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赶上周末。据说这天是******教的古尔邦节,所以,部队也处于三级警备状态。这天,连里格外开恩,没有安排训练科目,让我们调整一天。上午安排了思想政治教育课。课上,指导员还组织我们新兵蛋子学习了维语日常用语,上课用的学习手册是音译简牍本,并没有******文。内容形式是,比如亚克西对应你好、尤里达西对应同志、克孜对应女子、洋葱对应皮牙子、西瓜对应塔乌子什么的,至今我还依然记得这些简单用语。在学习维语的过程中,我才晓得老皮牙子的真正来源,原来用它来形容老兵们是有特殊意义的。因为老兵们,平常在部队里总有些牛逼哄哄的,有些冲,不太好惹,所以,在西北边陲也就用洋葱的维语来形容他们了。不过最令我感兴趣的,还是那一句人类非常需要学习的表达语句:“蛮丝孜牙合西库日蛮!”意思是:我喜欢你!
午饭过后,经过太阳直晒后,地表温度也升了上来。连里看天气不错,安排大家分批洗澡理发。在这方面,一排因为排序靠前,总会占些便宜。每次有这好事,总是他们先行组织去澡堂洗澡。而我们其他人则被组织到器械场舒展舒展筋骨。眼看着一排的兄弟们端着脸盆走向澡堂,被安排到器械场训练的我们,难免有些抵触情绪,打心底的不乐意上杠上弦,毕竟在澡堂里被氤氲之气浸润着每一寸肌肤,总比在器械场上一蹬二踹三上吊的来得自在一些。
经过漫长的等待,总算是轮到我们二排了。值周班长集合好队伍之后,带着我们一路高歌着“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你来自边疆,我来自内地,我们都是人民子弟……”,兄弟们随着歌声,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朝着澡堂挺进。
在澡堂门口,等值周班长喊完解散口令之后,大家争先恐后地冲进了澡堂,都深怕自己抢不到水龙头。
在这集体生活中,我除了抢米饭会跟别人抢个先之外,在其他方面,我向来是表现得比较文明,总会让兄弟们一步。所以,等我将换下来的衣物装进脸盆,走进澡堂里的时候,大伙都已经各就各位,开始欢快的沐浴。
“哎,兄弟,来这边,我们这只有两个人!”小王和海哥见我走进来,一起跟我打招呼。
于是,我端着脸盆走了过去。他俩将位置让给我,示意我先冲下热水。
我取出香皂盒之后,先往脸盆里加了洗衣粉,然后放在水龙头底下将水加满,想着先把衣服浸泡上,等着一会洗完澡之后,就可以直接漂洗衣服了。
“哎,在部队就是这点不好,老娘们干的活,也得自己做!”海哥边搓着身上的污垢,边说着。
“那是你,在家有老娘们给你洗衣服,像我们没女朋友的,谁给我们洗啊!”小王顺着把话接过。
“诶,你少来,上初三的时候,你就把副县长家的千金都泡上了,还说没女朋友!”海哥嘿嘿笑。“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跟我讲的,高中那会就把人家小嘴给亲了的,难道这是吹牛皮的?”
“胡说什么呀!我有跟你说过这个吗?”小王死不承认。“我高中又没跟你同一个学校,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些!”
“碰上你这么不要脸的,我也没办法,自己前几天在夜间瞄靶的时候偷偷跟我说的!现在又死不承认了,让我怎么说你呢?”
“有吗?真的说了?”
“那是天上飞的牛说的咯!”
“好吧,好吧,说过就说过吧!但是,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你说可能给我洗衣服吗,没叫我给她洗裤衩就不错了!”
我听着他俩抬杠,一时插不上嘴,所以只能把话题转移掉。
“上午学的维语,那个女子怎么说来着?”
“克孜啊!”小王抢着说。
“哎哟,你好像学得不错啊!”海哥漂了他一句。
“还行吧,指导员教得好嘛!”小王故作谦虚。
“那你知道我爱你怎么说吗?”海哥刁难他。
“这个?这个我真不会,指导员没教啊!”
“这个我会,中午我特意请教咱班的新疆兵了!”海哥得意地摆起架子。
“那快说啊!卖什么关子,回头我给副县长千金写信的时候也好显摆一下啊!”小王边说着,边伸手挠了一下海哥的咯吱窝。
“别挠,别挠,我说,我说!”海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句话发音还有点难的说,好像是蛮斯你,亚克西,苦日满!”
海哥三个字,三个字地嘣着,我跟小王也很认真的听着。
“什么日满?哈哈,什么日满?笑死我了!”小王莫名其妙地大笑着,蹲下身去。
“呶,像你这样有实战经验的,马上就想入非非的!”海哥开始揭他的老底。
“哈哈,我一听到日满这两个字,就忍不住想笑,你说北方人厉害不厉害,能把男女那事用一个字高度概括,简明扼要,我真是佩服得不行,不行的!”小王蹲在地上继续捧腹笑着。“都说咱南方人吃鱼长大的聪明,我看也不见得嘛,咱那表述男女那事,还得用三个字说明,这点,我觉得跟北方人还是有差距的。”
“得了吧,你是一听见日字,就想起自己跟县长家千金的苟且之事了吧!”
我听着他俩的天方夜谭,更加插不上嘴了,边听着他俩扯淡,边擦洗着身子。
“我了个去,兄弟,你什么情况,不是说******没有了么?怎么昂首挺胸了?”不知道海哥什么时候把注意力集中到我的下半身。
“卧槽,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我都没注意到!”因为自己根本没意识到下半身的生理反应,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只能故作松口气,然后说:“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兄弟,你不是吧,光听听这个,都能有反应,你真的是太强大了!”海哥用大拇指和食指张了个八字,伸手过来想丈量一下尺寸。
“海哥,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入伍这么多天了,我第一次有反应诶,我真担心好多天了,尤其是夜间瞄靶之后,天天为这事操碎了心!”我一本正经地说着。“你俩还好,怎么地,好歹都知道男女是怎么回事,可我至今处男十九年,真没用了的话,不就亏死了!”
“这是件令人费解的事,我的到现在还没抬起过头,你倒是好了,晚上可以安心睡觉咯!”海哥边说这,边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生命之柱。
“你的不是夜间瞄靶冻坏的,是在家跟你女朋友用得太多,过度损耗,没思想敏感性了!”小王止住了笑点,一脸哀愁地起身冲着身子说他。“我估计拿个岛国大片给你看,你也要半天才能有反应!”
“哎,随你怎么说了,我先去兜一圈,看看兄弟们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说着海哥就探头探脑地挨个水龙头,巡查去了。
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的囧样,我打完香皂之后,故意面朝着墙冲洗着身子。
“哎,我刚去看了一圈,没一个挺拔的,兄弟,你这个是真牛逼!”也不知道海哥什么时候跑回来的,他拍着我的肩膀,挤到我跟小王中间来,然后翘着大拇指夸起我来。
小王没有理他,埋头打着香皂。
“哎,哎,哎,我的也起来了!看到没,看到没!”
“卧槽,你这色胚,打个香皂还能把自己搞挺拔起来!”
“不服啊,有本事你也打个香皂,把老二叫醒啊!”
海哥接受不了这种公然挑衅,转身大声喊叫起来:“兄弟们,快来看啊!这两个人的******硬起来了!”
一时间,澡堂内乱哄哄的,大家都蜂拥着围了上来。一阵惊呼之后,澡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或许是都惊呆了,或许是不知道或许,我跟小王还没来得及躲闪,就已经将自己的春光泄露得一览无遗。那一刻,我能听见水龙头的水流冲击着地面发出来的“啪啪”声。