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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珠

望着上空,刹那间,变得更加巨大的龙卷风如摧枯拉朽之势压下来,老人脸色瞬间苍白,略微踌躇后,就张口向上方的巨影,吐出一口黄色雾气。巨大的虚影一吸入这口雾气,像是获得无尽力量,原本摇摇欲坠的身影如磐石一般稳了下来,任是上面的风暴如何了得,也依然稳如泰山。

“我该是说你执着,还是疯了?”

中年人看着老人耗费了本命元气,而变得更加虚淡的身影,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此耗费自己的本源,哪怕是在你们的时代,恐怕也无人敢这样做。只是不知你能撑得几时?”

“哼。”

老人冷哼了一声,徐徐说道,“这世间已经不值得我眷念,如果当年不是为了一个誓言,我早已让这缕元神化作云烟,彻底消失于天地间。”

“那今天就让你得尝宿愿,不仅让你灰飞烟灭,而且连你那颗寄托元神的奇珠,我也要收入囊中。”

中年人说得虽然平淡,但语气却是肯定无比。

“你……”

太过久的记忆,千年还是万年?

已经记不起来,有多长的时间,有人敢对自己如此讲话!

念及如此,老人怒极而笑,笑声当中透出一股悲凉,“也许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们的时代,但今天要你看看属于上古时期的辉煌。”

“那我拭目以待。”

中年人静静地看着老人仰天长笑,身上的气势陡然改变,淡然地说道。

“此地在上古之时乃是一个门派的圣地,乃是四海之灵气所汇。”

笑完,老人徐徐说道,“大凡一个门派都有一座旷世奇阵守护,此地的奇阵哪怕是在上古也是威名赫赫,具有开天辟地之能,正是因为如此,此地才能保留至现在。哪怕现今天地剧变,只能发挥它百分之一的威力,但也不是你所能抵挡的。”

“回来!”

说罢,老人大喝了一声,擎天巨影收回到自己体内,身上的气势陡升,口中吐出一阵晦涩难懂的咒语。声音起初平缓,不是很大,渐渐地,古老的咒语声越来越急,响声越发宏大,似乎欲要充塞整个天地间。

随着古老咒语声的响起,此处也渐起变化,四周慢慢颤动,到最后空间似要崩塌一般,地面冒出一根根石柱。石柱高有丈许,周身刻着众多玄奥难解的图文。随着众多石柱的竖起,一股难以描述的力量激荡在整个空间,就连降临到这片空间的巨大龙卷风都难以抵抗这股力量,消失不见。

看着竖起的众多石柱,一股苍凉古老的力量扑面而来,中年人面对着这股古老的力量,就如同夜晚仰望星空时,顿生渺小之感。

这股力量非人力所能够抵挡,一经发动,自己绝无幸免的可能。

心中这般想着,那人脸上并无一点担忧之色,仰望上空,轻轻地自语着:“正是这个时候了!”

穿越时空的风息!

天际上,宛如末日降临般的风暴,竟然渐渐地消散,难道也承受不住这股古老力量的苏醒吗?

在这股古老的力量彻底苏醒之时,末日风暴消散至如往常所见的清风,不见刚才的威势,清风轻轻地飘动,往日的时光正是这样悄悄地流逝。

无声处,一道犹如玻璃碎裂的细微响声突地响起,声响虽然不大,可是在漫天的咒语声和轰隆声中却是清晰无比。

这一声却令老人一怔,咒语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望着头顶。头顶上,黄色的屏障布满了裂痕,而且他清晰地看到裂痕慢慢扩大。最后,整个天穹在一声声的碎响声中,轰然破碎。在老人的惊恐中,天地之间,狂暴的灵气倒灌,淹没了这片独立的空间。

仿佛惹怒冥冥之中的上苍,雷云密布的天空中,犹如有雷神在暴怒,一道道狂雷从天而降,降落到那片空间之中,摧毁世间的一切。

过了许久,雷声停歇,天空中的雷云渐渐消散,狂暴的灵气渐趋平静,天地又是一片祥和。

“狂暴的灵气,天地意志的不容,你一早就打算这样子?”

地面上没有一片完整的地方,纵横交错的藤蔓也已经消失不见,正在冒着的黑烟像是在诉说刚才的疯狂,只有那道大门还静静地竖立在那里。大门前,站立着一位虚淡到如同要消失一般的老人身影。此刻,他脸上无喜无悲,向着对面的人质问道。

“我没有狂妄到敢一个人,去挑战上古修道文明的地步,虽然它已残破不堪。”

中年人脸色苍白,嘴边含血,身上随处可见都是伤痕,想来在刚才的那场风暴当中,也受创不轻。虽是如此,他脸上充满了胜利者的笑容,说道,“如果不是借着这些之力,面对着这里的重重禁制,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也该认了?”

“如果是放在之前,我本就心无所念,输了就输了。只是现在就这般输掉,我心有不甘,而且还想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

说罢,老人化作一道黄光,向着远方遁去。

看着那颗珠子飞向远空,眨眼功夫就无影无踪,中年人没有露出懊恼之色,只是微微一笑,像是如同预料中一般,并没有一丝纠缠,转眼看向那道古朴的大门,脸色慢慢沉下来。

踏进了这道门中,会有多少人的命运因此改变了?

这般想着,中年人向着那道大门迈步而去。

平静祥和!不管在另一处空间,相斗如何厉害,丝毫不影响湛海森林的边缘地带。这里各处都充满了生机:时而有鸟儿在鸣叫,有动物出没其间。还有一个小男孩在欢快地走着,一蹦一跳,左看右看,时不时地去拨弄路边的花朵,挥舞一下自己的鱼竿。

抬头看向天空,阳光透叶而下,点滴洒到小脸上,小男孩邹眉道:“现在太阳这么大,出了湛海森林,一定要热死……。”甩了甩头,小男孩朝四周看一下,就兴冲冲地跑到一颗古树下,放下鱼具,坐了下来。

湛海森林位于琼宇岛的中央处占据岛上的四分之三面积。当地人之所以取名湛海,是因为它像大海那样深邃,神秘。岛上的居民都生活在湛海森林的外围部分。

据知人类只不过开发了湛海森林边缘地带。湛海森林的深处都保留着原始的风貌,人迹罕见。特别是其最深处凶险无比,更有当地人口中传说的可怕猛兽,少有人涉足过。曾有探险队考查过,据他们所讲:“湛海森林深处保持着原有风貌。其中有许多早已灭绝的珍贵植物,有许多早已认为湮灭在历史中的猛兽……”

尽管森林深处有许多猛兽,但它们只生活在森林深处,倒与人类相安无事。只是……也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一只巨大的,全身色彩斑斓的蜘蛛在缓缓地爬行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它的脚印。八只单眼是赤色的,分上下四对,望之恐怖。这一刻一片死寂,只有一只巨大的八脚蜘蛛在缓慢爬行着,或许是看到了什么,速度快了起来。

一棵古树其存在的历史,据考证已有千年之久,千年光阴,就静静地矗立在这里。它曾见证一批批探险队从它身旁经过,步入最深处;它曾见证身边的好友,一颗一颗地倒下。唯独它历经风霜,挺立在这里。

岁月留下了痕迹:不知有多少,太阳曾这样洒落下阳光;也不知有多少日子,风曾这样吹过。它依稀记得曾有一位古稀之年的人用手颤抖地抚摸着它身上的刀伤,也不知多少日子前的事了。而如今有一个小男孩来到它身旁,背靠着它。

那个小男孩静静地坐在地上,享受着徐徐吹来地清风,却不知有八只巨大的赤眼紧盯着,丝毫感觉不到危险的到来。

静!

巨大的赤眼蜘蛛匍匐在距小男孩不远处的草丛里,静静地观察着猎物,见没什么反应就迅速爬了过去。这一刻杀机必露,鸟雀惊起。赤眼蜘蛛动作迅速,很快地就到达了小男孩的旁边,扑了过去。

小男孩也感觉了异常,转头向旁边看去,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八只红色巨眼在晃着,下一刻,本能地向旁边倒去,刚好避开扑来的蜘蛛。

赤眼蜘蛛一扑成空,又快速地再次扑去。惊魂未定的小男孩见状,顺势向前滚了出去。

两次扑空,赤眼蜘蛛就挥动着八只巨足缓慢地向着小男孩爬去。小男孩回过神来,迅速地爬了起来,吃惊地望着缓慢爬行过来的蜘蛛,惊呼道:“‘赤蛛’!怎么可能?它不是生活在森林深处吗。不是说,森林深处的猛兽不会出来吗,怎么……”

小男孩望着恐怖的八只巨眼,巨大的螯牙,一双黑亮的大眼满是惊恐之色,双手颤抖地把鱼竿横握在胸前,一步一步向后退,口中呢喃:“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只可惜事与愿违,赤蛛还是一步一步向小男孩爬去……

一道黄光从树林深处一闪而过,飞速向这飞,还未飞至,狂风先来,周围响起沙沙地声音。

小男孩背靠着古树,喘息着,身上满是伤痕,手上的钓竿已断,惊恐地望着:赤蛛一步步爬来,无奈地看着赤蛛举起它的巨足,闭起了眼睛。

古树之上,树枝狂摆,树叶纷纷落下,被狂风吹到了远处。风猛烈地刮着,吹得小男孩的面庞生痛。

“很痛!”

临死时刻,小男孩这样想着,“最好,能把赤蛛给吹走!”风虽然很大,但不至于能把赤蛛吹走。可是在狂风中,突然一道光束急速射来,就在巨足即将落下之际,穿透赤蛛地身体。

这一刻时光仿佛静止住,扬起的巨足定格在空中。下一刻,那道光束穿透过赤蛛的身体,没入小男孩的额头中。

卟!赤蛛轰然趴下,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

浑然未觉,小男孩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等待数刻,小男孩微微睁开眼睛,没事?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入目之下,赤蛛躺在地下,不见有任何活着的迹象。

“咦,怎么回事?”

小男孩擦了擦小脸上的汗迹,左右看了一下,站了起来,仔细地看着地上的赤蛛。

他望着那里,帐然若失许久。最终,才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鱼具,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赤蛛,犹豫了一下,还是朝森林外起去,身影再次消失在树林当中。

狂乱的风已经平静下来,这里的一切都恢复安静,古树还是静静地挺立在这里,沾染上的血液已干迹。如果没有已变为数段的赤蛛,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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