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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古地

一座小岛上,树林里,小湖边。

已是中午,太阳静静地挂在天空上,明媚的阳光洒遍在世间的每一角落。同这世间的每一角落一样,阳光也洒落到这里:丝丝点点,流转于其中,阳光点缀,万物生辉。

树林葱郁,风拂过,细叶飘飞,一闪一闪,闪落到湖面上,轻轻地荡起一层一层波纹。波光粼粼,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似微风吹过,又似鱼儿在水中留下的痕迹。

一只青色的蜻蜓,在湖面上掠过,轻轻地落到一条钓竿上。这只青色蜻蜓微微地抬起头,轻瞄了一下钓竿的主人。只见他约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此刻正在盘坐在地上双手拿着钓竿,全神地盯着鱼漂,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只青色蜻蜓。

见此,青色蜻蜓继续驻立在钓竿上。即便是中午,这里也没有一丝炎热,反而清爽之极: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

青色蜻蜓的翅膀渐渐地垂了下来,紧接着鱼漂突然慢慢地动了起来,小男孩的眼睛透发出光彩,眼神也更加专注起来。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青色蜻蜓突然一下子飞了起来。果然,那个小孩见鱼漂没入水中,立刻挥竿了起来,紧接着......什么都没有(除了亮闪闪的鱼钩)。

小男孩沮丧地看着鱼钩,自语道:“唉!看来今天的运气实在是不好。要不,到现在怎么一条鱼都没钓着。唉......还是回去吧!”连声叹气完,小男孩就收收拾好东西,提着鱼竿,向着森林外走去,渐渐地,就消失在树林中。

这时候已过了晌午,太阳业已向西倾斜,这里还是那样宁静。只不过风似乎变大了一些,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会有一两树叶轻轻地落到湖面上。湖面上,那只青色蜻蜓还在飞翔。迎者微风,青色蜻蜓轻盈地扑着翅膀,向着湖岸上飞去......

清风轻轻地吹到脸上,带起几缕长发,一个中年男子缓缓地走到湖畔。沐浴在微风中,他静静地看着湖面,徐徐地抬起手臂。那只青色蜻蜓掠过湖面,飞落到了那位中年人的手指上。看着手指上的青色蜻蜓,那位中年人转头看了一下小男孩消失的方向,微微地一笑,正在自语着什么。

这僻静的地方,没人知道他在自语着什么,只见他自语完,就转头望向眼前这面湖水,目光中透露出缅怀的色彩,随后轻轻地闭上眼睛,沉浸入往昔的岁月中。往昔的岁月往往是在不经意间纷至踏来,惹人暇思,中年人脸色复杂难明,过了许久,终是叹了一口气:

“真被那神棍料中了,十年之后,我又要动用那件东西。”

中年人手中多出一件古朴的玉佩,抬起到空中。看着玉佩在空中缓缓转动,闪耀着微微绿光,他手中一松,叮咚一声响,玉佩随即掉入湖水中。

这时,天地仿佛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悠悠地回荡这一声叮咚声响,当余音渐渐地结束时,紧接着整个湖面粼粼波光亮起,一层无形的力量呈圆形,向着周围扩散而去。受到这股力量的侵袭,中年人目光略微一凝,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似是开天辟地一般,那层力量所过之地,整片空间一阵模糊,古老沉重的力量遍布在这方天地的每一角落。中年人衣衫腊腊作响,眼睛凝视着这个湖面:湖水汹涌澎湃,漫延而出,像是跨过千万年的时光,湖水流过整个地面,下一瞬间,天地换了新貌。天空不再晴朗,一如千万年的时光,迷雾一片;地面不再趟满了湖水,而是爬满了古老的藤蔓。

打量完这片古老的土地之后,中年人的心神全部被前方所吸引,前方是一片广阔无边的山壁。山壁上也是爬满了古老的藤蔓,而唯一不被藤蔓爬着的地方,则是两扇古朴厚重的大门。那两扇大门宽高各有丈余,大门中间镶嵌一颗泛着黄光的珠子,两边分别雕刻着青龙,白虎,另一扇雕刻着朱雀,玄龟,恰是古老传说中的四灵。

“我又来了!”

中年人轻叹了一声,欲要迈步前行。可刚要迈开脚步,大门中间那颗泛着黄光的珠子闪烁了几下,徐徐飞出,挡在他的前面。

黄色珠子在空中滴溜溜旋转,闪烁了几下,一道虚影浮现而出。浮现出的那道虚影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长髯轻飘,仙风道骨。此刻,他微闭着眼睛,在一阵温和的黄色光芒当中,他睁开眼睛,充满智慧光芒的眼眸紧盯着那人。

“我们又见面了!”

中年人看着老人祥和的眼睛,淡淡地说道。

“是你?!”

老人看到对面是何人时,眉头一皱,随即说道,“不知道你这次独自前来,又是何意?”

“我需要里面的一件东西,就是”

中年人看着那位老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一把古剑。”

“绝无可能!”

听完这句话,老人面上一沉,大喝道,“早在上一次,我就对你说过,那把古剑是上古时一位绝世人物的佩剑,乃是打开‘血狱’的钥匙,关系重大,所以我最后一丝真灵才一直守在这里,不愿往生。除非跨过我的尸体,要不你休想取走那把古剑。”

“哦,是吗?我不仅要取走那把古剑,而且还要打开‘血狱’,释放出远古凶灵。”

中年人平静地说出一句让老人大为震惊地说道。

“疯了,难道你不知道‘血狱’所封印的远古凶灵有多可怕?”

听完中年人所说的这句话后,老人脸色大变,然后厉声喝道,“远古凶灵曾经是差点毁灭世界的凶物。在上古时代,我们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把它们封印起来,而你现在要把它们释放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关远古凶灵的可怕传说,我曾在一部典籍当中看到过。不过,天地剧变,你们那个时代解决不了的事,不代表现在解决不了!”

中年人仰望苍穹,语气坚定地说道,“今天,既然我再次踏足这里,就绝无空手而回之意,谁也阻挡不了我的脚步。

坚定地说完,他迈出一步,周围立刻狂风呼啸,无尽的强风笼罩在这片世界。

“哼,尽管这个时代的力量确有其独到之处,但是你那么有自信,能降服得了我。哪怕只是一丝真灵,力量不到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但也不是可以任意轻辱的。”

盯着前面那乱发飘扬的那人,老人的目光变得锐利异常。

“如果是放到了你们那个时代,也许我会忌惮你几分,只可惜这已经不是属于你们的时代。”

中年人不为所动,抬头仰望。上空,笼罩了千万年的迷雾被无形力量吹散,露出风云汇聚的天空。天空之上,一声声闷雷般的巨响传来,一道遮住了整个天际的龙卷风降临到这个世间。

“这片古老的土地自古就有阵法守护,上空那道龙卷风虽然威力绝伦,但只怕徒劳无功。”

老人望着那道犹如末日降临的龙卷风,感受到其中的恐怖力量,眼中并无担忧之色,左手指向天空,一束黄光直冲天际,随后一道泛着黄光的屏障如同一层云纱般横亘在半空。

“是吗?”

中年人不置可否,仰望天际,看着那道龙卷风缓缓而临,与那道黄色屏障在半空中遭遇,这下只见天空巨颤,令山河破碎的声音隆隆作响,但那道黄色屏障不愧是古老守护这里的禁制,任是那道巨大的龙卷风威势如何强盛,也撼动不了分毫。

看到黄色屏障安稳如山,老人露出笑容,欲要开口,下一刻却是面色巨变,像是见到一件不可思议之事一般。

半空中,巨大的龙卷风威势更加强盛,丝丝雷电隐没其中,似有开天辟地般力量,割裂了空间,越过那道黄色屏障,向着老人笼罩而来。

龙卷风还未到来,地面就狂风肆虐,无数的藤蔓被连根拔起,一派末日降临的景象,老人面色凝重地仰望着半空中欲要毁开灭地的力量,身上闪烁着黄色的光芒,大喝了一声,一道巨大的虚影如擎天巨人,在虚空处屹立而起,向着龙卷巨风而去。风本就是无形无质之物,却不知怎么一回事,却被腾空而起的擎天巨人托起,让龙卷巨风进退不得。

“这老家伙,倒时小瞧他了。”

中年人盯着上空,看到通天龙卷风被那股擎天巨人托住,靠近不了分毫,就对上老人的目光,寒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吗?”

“这就是你的能力,不错,不错。只是……”

老人脸上一片淡然,开口说道,“我感觉你的生命潜力在慢慢的流逝。”

“世间并无完美之事,哪怕你身上的力量体系哪怕是传承悠久的岁月,也不见得是尽善尽美吧。”

闻听此言,那人眼中精光一闪,话锋一转,冰寒地说道,“只是今天,我没有闲情跟你聊这些。我早已说过,没有人能抵挡得住我的脚步。”

像是回应他的话语,天空中犹如灭世般的龙卷风一刹那间,暴增无数倍,通天贯日,真似要把这个世界一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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