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听都没有听过世上还有一种叫做‘汼水木’的东西。不禁好奇问道,“四爷,不知汼水木为何物?”
杨四爷眉头微皱思考道,“汼水木是何物..这真是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现在全球存世汼水木物件不足百件。各大专家也对汼水木形成说法不一。一种西方说法是,这是一直古老生物,其生存年代可能与恐龙时期重合,其形态类似一直螺旋单细胞生物,千万年逐渐蜕变形成类似木材的生物化石。另一种说法则带有东方神话气息,传说此木产于西藏天湖中漂流木,相传天湖中的木材都是神灵禁锢的邪神,世代被湖水洗涤,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只有天湖之水才能让其‘遇水便长’的能力。”
杨威听完刘四爷解释低下头低语道,“刘四爷,您觉得这两种说法哪种更合理?”
刘四爷眯着眼看着杨威有些欣赏到,“小子,我承认你年纪不大心智挺高,不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执念,我说永远只是我说,你信才是你信不是吗!”。说罢两个人对视而笑。
刘蕊扎着短围裙手里端着两个盘菜放在石桌上,见两人聊得甚欢打趣道,“四爷爷您要的‘笃咸茄’、‘醋溜苦瓜’来了!”侧着身子小声对杨威说道,“杨..杨威,你也尝尝..”
刘四爷顾不得菜放入口中急忙将盘子拉倒跟前用手护住瞪眼道,“怎么蕊儿!这不是专门为四爷爷做的嘛!?不行没有这小子的份!”
“四爷爷..你..”刘蕊气的小脸泛红,但又拿刘四爷没办法。忽然刘蕊一笑道,“哼...四爷爷反正厨房还有配菜,蕊儿再去做份便是了!”说完向刘四爷作了一个胜利眼神儿转身跑回厨房。
刘四爷也不生气见刘蕊走后,便拿起筷子也不让杨威只管往自己嘴角送,一会儿功夫两盘香味扑鼻的小菜便全下了刘四爷肚子,杨威也只能问问香气咽咽口水的份,刘四爷吃完咂嘴道,“这丫头..手艺真是没得说,你小子以后可有福气了!”
杨威不禁心底一痛,神色黯淡道,“刘四爷,玩笑了...我恐怕..”
刘四爷脸上笑容全无,冷冷道,“小子,老夫可不管你是什么公司老总,你若对小蕊只是玩玩!我劝你现在就收手,不然老夫还是有点人脉让你吃些苦头!”
杨威从刘四爷恐吓自己的态度,看出刘四爷对刘蕊的宠爱,叹气道,“刘四爷,不是小辈不想...只是身患重症不想耽误小蕊..”
“嗯?”刘四爷伸手撸起杨威左手腕,指尖轻轻按住脉门,良久这才收手说道,“‘损脉’...你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杨威默不作声只是轻轻点点头。
刘四爷一拍石桌,“哼,你知道无药可医了!怎还和蕊儿这般亲密!”
面对刘四爷的质问,杨威心中有愧,自问对于刘蕊自己本应该拒之千里但...,“四爷,我承认是我明知道自己病情却没有克制住自己感情,改日必将实情当面告诉刘蕊并不会再见她。不过今天所来并非此事而是...”说着递出姥爷手札放在刘四爷面前。
刘四爷看了一手札并未拿起继续问道,“此书不足百年,既不是失传医书,更不会是仙道咒语!恐怕观之无用!你走吧!”
“四爷,您先看完再下结论也不迟...”
刘四爷见杨威眼神坚定,这才拿起手札胡乱翻阅起来,可没翻阅几页便又翻回开头细细阅读,良久看完手札最后一页这才合上手札放在石桌上,身体仿佛被抽空力气似得瘫软在藤椅上,“你...这竟是‘汼水祭天匣’.....”。
杨威见刘四爷异样更是激动异常,看样子姥爷手札记录之事十有八九确有其事!那代表自己和母亲绝症有了一线转机!手札记录是姥爷孟凡贵早些年一些经历,虽然孟凡贵不是什么文豪名人,但也颇有曲折!
孟帆贵原本是镇子上有名的大财主,十几家店铺不说,光说这附近十村八里五六成耕地都是孟家掌管,所以孟凡贵小时候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不过好景不长,抗战胜利后全国开展‘斗地主批土绅’。作为镇上最大的地主——孟家,自然‘首当其冲’,不但挂牌子游街不说耕地家产也都通通被充了公。
孟家镇上的大宅子被抄封,一大家子十多口人流落街头,没办法只好搬回乡下住进祖上祠堂,要说一般人家祠堂肯定住不了一家子人,但是孟家祠堂几代翻新比一般住户人家都大一圈,而且祠堂常年有人看着,所以周围设有不少的客房。一大家子搬进祠堂总算有了一遮风挡雨的住处。要说这人要点背喝凉水都塞牙,刚搬进祠堂没几天,红卫队便又上门抄家,一大家子苦苦哀求这才没被赶走,不过祠堂里除了祖宗牌位没抄走其他啥都没剩!一大家子被划分到公社一个月拿着几个工分勉强度日。
孟丹贵由于身份特殊被‘红卫队’抓为典型,三天两头动就挂牌子游街、蹲牛棚。多亏孟凡贵底子扎实,但从游街顿牛棚中挺了过来也瘦了一圈,多年后孟凡贵和杨威讲起这段经历是仍是唏嘘不已。
孟凡贵虽然人是挺过来,但是家里一点有钱的东西都没有,一大家子大人孩子,那点工分哪够吃的,每天饿的只能灌个水饱,有时候实在顶不住了就晚上偷偷去野地里挖些野姜、杞麻菜回家充当粮食一家子勉强度日。
1966年天津响应毛主席“一定要根治海河”的号召,每年的农闲时节召集劳力疏通河道。人们挖海河时由公社管饭。每人每天补助一斤二两粮食,加上原定的口粮,让经常食不果饥汉子终于能够吃上饱饭。
消息就像炸雷似得在村里炸开了锅,为啥?因为吃不饱饭的不光孟凡贵一家,所以挖海河消息一出一呼百应,当时流传一句话,‘一到农闲时便家中无壮丁’由此可见当时挖海河踊跃。
当然孟帆贵也不例外,一方面为了能填饱肚子,另一名还能拿到全国粮票补贴家中,所以仗着身体底子好便告别家中妻儿跟着村里大队,浩浩荡荡北上挖海河去了。
可等孟凡贵到了地方那里有什么河,根本就是一大片望不到边的盐碱滩,一条半人深的土沟。由人力拓宽、拓深成十几米排洪渠可想道施工的强度。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想到这孟凡贵也就坦然了。简破陋的工地,就近的盐碱滩上搭的工棚,吃住就在工棚里。当时流行一句话‘人怕干活,活怕干!’等这群人真实打实干起来反倒觉得越干越有劲,不但不累一到晚上都还闲的慌儿!
好在工棚都是一乡一镇扎的,一个县有几十个公社,一个公社又包含十几个大队,这样算下来,仅一个县就有二三百个连队,加上另外几个县的民工,所以人们一到晚上都是串门唠嗑热闹异常。
挖海河都是‘泥巴式’人,这类人特点就是能吃能干,但也正因为这群‘泥巴式’再累也不觉累,所以海河岸边工棚里一到晚上总是灯火通明。
傍晚时分几个汉子刚刚吃过公粮便又凑到孟凡贵窝棚里听故事,但不是听孟凡贵讲而是帐篷内另一个青脸汉子。
这位青脸汉子和孟凡贵是同村人,说来也是奇怪青脸汉子虽然住在村子十多年但是和村中人走动很少,孟凡贵也只是知道青脸汉子名叫陆重,早些年从外乡搬来一直定居在大流村至于其祖籍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就不甚明了。不过就当时而言那个年头逃荒避难之人不在少数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所以村里没人觉得奇怪。
陆重平时与人交集只是短短几句,给人的感觉就是见过但是不熟。但几个人住在一个帐篷旧了难免有些交际。
一日孟凡贵跑到河沟草丛‘放厕’一串九转十八弯的臭屁放过,草丛噌窜出一只野兔,也许这野兔被屁熏得晕了,窜出草丛竟撞在土堆上晕了过去。孟凡贵抓把杂草一糊禄腚提上裤子,上前一看“我的乖乖!这么大个野兔正好开开荤腥!”。便偷偷上背着公社偷着宰了,当然这是一个帐篷里的瞒不了叫了几个平时谈得来的工友,整了一点自己酿的土酒几个人便开了荤腥。也许是好久没喝过酒陆重竟喝的有些多了,便和这几个人讲起墓中僵尸。故事虽然带些封建之风但带入感极强,几个人都跟着故事主角仿佛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开箱盗墓之旅,竟忘了口中兔肉。
从那以后孟凡贵几个人总是轮番磨着陆重将故事,但陆重总是笑着摇摇头,“哪有啥子故事啥!都是瞎编的可不敢见光光儿的!”。不过这几人谁也不依,最后只好答应工期收尾时再讲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