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中旬正是秋收之际,各生产队纷纷收队回乡秋收。傍晚十分各大队长同志队员明日返乡,人们都把私人物品规整好,也好明日一早便出发,早日回家看看阔别月余的亲人。刘猛和孟凡贵加上同乡临棚赵孝道三人行李收拾完后,闲着无聊便追着青脸汉子路重再上讲一段。
路重见实在推脱不得便关上门帘,轻咳一声操着有些川腔口音说道,“既然你们都想听,那俺便就给大家讲上一段,俺老家在民国时期一件悬案‘红漆棺’!”
赵孝道一听‘血案’吓得赶紧堵上耳朵,但又不想错过,只好在堵住耳朵手上留条缝隙。
刘猛和孟凡贵看见赵孝道如此胆小,不禁觉得好笑。
路重继续道,“民国时期巴蜀之地还算富裕,在紧邻巫山大峡谷内的一处山坳处住着几位猎户。由于镇子偏僻所以战乱并没有波及于此,人们便三三两两躲避这里,短短五六年光景,原本几户人家的地方竟变成上百户的镇店,车水马龙、冉冉一副世外桃源景象。
这一日镇上来了一位长者算卦先生。这位算卦先生打扮也是稀奇。一身布丁套着补丁的蓝布大褂,一只手拿着秃头拂尘另一只手牵着一头三腿黑驴。
镇上不少好事儿者上前求卦,算卦先生之手用手一摸面骨,便能道出其生辰八字,令人折服。不过这位算卦先生不收卦金,只要算卦者家中一杂物。
这就惹怒的街头杂耍的班主王成,本来每天还能收到几个打赏自从算卦先生来了,这生意明显下降。今日一看又没人观看杂耍,便打算给算卦先生一个难看,挤过人群说道,“先生!可否能给我算上一卦!”。
算卦先生一晃手中秃头拂尘,“请坐!”等王成做好后问道,“不知你想算前程还是生死?”
王成讥笑道“奥?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走过大半个中国见过算卦的没有一群也有一圈(juan)儿,可就是没听过帮人算生死的!”
算卦先生心道,“这人成心来找麻烦,一群一圈哪能用来比喻人!”,就有了一些温火,微微一笑道,“呵呵,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班主所见之人自然也只有群和圈里的。”
王成面色一冷‘啪’的一拍挂摊厉声道,“你敢骂我!”。
算卦先生面带微笑丝毫不惧怕,“骂你?不不不!老道从不骂一个将死之人!”。王成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上前揪住算卦先生大褂骂道,“好你个嘴把式,爷今天就拿你练练手!”说着抡拳就打,围观之人呼啦闪开谁都不想被波及。
令王成没想到的是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算卦先生,在自己拳头下左挪右闪自己愣是半天没打中,不但没打中还暗中被算卦先生点了几下要害甚是疼痛!王成这才知道碰到仙人板板了,一个错身哈哈大笑道,“刚才在下只是跟先生开个玩笑,先生莫要当真!”
算卦先生也并没有得理不饶人,“呵呵,既然是玩笑!闹闹也罢!不过老道刚才那一卦可不是玩笑哦!”
王成面色一僵,“先生莫要玩笑,我活的如此健壮怎会将死!您一定玩笑!”。说着分开人群就要离去,这是算卦先生不紧不慢道,“班主切记如果三日家中灵犬暴毙切记搬出家中!不可逗留否则性命不保!”
王成黑着脸哪里还听的算卦先生啰嗦挤出人群,便匆匆钻进胡同一拐角。说来也巧了刚进胡同便正好撞上一人,王成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地方撒,叫骂道,“哎呦,哪个孙子这么不开眼!他妈找练儿是...”,可等看清撞得时王成立马噗通跪下磕头,“刘爷!怎..怎么..是您!”撞得是谁?正是这一代军阀头子罗子康的跟班刘全。
刘全被撞的鼻子酸痛,说话有些瓮声道“你他妈瞎!你刘爷爷你他妈也敢撞!是不是活腻歪了!”。
王成一听吓到抖如筛糠,“刘爷,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童,家里靠小人一个人养家!求..求刘爷行行好!求刘爷!求您了!”说着邦邦在地上磕头央求。
刘全见王成如同哈巴狗似得,抬起脚在王成头顶蹭了蹭,讥笑道“行了!告诉你王成,罗司令明天娶九姨太!明天你带着戏班子跟爷儿走趟堂会!对了,这酬金..”刘全故意说到酬金话语一顿。王成跪在地上哪还敢要酬金敢紧陪笑道,“酬金..酬金..自然应该孝敬刘爷!小的可不敢要..”。刘全这才收回脚满意的点点头,“行了,起来吧!后天辰时良辰吉时,你可别误了好事!不然..”说着扇了扇王成左脸,“小心你的狗命!”说完扬长而去。
王成心中叫苦连连,你说这叫什么事,本来这几日生意就被算卦先生‘抢’去不少,这又摊上白跑一趟要命的差事,可不去罗阎王这恶名可不是闹着玩的,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联系戏班里其他几个杂耍艺人。几个戏人一碰面也都不乐意去,可发昏不当死,几人最终还是收拾东西跑一趟。
一大早戏班五六个人便将行头道具搬上马车动身出发赶往县城,哪知道王成刚驱赶动马车,车身一晃似乎轧上什么东西。等王成从车上下来一看,轧死的竟是家中养了四年的护家黑狗大黑,这黑狗平时很是聪明没少给王成看家护院,没想到今日竟被马车轱辘压碎了头颅,眼看就活不了了。王成甚是心疼有心想安葬大黑,但误了罗阎王的时辰,戏班这几个人谁也活不了,思前想后所以只好匆匆丢到山隘处,也算不枉跟了自己这几年。
没想到几个人到了罗阎王那正赶上其高兴虽然没收到酬金但是给了不少赏钱几个人一分也算可以,王成赶着马车哼着小曲可等一道了家门前,便看见围了不少人,其中有人认出王成上前说道,“王班主,你走这几日不知为何你家院子腥臭味一天比一天浓烈,你看着炎炎夏日别再闹了瘟疫!”
王成一听就不高兴了,“王哥,大家伙都住一个胡同怎么就说我家闹的臭味,我今天打开大门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家闹出的味道!”,王成停好马车上前打开大门,一股强烈的腥臭味扑鼻,而院中情景更是令人作呕,不大院落中布满道道血痕,血痕此时已经干裂。地上散落着家中妻儿老小布满蝇蛆的尸体。王成当时‘哎呀’一声便昏死过去。几个邻居把王成弄醒,王成看着被蝇蛆彘沤亲人,哭的死去活来!由于王成家人死法过于诡异,全都被人掏去心肝,更是传出鬼怪恶谈一时间搅得镇子上人心惶惶。
当时军阀头子罗子康一听有邪魔作祟一反常态的竟请来山上道士作法,道士来后更是对罗子康一通儿胡吹猛砍,说是王成便是邪魔附体之人,竟在镇上搭起祭台活活烧死邪魔。卦摊先生闻听‘哎呦’一声,大叫一声“不好!”
道士一甩拂尘“无量天尊!你是何人?为何阻止本道人替天除魔!”
卦摊先生一笑。“无量寿佛,这位道友怎可断定这班主便是邪魔之身?”
道士冷笑道,“哼,家中老小七口全都被掏去心肝,为何只剩这厮一人?这厮不是邪魔又是什么!”
算卦先生哈哈大笑,“哈哈哈,可笑!如果现在你若死了,那凶手岂不是在场所有人喽!”
“你..”道士乃是酒囊饭袋被山上赶出来,仗着这身行头骗些棒槌。这次听说罗子康要请人做法差事很是诱人,这才前来胡说一通儿,可唬住罗子康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由心生歹意狠狠道,“罗司令,我看这毛老道和可能就是邪魔的同伙,莫要听他在此妖言惑众,应该将这厮和那邪魔一起焚烧!”
罗子康坐在虎皮椅上用枪一挑帽子,“妈拉个巴子的!你们两老道玩的什么把戏?”
算卦先生上前一笑,“官老爷,我想和这位道友切磋一下道法不知可否?”罗子康不耐烦的一摆手表示你快点。
算卦先生这才转身看着道士缓缓道,“道友,敢贫道打一赌嘛?”。
道士本想拒绝可是罗阎王眼珠子瞪得溜圆儿,如果拒绝恐怕惹怒了这厮,只好硬着头皮道“这有何不可!”
算卦先生一甩道袍,“无量寿佛,这就好既然道友认定,班主王成就是邪魔。”见道士点了点头继续道,“可本道觉得邪魔并非班主而是千年僵尸所为!班主家中三丈之处必有一血红漆棺,棺内乃是含冤而死女子。因此处是一处养尸地所以千年未腐烂有了一些道行,所以班主家人才惨死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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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重故事讲起来,这几人全都被带进故事里,听到僵尸全都毛孔一紧。可就在这时帐篷外有人大喊,“不好啦,来人啊!棺材吃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