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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打工两个月—触动心灵的音乐

打工两个月—触动心灵的音乐

就这样开始了为期两个月的超市打工,渐渐习惯了之后,也就觉得没有第一天那么累,但是,那绝不是轻松的活儿,就让你什么都不干,一天站8个小时都够累人的,何况还要走来走去,搬拉托运呢!有时候干活儿干得累了,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出卖体力的奴隶!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公平地说,他们倒是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并且总是事先演示一便,等我学会了才让我独立工作,实际上,这种简单工作,要的就是力气,可我偏偏就没有!真是锻炼。以前就是上学,然后工作,基本就是坐办公室,有时候到项目上去看看,转一转,都不用自己出力气流汗的。这下子可好,一下子从脑力劳动转为体力劳动,真的不是一下就可以适应的。给人家打工,工作累了,腰酸背痛了,还不能停下来,心里自然就会有一种被欺压的感觉,我是不会偷懒的那种人,人家指派了什么工作,我就去认认真真地完成,等做完了,就会去让人家检查,人家看你干完了,自然就会给你派新的工作,这是工作时间,人家是不会让你休息的,干吧!

就有那么一天下午,快到下班的时间了,超市里的顾客很少,我正拖着一大箱土穿过超市,真得很累了,那箱土又很沉,几乎都快拖不动了,我使劲地向前躬着身子,双手扣住拖车拉手,拼命地使劲往前拉,感觉体力到了极限,随时都要倒下来,真得不行了。就在这时候,超市的广播里响起了一首曲子,我一下子就怔住了,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浸满了眼眶!这首曲子是和美好的记忆联系在一起的,虽然这几年我没有机会常常听到它,但是,这旋律早已深深印在我的心里,忘不了。这支曲子是我5年前大学毕业前夕在BJ电台作直播时用过的,当时和女主持人选一首诗的配乐时,一下子就听到了它,立刻就决定选用,这支曲子在舒缓优美的旋律中带着淡淡的忧伤,正好符合我们当时毕业生的心境,那晚的直播这一段是最美好的,两个人都被音乐带进了诗的境界。这样的记忆怎能忘?

毕业后很少听到它,工作还算是舒心,但是家庭亲人的意外变故,以及个人生活上的种种不如意,都让我疲惫不堪,但是这一切,又无法向人诉说,都被我紧紧地压在心里,从来都是带一幅开心如意的样子生活着,直到有一天,实在是憋不住了,忍受不下去了,在迷茫中飞了出去。我出国,实际上是希望换个环境,希望透口气!这些年来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困苦,都是我一个人顶着,从没有哭过,有时我都会想,是不是我已经不会哭了,但是,那天,这音乐引发了我这5年来积压的所有不愉快和所有的伤感,它们就像是黑色的浓稠的炽热的滚滚岩浆,熔化了自我保护的硬壳,沿着音乐划出的河流,一下子涌了出来。。。我真地哭了,一个人静悄悄地站在那里,轻轻擦一下眼角的泪,看看旁边没人,就又拉起拖车向前了。

那天直到下班我都没有再说话。也许,流过泪的人会更坚强!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时候回过头来看看,也会仔细反思一下,我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出国,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留学。

先说说我自己的情况,毕业于一般大学,能在部级设计院找到工作算是幸运中的幸运,但是相应的压力也比较大,别的不说,就是学历上就比好多同事差一截,他们好多都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虽然大家做同样的工作,我也不会比同事们做的差,但是总感觉有那么一个差距。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需要挣钱来还债,正好单位有外地项目,就长期出差。这一出差就是连续3年多,这期间个人问题也是不能很好解决的,好几次碰到互相心仪的女孩子都不了了之。休息那么几天,刚刚认识,就又马上出差了,三个月回来,人都陌生了很多,还谈什么恋爱。2000年以前,互联网还不是那么普及,也没有各种聊天工具,很多时候就是写信和打电话。刚刚认识就分开,电话里面也没有什么好聊的,再回来,就更不知道如何再开始。人家女孩子条件也都不错,可以选择的很多,何必就非要等我呢?所以几年下来,好几位很好的女孩子都错过了,出国的时候都28岁了。

另外一个方面,出差工作本身虽然轻松,收入也比较高,但是正所谓万事不可兼得,长期出差,家里就不能很好照顾。我妈身体不好,长期卧床,我根本就不能照顾得到,只能由父亲在家里照顾,姐姐家也很近,经常顺路就到家里看看。所以照顾母亲的事情基本就是父亲和姐姐来做了,我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因为工作的性质,哪里有项目就要到哪里出差,而从这个部门调动到别的部门,就是不用经常出差的部门,也几乎是不可能。现在影响的是谈恋爱,以后就算结婚有了孩子,经常出差也会影响到家庭。那些个结了婚有了孩子的同事们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坐在一起谈论各种事情,听都听得明白。我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了,其实不只是自己的将来,而是以后一起生活的家人的将来。还有一点,我的这个单位很稳定,一直干到退休都可以,并且越老,工作经验越丰富,就越值钱。可是,那个时候还年轻,想一想一辈子就这样了,也多少感觉有些无奈,似乎生命里面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就这样下去,有些不甘心。这些都是那个时候的实际情况和由此而生的想法。

后来有了一个到德语语言班学习的机会,就去了,后来的事情就很自然的发生了,联系大学,办理各种手续,就出国了。当时想着,出国几年,学一些知识,把学历提高一步,再回来,找个不用出差的工作,就可以照顾家里,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好好开始。都是实际的想法,在我那个年纪,那个情况。

其实很多时候,人做一个决定,往往是很多因素起作用的,就如同在一个背景下酝酿,然后一个偶然的因素就触发了这一切,辅助了实施。当时的家庭情况,个人情况和工作情况下,似乎出国留学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一个为了改变而做出的大胆的选择。

我是这个情况,那么别人出国是为了什么呢?既然谈到出国了,就索性放开了谈。很大一部分留学生其实就是想通过留学进一步提高,有一个更好的未来,比如我的老同学。也许因为对身边的环境不满意,又不能改变,或者对自身的情况不满意,要提高,这些都是选择出国留学的动力。我认识的留学生当中很多都是这个情况。当然,也有别的情况,比如有的同学是因为家里有钱,家长希望他们到国外留学学一些知识,拿个学历,开开眼界,为将来做好基础。个别的同学就是因为在国内不好管,家长没有办法,干脆就让他们出国,锻炼一下。这样的同学出了国,有的经受住了锻炼,通过努力得到了提高,所谓的长大了,懂事了,家长的一片良苦用心算是没有白费。也有的同学,适应不了环境,又不是心甘情愿出来的,就放任了,混日子。考试不通过,到最后得不到学生身份,也只能回国。

留学生这一个群体能很大程度上折射出国家的状况,方方面面。当然,出国留学还有各种各样别的原因,但是应该不是主流,在这里就不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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