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见到谢道悠逃逸,正要追去,却听的河对岸的丫鬟喊道:“小姐,小姐!别追啦!找到荷包啦!”
这时,已经完全看不到谢道悠的身影了,小姑娘气急,拧身回到了对岸,拿起了荷包,却发现里面的金元宝早已经不见。
瞥眼一看,却见这草窝旁不知道扔着多少荷包,想必都是和她一样的受害者。
“这小贼!”却是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以她的身份,还从未栽过这样的跟头,更不要说被人调戏了,今天不仅被这登徒子偷走了荷包,还说她的刺绣难看,更是狠狠的调戏了她一番,让她如何不气?怎能不恼?
小姑娘看着荷包,想起了那小贼所说的话语,顿时觉得确实像极了野鸭子……顿时心中是火冒三丈,可她自小受着书香熏陶,骂人的话却是不会的,只能恨恨的跺了跺脚。
丫鬟看着小姐的这幅样子,就知道小姐这回是气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荷包也找到了,咱们回吧?”
“回?偷走了本姑娘的荷包,还……还如此……我怎能让这个小贼就这样逃走!”
“可是……他已经逃走了呀。”
小姑娘看着河对岸,俏脸上腾起一股子杀气,冷声道:“中了本姑娘的子母分影符,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样要抓他回来!”
丫鬟和小厮听着自家小姐这番满是杀气的话语,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寒颤。
……
再说谢旭。
这谢旭被李叱一掌给直接拍了个半死不活,口中的鲜血是一口接一口的吐个没完,那李叱的跟班小厮差了人打听清楚这人是谁之后,顿时也是吓了个半死。
陈郡谢家的世子,当朝首辅的儿子啊!
这下子几个仆役可是炸了毛了,想那谢家可是周朝的四大门阀之一啊,这要是真的被少爷一掌给打死了,那就真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了。
几个仆役抬着谢旭,打听清楚住在那家客栈之后,也不敢登门了,生怕自己几个倒霉,触了谢家的霉头,更想着这事儿没准儿就这么过去了,这谢旭眼看是有一口气儿没一口了,要是死了正好,来个死无对证!
几个奴仆没什么见识,平日里跟着李叱行凶作恶,横行霸道,虽说畏惧谢家的名声,可也没怎么当回事儿,就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于是乎,这谢旭便如死狗一般的被李家的奴仆仍在了客栈门口,一身鲜血淋漓,掺不忍睹。
却说这谢旭也是运气好,虽说平日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可是出手却阔绰,住店的时候多给了那小二几两赏钱,让那小二给认住了。
谢旭被仍在客栈门口,一身衣服给滚的满是泥土,脸上也全是鲜血,涂的到处都是,早就没有了那翩翩公子哥儿的形象了,有客人和客栈里说,这小二就跑出了门外打算撵走。
换做往常,这小二没准儿就招呼几个人将这谢旭扔了了事,只要别挡在店门口就行,可是这小二记住了谢旭这位金主儿,这谢旭不成人样儿的脸,居然愣是让这小二给认出来了。
这下可把这小二乐坏了,这位爷可出手阔绰的很,这要是救了他的命,还不得大大的打赏他一番?
于是,这小二当即招呼人手,将这谢旭好生伺候了起来,同时让人去外面将谢旭的侍卫和仆役找了回来。
桃花堤本就人多,这谢旭又纵马横冲,不多时就和他的侍卫和仆役们走散了,不过这些侍卫和仆役也不甚着急,他们主子的脾气他们清楚,那可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只要亮出了身份,在这陈塘关内,想必是出不了什么事儿的。
这般想来,几人开始也没有怎么着急,谁知道找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影儿,这才有些慌乱了,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收到了客栈小二的告知,他们的少主被人打了个半死,像是死狗一样给扔了回来。
一群人立时大惊失色,匆忙赶回了客栈,却见谢旭已经是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
侍卫长名叫谢三,自小就跟着这谢旭长大,眼看自家少主如今这般样子,探了探脉象,知道这下惹祸了,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就找出各种疗伤的药物,一股脑的塞如谢旭嘴中。
其实,话说这谢旭也没有这般不济事,毕竟是世家子弟,自幼修行,怎料得李叱掌力太盛,他全然没有防备,当时有气急攻心,一口气就给闭过去了。
若是早些治疗,也无大碍,可偏偏被几个仆役给扛着东奔西跑,四处颠簸,又给扔在了客栈门口,昏迷之下,他的伤势是越来越重。
这谢三也是着急,一股脑的把药全塞到了谢旭嘴中,殊不知,这些药力虽然没有什么冲突,可是就这样状态下的谢旭,却是已经虚不受补了。
只见谢旭服药之后,神色好转了许多,半刻不到,竟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只是面色酡红,有些异常。
谢三等人也没有在意,少主能醒来就是最好不过了,扶着谢旭慢慢起身,却见那谢旭脸色越来越好,起身之后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忽然面色大变!
只见他神色狰狞,脸颊通红,噗的就喷出了一口黑血!嘴中还大声的喊了一个名字!
“李叱!”
话音未落,便见得谢旭身子一歪,栽倒在谢三的怀中,却是再没有半丝儿的气息了。
店小二楞眼看着这一切,喃喃道:“死……死了?”
“少主!”
谢三悲呼一声,抱着谢旭的尸体就是痛哭,一群仆役侍卫也是一个个大惊失色,呆若木鸡,显然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店小二看到谢旭死去,顿时没有了讨赏的念头,心中直呼倒霉,就要蹭着脚步悄悄离去,这时,却被那谢三一把抓住!
谢三一脸的悲愤,双目怒睁,浑身气势勃发,吓的店小二双股颤颤。
“说!你可认得这李叱是何人!”
能将自家少爷伤成这幅样子,必然不是凡人,谢三也是情急之下乱问,谁知这店小二被他气势所摄,颤颤巍巍的回道:“李……李叱?”
店小二直呼倒霉,他怎么会不知晓这李叱是谁?可是他不敢说啊。
“我……我,我不认识啊……”
“嗯!”
谢三见到这小二如此,立时断定这小二肯定知晓什么,一拍桌子,吓的这小二立马跪倒在地上。
“说!”
“大人饶命啊,实在是小的不敢说啊……说出来,小人性命堪忧啊……”
店小二简直快哭了,谢三才不买他的帐,一拍桌子,腰刀一放,怒道:“不说!爷爷我让你现在就性命堪忧!”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说!”
“这李叱,乃是我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子,人称……”
这小二介绍了半天李叱是何人,这谢三也听明白了,这李叱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听起来,比他家这少主都要狠几分,两人定是起了冲突,自家少主不济事儿,被那李叱所伤。
弄明白了这些,谢三掏出一锭金元宝,扔给了店小二,道:“滚吧!”
店小二哭着脸拿起金元宝,头也不抬,屁滚尿流的就跑了出去,他知道,这陈塘关算是待不下去了。
谢三铁拳紧握,一拳锤在桌上,轰的一声,那一张木桌便碎成了一地碎片。
“好个李叱!胆敢杀我家少主!”
说完,谢三便招呼了人手,气势汹汹的冲向李府,打算讨个说法。
……
再说这李叱。
李叱拿到了玉佩,骑在高头大马上,那叫一个上下左右的观赏,在阳光下,只觉这玉佩温润至极,内中纹理丝丝线线仿佛带着一种天然的玄妙一般,让他是越看越欢喜。
同时,李叱也越来越觉得奇怪,眉头微皱,似有些不忍,随后又下定了心神,将玉佩握于手中,手上却暗暗流动出一丝真元,缓缓的向着这玉佩接触。
片刻后,李叱愣在当场,连马儿都忘记催了,随后便仰天大笑。
“哈哈哈,居然是这等宝贝!真是天佑我也!”
普通的玉是经不起真元的流动的,玉性温软,并不是承载真元的上佳之物,不过,凡是能承载真元的,无一不是质地绝佳的极品。
所以李叱方才有些不忍,他怕真元一探,这玉佩便出现裂缝,那可就毁了这一方美玉了,谁知,刚才一试之下,直觉这玉佩对于真元的流淌竟然极为顺畅,竟是比他接触过的许多兵器都要好得多,如何能不让他心喜?
方才真元一接触玉佩,玉佩便生出一股凉意,自他手心而入,让他觉得通体清凉舒畅,而且,这玉中似乎还有诸多的玄妙,只不过如今在街上,却是不便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