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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吼声

“了不起,短短几年间,楚河的能力竟成长到这种地步!”

犹如金色的太阳悬在空中,金色的光辉驱散了世间的灰暗,让光明闪耀在这个世间。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一块巨岩上,满脸威严,锐利的双眼看了悬在半空中的太阳几下,赞叹了几句,之后穿透薄薄云雾,目光落在正在沿着石阶,向着山顶走来的人,良久才感叹地说道,“今年通过试炼的人挺多的,好久都没有出现这一盛况了。在我的记忆里,也就只有二十年前那一代人有这么多人。这么一算,二十多年的光阴一晃而过,仔细一想,还真是让人不胜唏嘘。”

“可不是吗?”

在那个人感叹之际,一位略比他年轻,额头上飘洒着几根乱发的老者出现他的身后,也感慨地说道,“二十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我们都不再年轻了,都早已白发苍苍。”

“秦痕,不再年轻这一句话,如果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这,我倒是相信。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我确是不信的。”

老者没有往后面看,就知道是谁,不清不淡地说道。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秦痕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居高临下地看着山下,说道,“每一年,你都要站在这里,看那些通过试炼的人,是为了什么,是老了喜欢回忆,还是看着他们想像当年的自己?或许吧,老了就喜欢回忆,缅怀着年轻时候的自己,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当初我们攀登通天之梯的情形。”

听到秦痕这么一说,老者转身过去,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的双眼凝视着秦痕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可令老者失望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真的吗,时光真的能改变一切,竟能让你这么一个热衷权势名利之人,也生出怀旧之感,还是过往的岁月太过激动,哪怕是多年以后,也让人追忆不已。

自己呢?

是真的如此吧?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喜欢这么看着新进来的人,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或许更久……

老者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都不是,是习惯使然。”

“恩,我明白了,看来你早已失去年轻时候的锐意进取。在我看来,老了喜欢怀旧就怀旧,但莫忘初衷,我……”

“嗷吼!”

说到这里,秦副会长沉思一下,就要继续开口说些什么,可突然听到从地底传来一声令天地变色的吼叫声,紧接着的是一股强横到极点的气息从地底涌来,让人如同面对上百米般的滔天巨浪,在此等天地巨威面前,渺小之极。

“大地龙脉?!”

这股气息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让人好像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可这一切都是错觉吗?起码这两个人认为不是!

此刻,他们面色大变,互望了一眼,从各自的眼神读懂心底下的惶恐,及迫切,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阶梯上,冷不寒背着小尘爬了一段路后,大概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抬头看了一下,顿感前路路漫漫,似乎没有尽头。不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发现现在他已汗如雨下,脚有些打颤,前迈出一步,却步覆为艰,这下,彻底感觉到自己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转首,用沉重地呼吸对着小尘说道:“小尘,下来休息一下,我实在是顶不住了。”

“嗯,在这里等一下炎阳吧。”

小尘的话有些虚弱,吐音有些不清楚,只是冷不寒极度疲累当中,呼吸都不顺畅,并没有察觉到话音中的异样。一听到小尘说休息的话,如临大赫,冷不寒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乍呼地说道:“小尘,我算对得起你了,背着你上来,可要我这条老命了。”

“咦,小尘,人呢?……”

许久不见的小尘回话,冷不寒疑惑地转头看向他,却看到小尘已倚着栏杆,注视着阶梯底下,那深不见底的深渊。

“小尘,你在看什么,这么高,不头晕?”

冷不寒看着小尘的背影,随意地问道。只是好久不见小尘有一丝反应,还是在那里静静地站着,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他的背影诡异无比,哪怕在金色的光辉照耀下,也透着一丝丝寒意。这下,冷不寒就算神经再大条,也发现小尘的情形有些不对,面容没有刚才的随意,默默地走过去拍了一下小尘的肩膀,轻声呼唤道:“小尘,小尘”

“别来烦我!”

小尘的声音声音有些苍老,不像是平常的声音,但这不是让冷不寒最惊惧的事情。最让他惊惧的是,小尘转首看的他一眼。这一眼让他惊得退了一步。因为小尘看过来的眼神非常的陌生,双眼中的瞳孔漆黑分明,异常的冷酷,似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反而像是野兽的眼神。

“你是谁?”

冷不寒手发抖地指着他,声音也是颤抖。

小尘转首看了冷不寒一眼,又望向深渊。

冷不寒看着小尘的背影,慢慢放下手指,脸上却是惊疑不定,不懂小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此地陌生。就在这时,从小尘的身上传来一些碎碎念地声音,似是他在自语着什么。冷不寒竖耳倾听,却因声音太小,什么都听不到。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这时,走在后面的炎阳跟了上来,看着一个人倚着栏杆,凝视着黑暗的深渊,一个人在背后盯着倚着栏干的人,情形有些诡异,于是便问道。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冷不寒吓了一跳,冷不寒看清是谁后,舒了一口气,然后呶呶觜对着小尘把食指放在嘴边,做口型示意炎阳安静一下。

“装神装鬼?”

炎阳毫不理会冷不寒,走近小尘的身旁,在冷不寒眼神注视下,伸手拍了一下小尘的肩膀。

被炎阳轻轻的一拍,小尘如受了什么刺激,身体颤了几颤,随之瘫倒在地上。

“这是……”

这一下彻底把炎阳吓住了,手就僵在空中,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小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都叫你不要打扰他了”

与想像中的不一样,冷不寒目瞪口呆一下,随后清醒过来,朝着炎阳喝道,“还不快扶起他。”

冷不寒这一喝,喝醒了炎阳。炎阳急急忙忙地扶起小尘,察看小尘的情况怎样?冷不寒也靠了过来,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尘的身上,没有注意到他在晕倒之前,有一个如同鸡蛋大小的珠子从小尘额头飞出,向着那亘古黑暗的深渊飞去。

“小尘,小尘,怎么回事”

“别吓我啊!”

冷不寒和炎阳扶着小尘,焦急地呼唤着。呼唤了几声,小尘睫毛动了一动,随后睁开双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是他们两个人焦急的表情,不知为何心中一暖,口中却说道:“怎么了?”

小尘这一声,虽然有些虚弱,但冷不寒听到这一声,却不是刚才那个苍老的声音,心中的不安消失无形,就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从深渊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这个吼声犹如困在深渊千年万年的巨龙突然脱困而出,仰天咆哮,发泄着自己的怒气。音波滚滚,声浪阵阵,排山倒海般向着地扩散而去。声浪过后,滔天巨浪般的气息从那终年不见底的深渊涌出,直冲宵汉,直抵天心,仿佛在向着老天发泄着它的不满,桀骜不驯亘古如斯。

“怎么一回事”

这一附近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吼叫,感受到那股庞然的气息。等声浪过后,所有人纷纷着朝着深渊望去,似在探究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不是传说中的九幽怪物要从深渊中爬出来。

半空中的太阳依然洒着光辉,却驱散不了那永恒的黑暗,深渊还是如同过往一般的岁月,深不见底,这一吼声过后,又恢复了以往一般的寂静。这一寂静,在所有人看来,却透露着一种诡异,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好久,好久。

那声吼声再也没有出现,刚才的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盯着深渊良久,也没有见任何动静,炎阳率先说道:“我们还是走吧,可能刚才是错觉吧。”

“是吗,可是……”

“没什么可是,现在我们主要的任务是,在日落之前,赶到山顶去,彻底完成落羽的试炼,没有什么比这更一重要的。”

冷不寒还没有说完,就被炎阳给打断,冷然的说道。冷不寒看着炎阳坚定的眼神,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却没有再说下去,就对着小尘,说道:“小尘,要不要上来”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听起来,小尘有情绪有些低落,拒绝了冷不寒的提议,第一个向上走。冷不寒和炎阳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又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小尘艰难爬着的背影,都一齐点了点头,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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