你走,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么,小骨……”

花千骨似乎是睡饱了,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手指也跟着抖动。白子画意识到了这细微的动静,立刻收回神来,专注地看着她。灵眸初开,水灵灵的眼眸映入眼帘,似乎可以看穿一切事物。白子画像是看到了当初刚拜他为师的花千骨,还是那么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一股暖意袭来。花千骨先是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虽然记不起来这个小屋,但是对它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她以前就是住在这里一样,这里是哪里?带着满心的好奇。然后目光回转才看到了正在自己面前的白子画。师父!他怎么也在这里?我们不是应该还在画骨峰吗?怎么到了这里,这里是哪里,我怎么靠在师父怀里?不经意间,花千骨习惯性地抓起了自己的腮部。白子画看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呆萌的样子,一时间转移不开视线,自己是有多久没看到小骨这样了……

“师父啊,你一直都在小骨身边吗?这里是哪里啊,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白子画看了一眼那个大梦初醒的小骨,一脸萌萌的样子,惹人喜爱,自己的嘴角不经意地就扬了起来露出了倾世一笑“嗯,小骨,为师一直都在的。你在画骨峰昏迷了,所以为师把你带了回来。这里是花莲村。这间屋子是你家啊,小骨。”说话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里面承载的宠溺显而易见。花千骨入神了,嘟起小嘴“师父笑起来真好看。”听到这话,白子画心中一暖,“小骨,若是你喜欢,为师每天都笑给你看。”白子画为了他也做过改变,,性子变得好了许多。身为高冷上仙兼任掌门的他,何时对别人说过这种话,可如今……?

?花千骨也甜美一笑,“嗯,师父您真好。”……花千骨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白子画关切的问她“小骨,是有什么心事吗?”

?“师父,”花千骨的声音故意调低。“嗯?”白子画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在小骨的梦里面,您会让小骨觉得害怕呢?”花千骨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那宛如天人的师父,弄得好像可以简单地在他脸上找到答案一样的。

白子画汕汕地笑了,装作小事一桩的样子,释怀的说“小骨啊,不要纠结那些琐事,人要活在真实的世界里,有一些事情你现在弄不清楚,那就算了,以后有合适的机会,为师一定好好地跟你解释。不要去想了好么?小骨?”语气极其的温柔,发言者语重心长。花千骨听不懂师父说的这些大道理,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右手抓起了自己的腮部,眉头紧锁成一团,“可是师父,那种感觉真的好真实……”

?“小骨”白子画握住了花千骨的手“有些事情是可以不必纠结的,纠结太深反而会给自己带来痛苦,为师现在只希望你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小骨你明白么?”白子画紧张地看着怀里的花千骨。小骨真的想起来了?内心为什么会那么的乱……

?“哦,师父”花千骨无奈地点了点头,“嘻嘻,师父,小骨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小骨?”白子画一怔,专注地望着她,生怕她说出自己最害怕听到的话,他怕她离开……?

?“小骨知道,师父您说的对,梦境都是虚假的,既然它会让小骨感到难受,那么不如走出梦境,做回真正的自己!”“嘻嘻……”花千骨一脸的天真无邪,看着白子画,露出调皮的一个笑容。白子画的内心忽然放松了许多,顿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喜悦,对于小骨的通晓事理,白子画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小骨长大了。”他将侧脸轻轻地靠在花千骨的头上,心里无比的欣慰。花千骨虽然还是不太理解白子画的话语,但是可以这么安稳地靠在师父的怀里,已经觉得是满足了,也没有闲暇去纠结那些梦境了,只要有师傅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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