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可眼睛倏然睁开,转过身来,看见那人有些惊讶:“尹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看见赵安可穿着单薄的衣服,尹浩眉头一紧,立即脱掉上衣替赵安可披上,关切地责备着她,“天才刚亮,大冷天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昨天才刚出事,难道你还想让大家再着急一次吗?”
“尹哥哥,你怎么在这儿?”赵安可就像是没听见尹浩的话,继续问道,着个时候,他出现在这儿跟她是一样奇怪的。
尹浩轻轻地笑了一下,摸摸赵安可的头,说道:“我睡不着,就出门走走,谁知道会看见你一个人在这儿!”
“别在这站着了,我们回去吧!”尹浩笑着扶着赵安可起身。
“呲——”赵安可吃疼地咬了下唇,不知道何时玻璃碎片竟割破了她白嫩的手指。她睁着一双水亮的大眼睛,望着尹浩,“可是我担心玄夜哥。”
“放心吧!他已经回家了。”尹浩肯定的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真的吗?”赵安可有些不相信,难道那个大叔真的保证了玄夜哥的安全了?
“嗯嗯!我带你回家吧!”尹浩点点头笑着说。
赵安可立即开心地笑了,“嗯——啊欠儿——”刚才不觉得,竟受凉了。
“叫你不听话,感冒了吧?”尹浩装作生气地敲了敲赵安可的小脑袋。
赵安可却还是很开心,“嘻嘻!”
走了两步,她又停下脚步,抬起头问尹浩:“对了,尹哥哥,你知道玄夜哥家在哪儿吗?我想去看他。”
“不知道。”尹浩别过脸去,不让赵安可看到他因为撒谎而红晕的面容,尽管现在的天色还不足以看清。
赵安可失落地低下头去,有些难过地说道:“这样啊!原来尹哥哥也不知道啊!”
尹浩心好像被揪住般地痛了一下,他对不起玄夜,对不起安可,也对不起自己。
……
一个星期,申玄夜都没有去学校,除了赵一晨非常担心外,基本上没有人关心他的情况。一天一天,赵一晨的心一天比一天焦虑。怎么办?虽然尹浩说申玄夜已经从于宅出来了,但是玄夜为什么没有来上课?打他电话,总是没人接听。还有,尹浩支支吾吾就是不解释那天晚上他去了哪里,他的心就像一团乱麻,烦躁地不安着。可是又能责备谁呢?要是那天晚上自己再倔强一点,说不定情况就不这样了,现在,安可和他居然出现了隔阂,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这些事,一想起来就头痛得很。
“尹浩,你真的不知道玄夜家在哪儿吗?”赵一晨还是忍不住再次问尹浩。
尹浩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压抑着心中的火,轻吼着:“都说我不知道了,我们不是一起认识他的吗?”
“可是当初是你要我去和他交朋友的,我以为你会比我了解他。”赵一晨回忆着高一的时候,尹浩说玄夜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就把他介绍给玄夜。确实,他居然很冷漠,玄夜除了不让他们了解他,不让他们打听他,不让他们要求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之外,对他们都很义气。
“我……”尹浩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淡淡地说一句:“我不知道。”
尹浩确实知道玄夜家在哪儿,也了解他的过去,也能预测到他的未来,可是那是因为他的干哥哥——申以烈,他不知道申以烈为什么对玄夜那么关心,准确的说,是关注,甚至是暗中注意着他。他是在十五岁那年听说申玄夜这个名字的,那时,申玄夜这个人也才十五岁。他奉了哥哥的命,第一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向眼里满是冷意的申玄夜……现在,快过去三年了。
赵一晨失落地趴在桌子上,哀声叹气起来。
而此时,申玄夜在那个房子里,被禁锢着。他被申以烈用一根特粗的绳子五花大绑倒在沙发上,说让他自己想办法挣脱,而自己坐在一旁,惬意地看起电视,吃着瓜子。
“你就是个魔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申玄夜早已口干舌燥,只能无力地叫喊。
申玄夜轻笑一声,饶有兴趣地看着申玄夜说道:“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鬼,鬼这个字,好像比较神秘,但是魔鬼就不好听了。”
“你这个畜生!”申玄夜恨恨地瞪着一双冷眼。
“呵呵!还是留着力气练好本事吧!你之前的那些小伎俩,对我来说,不堪一击。”申以烈也没有生气,依旧很有兴趣地看着电视,嚼着瓜子,一副欠揍的模样。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一个小时在不知不觉中,就消逝了……
“你还是把我放了吧!我没办法,何况我还要上课呢!”申玄夜最终还是妥协了。
申以烈满意地翘起二郎腿,斜着头看着申玄夜,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反抗呢!不错,坚持了好几天了。”
“不过你还真以为野狼那老东西说的是对的?说什么数学好对准确率更有帮助?”申以烈对上申玄夜暗淡无光的眼睛,笑了起来,“枪,要多练!”
申玄夜难受地别过脸去,他害怕那双满是魔性的眼睛。
可申以烈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捏着申玄夜的脖子,又把他的脸转过对着自己,“还是说,你喜欢上了学校的生活?”
申玄夜咬着唇狠狠地瞪着申以烈,像是个委屈的孩子。是,他喜欢上了,那个地方,至少比这个冰冷的房子好,即使他从来不曾喜欢过那个地方的人们。
“是又怎么样?你不喜欢是吗?好啊!杀了我啊!你不是喜欢杀戮的刺激吗?你来啊!”申玄夜无力地大声吼着,用他因饥饿又口渴深陷的眼睛对着申以烈的眼睛。
在那一瞬间,申以烈感觉到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他用力地把申玄夜甩到一旁,别过脸去不再看着他。这样的眼神,他会感到内疚,感到愧疚。他不要这种感情,即使他们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可以。
“怎么?舍不得吗?还是说你不敢?”申玄夜冷笑一声。
申以烈咬着牙,缄默着。
见申以烈不说话,申玄夜又继续道:“你说话啊!大声地嘲笑我啊!难道真被我不幸而言中了……”
申以烈拔过茶几上的水果刀,用力地一刀打绳子给割断,轻声说:“你去上学吧!不过,你应该知道不回来的后果吧?”
“不回来我又能去哪儿呢?”申玄夜扒掉身上的绳子,现在力气已经快没了。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